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铮照例买了早餐放在餐桌。
吃着吃着，陈铮轻声问，“怎么了？”
这顿饭，卫妤总偷偷看他。
少女紧咬下唇，脸色有些为难。
“乖。”他上手抚过她柔软的唇瓣，“别咬。”
好半响，卫妤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小口咬着包子。
陈铮沉默下来，只等她说话。
两分钟后，卫妤慢吞吞道，“我可能得离开一段时间。”
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卫妤把视线放在他的胸前，望着出神。
见他没说话，卫妤补充，“家里的事，能解决的，就是需要点时间。”
这话的意思也是让陈铮别调查和插手。
看来这几天困扰她的应该就是这事儿。
他不想她为难。
“好。”少年答应下来。
下一瞬，他忽然有些后悔。
“要多久啊？”
“这个……”卫妤想了想，最终说，“不太好说……”
“这样……”少女勾起他的手绳，眼里闪着光，“这条手绳先还给我，等再见面我再给你。”
“？”
把送出去的东西当分别约定礼物，怎么看都像是在划清界线。
这是卫妤送给他的唯一礼物，就算是她本人来要他也不一定给。
少女显然意识到这层。
于是，她眨巴眨巴眼睛，甜甜道，“我保证，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随后，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嚷着，“其实我就是想要个模板，再做一条一模一样地带在身上。”
情侣手链？
陈铮有些心动。
如果上到大学，他们两人身上有同款手绳，其他男的应该会知难而退吧？
陈铮没正面回答她的要求，而是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
“？”陈铮唇边勾起冷笑。
和着每次都是要离开了才告诉他是吧？
卫妤悄悄瞥见他的脸色，知道自己不对，立马软下身。
“对不起，我想早点告诉你的。”少女眸中带泪，声音也染上哭腔，“我之前是……”
“我之前是舍不得你，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你是不是怪我了？”
“……”陈铮抿抿唇，沉着脸。
可没多久，他重重叹出一口气，败下阵来，“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卫妤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下一秒，一杯豆浆放在自己眼前。
刚买回来的时候温度太高，于是被陈铮放在一旁晾着。
卫妤接过，喝下一口。
温度正好，一股暖流流过喉咙，烫到她心里。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帮她做好。
这么好的他，她如何舍得……
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终是没忍住，一颗豆大的泪水砸向桌面，晕出一圈水渍。
陈铮见状，把人抱进怀里哄了许久。
他越温柔，她泪水下的越多。
陈铮没法，把手绳摘下放入她手心。
本以为会停止哭泣，没想到她只是紧紧攥住手绳，没有停下。
这天晚上，卫妤主动俯下身，跪在他前头。
什么意思很明显。
可陈铮只是把人扶起，自己进浴室解决。
卫妤站在浴室门外，凝望磨砂玻璃折射出的人影，不断摩挲如今戴在她手腕的手绳。
第二天早上，陈铮把卫妤送到机场。
登机口前，已有不少旅客陆陆续续检票。
没由来的，少年心里一阵惶恐。
就好像，她这次离开后再也不会回来。
临行前，他紧紧搂抱少女，话里带着害怕，“妤宝，你会填京大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卫妤垂下眼帘，遮住神色。
甜美的少女音透着坚定，“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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