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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江濋下班,拎着一块蛋糕美滋滋地往家去。
    她今天去得很巧,蛋糕店里还剩下最后一块布朗尼。想到家里还有王女士,便干脆买一个芝士海盐蛋糕——也是叶矜文曾经做给她吃过的——准备回去一起分享。
    到家开门时她听到屋里传来声音,她没告诉任何朋友自己新房的地址,难不成是王女士喊了什么亲戚朋友来家里做客吗?江濋疑惑地推开门,看到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是叶矜文。
    江濋看着自己的亲妈拉着叶矜文的手,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亲昵得仿佛她和叶矜文才是母女。
    见江濋回来了,她立马招呼江濋过来坐下:“快过来,濋濋,这是小叶,咱们隔壁邻居。”
    又转头和叶矜文道:“这就是我女儿濋濋,比你小几岁。你俩住得这么近,以后有啥事儿还可以互相帮衬,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江濋听着这仿佛在撮合她俩的话,尴尬地开口打断她:“妈,我们之前就认识的。”
    “是吗?”
    “就打过几次照面。”叶矜文冲王女士淡淡地笑了笑,“那我先走啦阿姨,您先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回头您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我。”她说着起身就要走。
    江濋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盒很精致的点心,是她曾经跟叶矜文夸过很好吃的绿茶酥,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猜里头是绿茶馅还是奶黄馅。
    王女士送叶矜文到门口,看到江濋放在玄关柜上的蛋糕,问她:“是你买的吗?给小叶分一点儿吧。”说着拿刀具就要切。
    叶矜文实在推托不过,只好乖乖看着热情的王女士切蛋糕。
    叶矜文拎着蛋糕,就这么两步路的距离,王女士还要江濋送她回家。
    两人又没什么共同话题,但还好很快就到了叶矜文家门口,江濋正在酝酿开口道别时,听到叶矜文道:“进来坐坐吧,好久不见你了。”
    听到后半句,江濋拒绝的话实在无法说出口,便跟着叶矜文进了家门。
    一进去,她便注意到了电视柜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也说不上有多英俊,只能说是看起来还算过得去的长相——想必这就是叶矜文的老公了。
    叶矜文也注意到她的视线,轻声开口:“那是我老公,上周刚过世。”
    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江濋倍感压力,她干巴巴地安慰:“节哀。”
    叶矜文笑了笑:“病了很久,走了也算一种解脱吧,人总是要死的。”她看着江濋神情,严肃中又有些同情,对她眨了眨眼睛,“算了,不说这个了。”
    她将蛋糕的纸盒拆开,问:“是芝士海盐蛋糕吗?”
    “嗯。”只有一点淡淡的咸甜香气,江濋没想到叶矜文能闻出来。
    “味道怎么样,和我做的比起来?”叶矜文说着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
    江濋终于找回了一点嘴甜的本事:“这家我第一次买,还没尝过呢,但我猜肯定还是小叶姐做的更好吃。”
    叶矜文被哄得高兴了,又叉起一块蛋糕送到江濋嘴边:“那你现在尝尝再评价呢?”
    叶矜文不知道擦了什么牌子的护手霜,有股淡淡的木质香,和蛋糕的甜味混在一起,江濋不由得愣了愣。
    看江濋的反应,叶矜文这才意识到给江濋的是自己用过的叉子。她连忙起身去厨房:“我给你拿个新的。”
    江濋害怕麻烦对方,连忙拉住叶矜文,就着她的手将蛋糕一口吞下:“不用,不用麻烦,我就坐一会儿,拿新的回头还得洗。”
    气氛没有刚开始那么尴尬了,两人聊了聊江濋的学业和工作,直到快过饭点,江濋才回家去。
    她进门时,王女士刚把饭端上桌:“我还寻思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准备打个电话喊你呢。”
    “又丢不了,你担心什么。”江濋过去坐下。
    她看到被端到饭桌上来的绿茶酥,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哎,妈,你不昨天还倒人是非吗,今天怎么就和人家那么亲昵了?”
    “我那不是不知道情况,当一闲话听听嘛。怪可怜一孩子,唉。”她夹了一筷子菜,“你不能饭后再吃啊,又没人跟你抢。”
    “我馋嘛。”江濋三两口吃完——是绿茶馅儿的——心满意足地拍拍手。
    饭后,王女士将装点心的盒子洗净,指挥江濋给人送回去。
    刚吃完一个奶黄馅的酥饼,江濋心满意足地往叶矜文家去。
    她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叶矜文应。
    叶矜文才洗完澡,换了一身吊带睡裙,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脸颊被热汽蒸得泛红,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给江濋开门。
    她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打开门后,叫夏末夜晚的穿堂风这么一吹,叶矜文立马冻得一个激灵。
    江濋没敢看她的脸,赶忙放下东西就走,说怕她着凉。
    回到家后,江濋都没敢看在客厅看电视的王女士,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濋仿佛还能闻到叶矜文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便打开窗户吹了会儿风。
    奇怪了,夏末也这么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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