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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作者: 陈财主
    简介:
    江心上辈子加班搞钱到深夜,回家路上被人从天桥上撞下来摔死了。
    这一摔,穿越到1974年,成为南方小城,一个工人家庭里,江家受宠的三女儿江欣。
    生活在七零年代的江欣遭前夫背叛,离婚时流产留下有后遗症,不能再有孩子,家人为她的前途和未来操碎了心。
    邻居介绍了一个离婚有两个孩子的营长霍一忠给江欣,换了芯儿的江欣为了逃离筒子楼,一口答应了这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婚事,从此和霍一忠带着两个小崽子霍明和霍岩,跟着一路向北随军去了,开启了斗恶邻、跟孩子斗智斗勇、跟丈夫你来我往,鸡飞狗跳的田园军属生活。
    这是一个时代下,许多小人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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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偶尔会有更新,是作者在抓虫,不是更改剧情,不必重复阅读。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心(江欣),霍一忠 ┃ 配角:霍明,霍岩 ┃ 其它:一大家子人
    一句话简介:大时代下的小人物。
    立意:夫妻同心,细水长流
    第1章
    五月天,太阳当空照,新庆市火车站,和往常一样热闹。
    “洪波!洪波!你不能走!”
    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满脸泪痕,在身后追着前头的男人。
    江欣把扯住那个叫“ 洪波 ”的男人的衣袖,面露哀求:“你不能就这样跟我离婚!”
    男人叫赵洪波,急的一头是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江欣跟了一路,叫了一路不能离婚,好不容易到了火车站,居然还跟着,他扯着衣袖,恨不得把江欣掼在地上!
    “呜——!呜——!”
    听到火车鸣笛声从不远处传来,赵洪波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周围有不少坐火车的人,看他们二人拉扯哭闹,上前来围观,指指点点的,都在可怜哭得一塌糊涂的大辫子姑娘,这男的看着斯斯文文,怎么对女同志就这么狠心呢!?
    甚至有人问江欣要不要帮忙叫公安来。
    赵洪波一听周围的议论,急了眼儿,生怕里面有人认出他来,把他往上面举报,用力扯出自己的衣袖,推了江欣一把:“江欣同志,我们革命志愿不合!现在已经离婚了,你不能再缠着我!”
    “赵洪波!你不能骗我离婚!”江欣只哭哭啼啼,不愿意承认自己被离婚了,不愿承认被赵洪波抛弃了!
    火车到站,缓缓停下来,列车员催买了票的人赶紧上车,这里是小站,只停十分钟。
    围着他们的人陆续有人检票,挤着上了绿皮火车,还有人探出头来看热闹,问怎么回事。
    “ 是不是有人欺负女同志了?”
    “赶紧把警察同志叫来,可不能放过他! ”
    赵洪波听着围观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头皮发麻,见车门打开就要挤着上车去。
    江欣也不顾脸面了,干脆蹲下来抱着 赵洪波的大腿,死活不让他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不能走,你得跟我复婚!你这样走了,让我怎么活!”
    赵洪波把人扯起来,真想甩眼前的女人一巴掌,但人人一双眼睛看着,他身上还穿着□□的衣服,头上戴着红军帽,若是被人他看到打工人阶级的女儿,他的大学、他的前途就完了,只能强硬说道:“我们离婚了!你别缠着我!”
    火车要开走了,赵洪波虽被江欣抱着脚,还是手忙脚乱拎起脚边的几个包袱,拖着地上不顾脸面的江欣,一步步往车门跨去。
    江欣大哭着跟上去,想把 赵洪波扯下来。
    他不能走,他必须跟她回去复婚!
    列车员也看出来了是离婚夫妻打架,可火车就要开了,他只好不耐烦地拿着手中的铁棍,敲了敲火车门说:“哎哎哎,拉拉扯扯干什么,要上车就拿介绍信买票!”
    赵洪波一听,生怕江欣真跟着上火车,立马用尽全身力气,把江欣推了出去!
    江欣本就瘦小,受了赵洪波这一把子力气,立马被推得远远的。
    赵洪波两手抓着行李,恨不得长八条腿跑走,江欣最好永远别再缠上来,手忙脚乱往车厢里跑去,生怕被追上来。
    江欣被推得八丈远,躺倒在地上,手肘磨破了皮,她还想站起来,却发现肚子疼得厉害,脸色“唰”地变白了。
    旁边有热心的大哥想把她扶起来,但是有个短发大姐拉住他,小心观察道:“别去,你看她的脚,流了那么多血!”
    这下谁也不敢乱动躺在地上的江欣了。
    江欣肚子开始剧痛,看着自己下身徐徐流出血,她咬紧牙齿说不出话来,刚刚还想把赵红波扯下来,可这下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时下的人都热心,有人急冲冲地去找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见这个女同志流了这么多血,也不敢乱动,只好蹲下一遍遍问她家在哪里,找她家里人来,可江欣已经痛得满脸纠起,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刚刚下车的匆匆行人中,有人见过江欣,拍了一下脑袋,把身上的行李袋紧了紧:“这不是淮子的妹妹吗?”
    于是出了站,找人借了自行车,一顿骑车狂飙,把江淮找来。
    江淮高大的个子,穿着工兵红背心,瘦巴巴的,一身一脸都是热汗,下了自行车就快跑过来,用力分开人群,挤了进去,看到自家的小妹脸色如金纸躺在地上,两条腿流了许多血,把裤子都浸湿了,若不是胸口呼吸剧烈,他都要怀疑妹妹是不是要......
    这个傻小妹!
    江淮忍着心疼的热泪,蹲下把人轻轻半扶起来:“小妹,小妹,我是二哥!”
    江欣眼睛睁开一条缝,几乎是用尽全力,从嘴里叫出一声:“...小哥。”
    江淮让来叫他的朋友搭把手,不顾太阳照顶,背起江欣就往医院跑,滴了一路的血。
    ......
    来不及吃午饭,江家大大小小的成员,从江父江母,到大哥大嫂江河万晓娥,还有小侄子江平,全都从家里赶来了医院。
    医生把对江淮说的话,又对江家人说了一遍:“...孩子月份很小,病人可能没察觉到...”
    “...刚清宫完,病人还在输液...”
    “还能不能怀孕?这...初步判断,确实比较困难...”
    见江家人一脸的焦急,穿着白袍的医生硬着头皮安慰:“也许...以后,可能会有机会再怀孕...”
    看着这一家子愁苦的脸,医生也说不下去,恰好被同事一叫,忙不迭地走了。
    医生悄悄和几个同事都说,这个叫江欣的女病人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怀孕的可能性,真的要看天意了。
    江父江母已经五十出头了,在厂里老实工作了一辈子,生下养大三个孩子,中间多少辛辣苦楚,好不容易拉扯大,现在却让他们最疼爱的小女儿江欣遇上这样的事!
    往后都不能生育!他们的欣欣可怎么办?
    欣欣长得好看,盘靓条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还有供销社的工作,条件这么好,离婚了再找一个男人还能继续组成家庭生活下去,可哪个男人听了女人不能生育还会要她?
    谁都知道要养儿防老,没有孩子,往后欣欣可怎么办?
    听了医生那支支吾吾的话,江家父母一下子就佝偻了身子,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江母原本浑浊的眼睛流出眼泪,忍不住大哭:“我苦命的欣欣啊!怎么会这样啊?”
    连平日跟江欣偶有口角的大嫂万晓娥也不作声了,眼睛红红的,让丈夫江河看着儿子江平,坐在一旁安慰婆婆,说一些吉人天相的话,对这个小姑子也很是同情。
    江淮一拳砸在医院的墙上:“都怪那个赵洪波 !好端端地说什么革命意志不同,竟然哄着小妹离婚!”
    江河是江家长子,听了江淮的话,问是怎么回事。
    江淮摇头,只是猜测说道:“...小妹追着 赵洪波去了火车站,估计是想让他回头,我听猴子说,有人看到赵洪波推了一把小妹,小妹才摔倒的。”
    江河是个老实人,不论在厂里还是在家里,都不爱讲话,可他对家里人却是一万个真心,尤其疼这个最小的妹妹江欣,说是自小抱着长大也不为过,听了弟弟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怒气,这 赵洪波真该死!竟然欺负到他妹妹头上,恨不得打掉他几颗牙!
    兄弟二人正愤怒着,倒是江父叹着气,微微挺直背,让大家静下来:“现在重要的是欣欣,要让她养好身子。”
    他刚刚听医生说,欣欣的身体不好,流产过后最好在家做小月子,多吃吃肉养一养,“老大和老大媳妇,你们把房间隔一隔,给欣欣留个小床。老二去供销社,找赵主任给欣欣请半个月假,跟他说说怎么回事。”
    江淮听了,只得忍下怒气,说等傍晚吃过饭后,就去一趟赵主任家里给小妹请假。
    江河也马上答应下来,还说要把房间的大床让出来,被江父阻止了,只说隔个门帘子挡一挡就好。
    万晓娥虽然心里有不快,但顾着公公的话,不敢反对,何况小姑子现在这样子,夫家是回不去了,要是不回娘家休养,她还能到哪里去?
    她只能点头,还说:“爸,我回去把冬天的棉被找出来,拆了缝好,给小妹垫一垫。”
    既然要做好人,那就做到底吧。
    一家人就这样分好工,这一周江欣住院,就由江母和大儿媳妇送饭过来照顾。
    一周后,原本就有些营养不良的江欣,瘦成一把骨头出院了,一双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整日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好几次万晓娥进来见了都吓得一机灵,马上转头出去,那个眼神,像是看见了什么孤魂野鬼一般。
    江母的眼睛不好,早早办了内退,让大儿子江河接替了她在糖厂里的岗位。
    这些天,她日日哭,夜夜哭,一想起小女儿江欣往后可能不会再有孩子,就担心得不得了。
    家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低迷,就连四岁的江平都不敢大声说笑了,老跟在妈妈万晓娥脚边转,生怕惹得大人们不高兴。
    好几次江母都说,往后若是江欣没办法再婚,一定让江河和江淮两兄弟的孩子多照看这个幺女。
    江河和江淮自然点头答应,那是他们的妹子,自然义不容辞!
    江父也是个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的性子,除了听老妻呜呜哭泣,下班后只能一个人喝点闷酒,把手里的票都拿出来去换了肉票,想多买点肉给小女儿吃吃,好歹把人的精神补回来。
    ......
    五月的天,太阳猛烈,气温高升,屋里屋外都是一阵阵热气,太阳下山时,漫天都是红色的晚霞,像一匹锦缎,明日又是一个晴天。
    “晓娥,你妈还在哭啊?”住隔壁的肖婶子拿着一把红皮花生出来,踮起脚,眼睛朝江家黑魆魆小屋里望去,“这么哭下去,对眼睛可不好哦。”
    肖婶子边说话,边把手里的花生给了万晓娥:“喏,拿去,给你平平吃。”
    万晓娥忙放下手上的煤炭炉子,把肖婶子手上那把花生接了过来,谢过她。
    “我妈担心小妹,小妹精神又不济,前晚还晕过去了。”万晓娥压低声音回郑婶子的问话,心里也忧愁,“二弟昨晚又去供销社给小妹请假了,听说他们赵主任很不高兴,这假也请太久了,说了好些不好听的话。”
    “江欣这孩子受苦了。”肖婶子感叹道,“无论如何,得振作起来,不能耽误工作啊。”
    大家都住在糖厂的筒子楼,是厂里的同事,又做了十来年的老邻居,楼上楼下,谁不知道谁家里的事儿。
    这江欣跟前夫离了婚,拉扯的时候被推倒在地上,谁都不知道她那时候怀孕了,等发现流出血来送到医院去,已经流产了,清理干净后,医生说这次伤了身体,估计很难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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