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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良文甩着被捏疼的手,齜牙咧嘴地朝顾姎走过来,「这傢伙差点掐断了我的手,疼死了。」
    顾姎笑了笑,「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唐良文没意见,跟她道别后就溜了。
    顾姎一回到家,从衣柜挑了一件常服换上,简单的黑色短t配九分紧身丹寧裤,出门前她发了讯息给魏深,让他带着男朋友魏祁去烧烤店等她。
    深爷:又擼串?你他妈还要不要肺了?
    社会你姎姐:今年再吃最后一次。
    深爷:……行吧。
    魏深最终还是没忍住给她发了个天线宝宝原地跳跃的表情包,下面写着“老子跳起来打你飞过去”十个大字,非常嚣张。
    等顾姎来到烧烤店,发现魏深与魏祁两人早就跟老闆点好餐,并找到好位置坐下了。
    这两人先前痛快地打了一架,身上都受了不少伤,魏深的脸上、胳膊与腿腕都佈满瘀青,看起来惨不忍睹,反倒是魏祁受的伤看起来没那么严重,至少脸部毫发无伤。
    「有必要打得那么真实?」顾姎扔下包包坐在他们面前,调侃地道,「你们俩对彼此下手都挺重的啊。」
    魏祁温和地笑了笑,「不打得重一点,就没法借这机会光明正大地进医院了,毕竟最近咱们俩都被盯得很紧,这种计策也只能使一次,好在校医大哥愿意帮我们叫救护车。」
    一旁的魏深冷哼一声,瓮声瓮气道,「我可没捨得打你脸,你倒是毫不留情。」
    「好好好,我待会儿伺候你吃饭。」魏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老闆很快地将食物端上来了,顾姎拈起一根烤肉串,一边问,「说起来你们俩不是被家里监视了?相携出来晃悠没问题吧?」
    魏深回答,「反正目的都达到了,无所谓。」
    魏祁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魏祁也是个奇人,一个北栋的好学生竟然会跟南栋的前校霸谈恋爱,谈着谈着突然发现魏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心态爆炸已经是心理素质特别强悍了,还头脑清晰地挖出当年的旧事来判断事情有猫腻,最后攛掇着魏深一块儿演戏,一起把彼此揍进医院去求得证据。
    真是个人才。
    魏深没跟老闆叫太多东西,还帮顾姎叫了一扎啤酒,老闆原本看魏深与魏祁不像成年人,不让他们点,但魏深指向顾姎,言简意賅地说,「她是咱们大姐姐,19岁了。」
    顾姎对老闆点头微笑。
    老闆见是顾姎要喝,也对她一笑,把啤酒给送上来了。
    三人吃吃喝喝,一块儿风花雪月谈天说地,好不容易吃完后,魏祁跟魏深打算在外面散步消食,不想那么快回家。
    顾姎是无所谓,她家里的门禁时间是九点,不要超过时间回到家就行。
    然而在半途中,顾姎又看见了那个病靚仔秦穆了,高烧没退多久就在暗巷那边瞎晃,结果被几个小混混给缠上了,其中一个混混正不怀好意地揪着他领子在问话。
    「秦穆?」魏祁顺着顾姎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在这里干什么?」
    只要是当地人都知道,这条街总有爱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在此处溜达,学生们为了不惹上麻烦会刻意绕过这一处,照理说秦穆一个认真学习的学霸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偏偏秦穆就在这儿撞上了小混混,甚至一撞就是仨,运气忒差。
    魏祁从兜里掏出手机想报警,顾姎抬手阻止他,淡淡道,「这些混混进了局子不过拘留几天就放人了,报警没什么用,过几天他们又能出来找人报仇了,且秦穆一定会变成他们首要报復的对象。」
    魏祁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也就放弃报警了。
    顾姎迈了几步欲要上前,魏深伸手按住她的肩,低声道,「我和阿祁受了伤,晚点回去还得给家里的人交代,顶多只能帮你遛开那几人,待会儿你过去抓着秦穆就跑。」
    「好。」
    顾姎不大想跟那群混混多做纠缠,挺烦人的,反正平时他们学校跟这群混混井水不犯河水的,低着头把人拉了就跑,他们也看不清是谁拉的人。这可比打架结仇省事多了,才刚吃饱,谁想费劲儿?
    顾姎算了算时机,打算在混混要对秦穆挥拳的那一瞬间过去抢人,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秦穆动作比那个混混更快,一出手就攥紧了混混蓬乱的头发,揪着他的脑袋用力往墙上磕去,发出巨大的撞击声,那个混混也脑袋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魏深吹了一声口哨,「哎呀,看来这事不能善了。」
    「确实。」魏祁说,「我估计这傢伙就是心情不好来碰瓷的,没想到这位学霸挺会打架啊。」
    现在秦穆已经把第二位混混打趴了,正准备教训第三个瑟瑟发抖的混混,姿态从容,步伐散漫,颇有磨刀霍霍向流氓的架势。
    顾姎:「……」
    她不禁开始沉思,要不要乾脆把秦穆收入麾下?该给手下那群小弟们立个会唸书又能打架的好榜样了。
    顾姎虽然没有拯救失足少年的爱好,但身边的小弟们大多曾是失足少年的过来人代表,不由得对这类人多少心存宽容,对秦穆倒是不大反感。
    不过这个秦穆戾气有点重,晚上在污渍斑斑的暗巷游荡碰瓷小混混,指不定哪天还要硬刚黑帮惨死街头,结局光想想就让人无限唏嘘,而且要驯服这种人可能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
    「喂!我说你们几个在那里干什么!」
    忽然,后面传来一道陌生男人的吼声,是一个在路上巡逻的小警察。
    顾姎还念着要驯服秦穆,看到警察来了,立刻快步越过马路,扯起秦穆的手就往反方向跑,不过让顾姎意外的是,他没有挣扎反抗,只是安静地任由她紧紧抓着。另外被打倒的两个混混听到警察的声音,跌跌撞撞地搀扶起昏过去的伙伴往别处逃跑,深怕被警察知道到他们勒索学生却惨遭毒打,着实丢人得很。
    然而警察选择追顾姎和秦穆两人,还坚持不懈地在后方追赶,明显能听到对方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估计是个没什么经验的菜鸟警察。
    原本顾姎想带秦穆绕到较远的地方,只是才吃饱没多久,跑了一会儿腹部就开始一阵阵剧痛,疼得她的步伐都慢上许多。
    顾姎实在没办法,索性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推搡着秦穆躲在墙后巨大的凹陷处后,自己跟着矮身鑽了进去。
    警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顾姎捂着腹部,呼息急促,也因为疼痛免不了呼吸粗重了几分,眼看警察就快要经过他们这一处了——
    突然,身后的青年伸过手来,不轻不重地摀住她的口鼻,只留了点指缝让她能够呼吸,并腾出另一条手臂扣住顾姎的腰肢,将她往后一拖,让顾姎能够藏进来一些。
    这一拖动,顾姎整个人被拉进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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