徐昭璃往后翻一页,内容如下:
第一条:双方有义务解决对方的需求,随时随地随叫随到。
第二条:协约期间双方不能谈恋爱,而且必须保持身心唯一。
第叁条:双方性关系进行中,任何一方都不可破坏氛围,违者按第一条处置。
第四条:……
第五条:……
……
根本就不只叁条。
他微微仰头,端着架子,问:“怎么样?”
徐昭璃把本子推给他,但并不看他,只是冷冷地注视前方:“不怎么样。你这是强制卖身。”
–“哪卖了?我不也是为了帮你?”
“我没要你帮。”
–“那我不也是第一次?”
“谁知道呢?”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你去说。”
她温软的面容此刻显得异常冷漠。
接着她翻出课本,开了页,细致地勾画重点。
陈朝沅昨晚那股没消的郁气又涌上来。
可那边已按了静音键,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越想越气。
不是说男人越帅说话越好使吗?
怎么到她这不灵了。
烦。
上厕所去。
过了一会儿。
徐昭璃隐隐能感觉到前方的人的存在。
不算近,可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又能引得她疯狂着迷,梦里都不敢肖想的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她抬眼对上那双似雨后湖面的眸子,静静等待着他的发语。
“徐昭璃,你的作业什么时候交。”他的嗓音也像一口山泉,缓缓流泻。
“抱歉,上午放学前能交。”
“好。到时候找课代表消名字。”他例行公事的语调。
“好的,谢谢你。”
她假意收回目光。
但暗暗记下了每一个细微的细节。
他离开的时候带起一小阵风,对于她来说,其实是涨潮。
迎面好像有海风吹来,裹挟着细密的水汽,沁透肌肤,整个人心情都会好起来。
喜欢他就像隔海望山。
看似近在咫尺,但又给人很强的疏离感。
思春的时候很容易脑袋空空。
比如此刻。
单词的一个个字母全都调皮地跳出她脑外,杂念吵着闹着要进门。
于是翻开摘抄本,美好的诗词被娟秀的字体誊抄,落在奶白本子上,像枝丫上挂冬雪的树。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写得明明是斯琦。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又是斯琦。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还是斯琦。
于是“刷刷”地翻页,又读了几首。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
斯琦斯琦还是斯琦。
徐昭璃撇嘴,把发烫的脸贴在冷硬的木板桌上。
相思的时候什么都是斯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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