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兮低下头,抱着膝盖,看水中自己的倒影。
他并没有进来,穿着牛仔裤,蹲在浴缸边,手上抹一层沐浴露,认真细致地擦在她手臂上。芬芳的香气或许有缓解疲劳的功效,梁兮放松不少。
滑腻的触感从脖子一直到指尖,五根指头被分开洗干净,连指缝也没放过。温热的、轮廓大到明显是男人的手探进腿间,却毫无狎亵,仿佛手上捧着的是一支沾了污渍的玉瓶,目的只是洗干净。
梁兮看着许言深,因为盯得太久,久到有点陌生的地步,几乎快要不认识了。他拿着花洒将她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将洗发液挤压在掌心,轻轻揉她的长发。
梁兮以为他们这么久没做,他肯定会很急切的。以前就是,每一次见她,他都迫不及待地扑倒,忙到没工夫说话,全世界都没有那件事重要。
“在想什么?”
“你不洗吗?”
“我等会儿再洗。”许言深轻言细语。
“我以为,你会跟我一起洗。”这话太像邀请,完全将自己暴露了。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许言深望着梁兮,以前都是他主动迎上去,这一次是她自己找过来的,将软肋递在他手心,再想叫他放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洗好头发,把身上的泡沫全部冲干净,许言深用毯子将梁兮包裹地严严实实,放在床上。找出吹风机,慢条斯理将她的头发吹干。
把梁兮打理好,他才进浴室,站在花洒底下,望着雪白的墙壁,他有些愣神。随即快速洗干净自己,疾步回到卧室,宽大的床上铺着太空被,中间鼓起来一块,灰色的枕头上铺着一层绸缎般的黑发。
梁兮半边肩膀露在外面,雪白、莹润的肌肤,跟白炽灯一样刺眼。许言深气息喘急咽了一口,从外面抱住她,鼻尖抵在肩头,小声道:“睡觉吧。”
他好久没睡好觉了,分开这段时间,经常梦见她,梦里有多甜蜜缠绵,醒来就有多空虚寂寞。现在能好好拥着她,甚至不想去确认真实性,只想就这样抱着她睡一觉,睡到自然醒。
梁兮翻身,洗过澡后的脸颊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眼珠子又水又黑,嘴唇如同新鲜熟透的草莓。分开这么久,她好像更漂亮了,许言深咽下那点酸涩,认真盯着她看。
她抬起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看他没反应,又亲了一口。用嘴唇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吮吸,牙齿咬住他分润的唇,厮磨舔弄。
许言深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她已经对他没有吸引力了吗?梁兮几乎是用瞪的看了他一眼,翻到他身上,湿濡的吻便从冒了一点胡茬的下巴滑到喉结,再从锁骨吻到结实的小腹。
他几乎受刺激一般肚子上的肌肉抽了抽,感觉到她的吻还在往下,浑身都绷紧了。腿间一直沉睡的东西在健硕的大腿隐藏下,忍不住翘起头,青筋攀附在上面,流动的血液都是火热的。
梁兮握住柱身稳定,张嘴便含住最上面蘑菇一样的东西。
“唔!”
许言深仿佛被人袭击了最柔软的要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没等他反应,她已经无师自通般舔弄。舌头绕着马眼打转,轻轻的瘙痒仿佛一道极小的飓风,旋到身体时就变成了可以摧毁一切的暴风雨,将他的理智拉紧如弓弦。
她的手一边生疏中带点节奏地套弄,温热柔软的口腔又将最顶端的部分完全包裹,吮吸舔磨。因为不熟练,尖尖的牙齿有时候擦刮到敏感的部分,倒将他折磨地欲生欲死。
许言深握住梁兮的胳膊,准备将她拉起来。
他不需要她做到这样。
梁兮按住他的手,嘴上卖力地弄,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态度。
许言深望着天花板,眼神眩晕,浑身都沐浴在水深火热中,身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水。本就没有干透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那副样子,淫乱又艳丽。
一股一股快感如同细小的电流,不断从尾椎爬上后背,堆积在敏感的神经上,他已经不堪重负,要爆发了。梁兮实在生疏,嘴巴都酸了他就是不出来。
许言深不自觉,布满青筋汗水的手按在梁兮的脑后,朝自己这边压来。猝不及防一个深喉,梁兮差点没呕出来,随即被他一下一下撞在喉咙里,嘴巴都快包不住他的硕大。
她能感觉他快到了,身子绷地死死的,大腿发颤,结实地如同石头。许言深克制着,完全没到巅峰就强迫自己射了出来,继续做下去,一定会伤到她。
即使这样,梁兮还是被满嘴腥味呛得咳嗽个不停,眼泪糊得看不清人。他捧起她的脸,声音沙哑,满眼疼惜爱怜,“乖,吐出来。”
梁兮扫一眼他的手心,嘴角溢着一点白浆,也是满脸汗水,无辜道:“咽了。”
“你不用这样。”他有点气闷自责,似乎搞不懂她为什么这样讨好,惊弓之鸟似的。
“你用嘴巴帮我弄的时候在想什么?”
许言深倒了一杯水给她漱口,这个问题以前就回答过,她或许不记得了吧?
“想你舒服。怕自己做不好,怕你嫌弃。”迟疑片刻,他实话实说。
“我刚才也是那样想的。”梁兮说完这一句,不肯多说,捞过被子裹住自己。
许言深在地上站了一会儿,随即跳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如同一头恶狼,狠狠将她打开,“本来今晚不想的,是你先招惹我。梁兮。”
“嗯?”
“做爱吧。”
她已经被他揉出火来了,喘着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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