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确来得太早了,只看见值勤人员,他依然忍不住间的向值勤人员打听是否有诗雅的进一步消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所以最后也只能乖乖的在一旁坐着。
越紧张时间过得越慢,好久好久才看到局长到来,但局长只打个招呼,并说早上有很多事要忙就离开了。没多久,局里所有人员都匆忙的到了,然后快速按例地开起了早会,所以蔡金銓依旧只能等,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局长唤醒的。蔡金銓讶异自己竟然睡着?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诉说很后悔浪费时间在睡觉上,他的焦虑说明了他是个百分百尽责的好父亲,任谁看了都会怜悯的,其中自然包括局长和小队长,所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清楚的说明了昨天侦查结果,并承诺今天会再加强搜查。
蔡金銓听了这毫无进度的结果,当然失望,但他只能更放低姿态的拜託警方继续帮忙寻找,自己也离开了警局,他不敢让自己静下来,不是怕睡着而是怕自己会乱想,只要忙就没时间乱想,所以强迫自己再重复寻找诗雅常去的地方。
经过昨晚和好友的讨论后,小队长还是理不出头绪,但总觉得大楼一定有疏乎没查到的地方,所以又来到了大楼。
他望着大楼的楼层介绍板,目不转晴定住了好久,忽然惊觉到这栋大楼其中的卡拉ok和舞厅这两间娱乐场所,就算是昏迷被扶进去可能也会被认为是酒醉而不会觉得奇怪吧!所以就决定针对这两层楼仔细检查,但现在才10点半,这两间娱乐场所都还没营业,如何检查?询问后得知卡拉ok是下午2点开始营业,舞厅则是晚上7点开始,所以心里也准备好今天要查到晚上了。
现在到下午2点还有一段空档时间,所以决定除了饭店以外再将每层楼仔细走一遍。百货公司佔地最广共有7层楼,但无论如何仔细检查都没有丝毫异状,倒是7个楼层寻了一遍就已经中午了,简单的填饱肚子,片刻不得间的就往卡拉ok楼层去了。
因为还没营业所以大门深锁,电梯到大门间是一片空地,没有任何隐蔽,当然不会有藏匿之处,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仔细的走了一遍。刚进这层楼时没有任何感觉,稍待久了就觉得有些阴冷,很难想像这是越晚越活力美丽的声色场所,这让联想力丰富的小队长提醒自己,任何事绝对不能只看表面。办案更是如此。
接着来到舞厅的楼层,电梯门一打开有些失望,因为格局几乎和卡拉ok差不多,阴冷也差不多,但这地方不用想像,光是闻到空气中浓浓的酒味就可以感觉得到夜晚是多么的热闹。
走着走着,电梯口忽然走出来一个人,直接往舞厅入口大门走去,在一旁的小队长好奇的走向前去,没想到这人看到小队长后竟拔腿想跑,小队长当然起疑的马上把他揪住并大声问:「看见我为什么要跑?」
「没..没有啊!」语气极度不安。
「什么没有?你是谁?到这里做什么?」
原来这人是舞厅的领班,说本来要来拿东西,但又想到不需要,所以才会掉头要离开,并非是看到小队长要跑。
但这说辞漏洞百出,而且一直到现在这领班还是一脸惊恐样,小队长觉得必有蹊蹺,所以检查完他的证件后又要求检查里面,顺便把晚上要做的事提早完成。
开门走进去后更浓的酒味扑鼻而来,这里除了空旷的外场舞池,座位和吧台工作间,还有五间包厢一间办公室和一间厨房。10年的警察经验告诉小队长从厨房办公室及包厢查起,查完厨房走到办公室时,从墙壁一幅吊画的压克力板上投映出领班正从后方拿起灭火器准备攻击,身手俐落的小队长轻易闪过并用闪电般的擒拿术将他制服,随即呼叫支援。
本以为和诗雅的失踪案会有关联,但又是再次的失望。在不断的逼问下才知这乌龙领班也是一名小毒贩,因为早上得知和自己友好的小毒贩昨晚被抓,担心自己会被供了出来,所以原本想回店里拿一些自己的东西休息躲藏一段时间,怎知会遇到小队长?一时心虚才想跑,又因办公室内自己的置物柜有毒品才会大胆的要攻击小队长。
又抓到毒犯了,又该记功了,但是好像是捡来的礼物一点也不光彩,小队长高兴不起来,不过倒是觉得自己的好运气应该可以买个乐透吧!
支援的缉毒小组人员带走领班后,刚好是2点多了,小队长继续这栋大楼的最后一个行程。卡拉ok有外场有包厢,仔细的检查所有隔间后就调阅监视器,做着不用体力却最伤神的工作,看完一遍就是不甘心的又看了第二遍,完全没有可疑处,可是就是不知怎么着脚好像生了根拔不起,来所以就稍稍坐着空想。
忽然一阵吵杂急促的对讲机声响起!警局要求支援,令小队长立即到辖区内的山区支援,因为有民眾发现了一部分尸体,之所以一部分,因为这是一桩分尸案。
小队长马上飞奔前往,在前往路途中他打了电话给志原,这是二人长久以来的默契。然后途中经过了一段路旁的杂草区,心不由得怔了一下!整个心就忐忑不安了。因为这个地方便是发现诗雅手机的地方,任务急廹不能也不敢多想,一切等到了现场眼见为凭。
已经火速的赶来了,现场已经有很多自己的兄弟努力上工了。这时他看见志原迎上来打招呼,有时候真的佩服记者的速度常比警察还快!小队长不敢耽搁,稍微示意一下便要离开,志原不敢阻拦,只是跟在他旁边轻轻说了一句:「小狼就住在山脚下。」
这句话说得小队长更担忧了,尸体,手机,狼窝真的有关联吗?
小队长很快了解状况,两名登山健行者发现几隻野狗在啃咬黑色塑胶带,走近后赫然发现一隻人的手!于是就马上报警。
黒袋子是被埋在土里,因为埋得很浅所以气味很快将野狗招来。这一袋只有两隻手,以袋子的体积看来应该分装5至6个袋子,依手的骨骼初判应是女性。目前正由警方带领警犬全面扩大搜山。
这座山虽然不大但埋在土里实在不易察觉,幸好在警犬的协助下在附近又找到了两袋,分别各装一隻大腿,这时也完全确定就是女性,赤裸的身躯没有任何类似胎记或刺青的标记,所以仍然无法进一步做判断。
搜查进度好像到这里就中断了,隔了好久都没有新的发现,警方研判尸体应该是被分成两处或三处掩埋,所以又移到别处继续搜寻,这时候已经傍晚5点多了。
蔡金銓不知是疲累还是六神无主,开车开到恍神的不时点着头。这时电话声将他的魂魄拉了回来,老婆打来惊恐急促的求救声,又将他的魂魄撕裂!
分尸案已经传遍了全国,他用仅剩下的一丝丝力气打开收音机,只听它说:「目前没有最新进度,警方把握这天黑前不多的时间如火如荼的努力搜查。依据寻获的四肢判断死者应为女性,身份不明,需要等找到其他尸体或进一步的尸体检验才能得知。不过当地居民议论纷纷,因为此处离前几日寻获失踪者诗雅的手机不远,而议长公子的别墅也在附近。纯属巧合还是互有关联?需警方进一步釐清...」
听到这里,心里不停的绞痛,茫然之中下意识的关掉收音机,再听下去不只魂魄没了,可能自己的时光机也会停止。
蔡金銓拼了老命的赶来警察局,但到达时已经晚上7点了,为何会这么慢?因为爱女心切的蔡太太坚持一定要跟着一起来,所以先回去载她才会这么慢。
警局里只有值勤人员,所有人都加入了搜山的行列,蔡金銓努力的向值勤人员打听进度,但问不出所以然,两人只能坐如针毡的等着。
天黑了,这时看见所有人都回来了。蔡金銓夫妇两见到局长不让他有喘息的时间,迎头就问起进度,夫妇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蔡太太更是一边问一边哭。蔡金銓虽然没哭出声,但泪水也沾湿了两颊。看见这令人动容怜悯的父母,局长忘记疲累,马上向他们说明,但目前仍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现,需要等到明日才能再继续搜查,尸体也送尸检部门的太平间,准备针对仅有的四肢作检验。
局长安抚二人先坐下来,说马上就会有血型报告出来,请他们不要胡乱猜疑。
时间会杀人也会伤人!这时一秒一秒的滴答声就好像一箭二箭的射着两人的心脏,经过万箭穿心后,局长过来告知血型是a型。
这个尖头的a将蔡太太剌昏了!蔡金銓也被剌哭了!他用力抱扶着妻子,一边哭一边唤着她的名字,这几日来,痛不出声的痛,一次性的痛了出来。
急救没多久蔡太太就甦醒了。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看我女儿,带我去看我女儿,呜..呜..带我去看我女儿。」
蔡金銓这才回过神来,请求局长带往看尸体,看尸体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更何况是只有四肢的尸体!局长生怕二人会受不了刺激,一直安抚婉拒,并说仅看四肢无法认出来的。怎知蔡太太竟然坚定的说:「我一定可以看出来。」如此有自信,如果不是对女儿相当瞭解,如果不是全心爱着女儿,又何来如此自信?不禁的令人感佩一个为人母的伟大。
蔡金銓夫妇由许丞汉小队长带领来到尸检部门。其实也是许丞汉自愿带领的,因为失踪案是他负责,当然关心。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真的阴气太重?一进入尸检部门就阴森的令人头皮发麻!夫妇二人脚步沉重的好像穿上了百斤鞋般举步维艰,但父母爱子女的力量是天下最伟大的力量,这力量让两人勇敢无畏的往太平间走去。
如果尸检部门是地府,太平间就像地狱,连空气都能让人浑身刺痛全身电麻。蔡金銓关爱太太,示意她先在门口等待,自己先进去看,蔡太太确实也感觉心脏有些负荷不了,所以便同意了。
蔡金銓提起这一辈子以来最大的气力走到尸体前,当白布掀起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跪下来大声的悲哭着。
蔡太太一听马上跑了过来,先将丈夫撑了起来,然后勇敢的瞪大双眼用力的看着,一反常态的没有激动也没有哭,只是又更细心的仔细看着,然后轻声的说「老公,这好像不是诗雅。」
蔡金銓马上止住眼泪:「真的不是诗雅吗?真的不是诗雅吗?」
蔡太太点头然后解释说,诗雅的脚掌中指是最长的,但这双脚并非如此。
蔡金銓高兴的抱着太太,抱完后又抱小队长,一直高兴的说:「太好了!太好了!不是诗雅,不是诗雅,太好了..」
既然不是诗雅,为何蔡金銓一看见尸体就跪哭起来?想来也是,知女莫若母,而且这么细微的地方几个男人会注意到?再来就是可能在蔡金銓心中早认定是诗雅了,或许看都没看就吓得哭出来了。
虽然大概认定不是诗雅,但夫妻两人也不敢完全放心,还是等尸体完全找到或是诗雅出覒才能完全的放下心来。
小队长也松了一口气,也为他俩高兴,另一方面也提醒自己要更努力寻找诗雅,人没找到,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然后又马上的想到的志原,这是第一手消息,当然给交情最好的记者。
早些时大概6,7点,还有一个地方很热闹,那就是大坏人,小狼,禽兽家,因为所有媒体绘声绘影的将嫌疑人指向他。儘管当初在警局已提出不在场证明,但所有人都不完全相信,毕竟以他隻手遮天的实力,就算收买见证人也是掐指就来的事。
狼窝的围墙外聚满了人车,其中当然有记者,更多的是附近居民及关心看热闹的人。志原也在其中,眼尖的志原一眼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就是曾经挥过他一拳的方浩哲,想必他也是因为关心可忻的案件而来到这里吧!其实志原也很希望禽兽就此落网,还社会大眾一个公道,但又想到如此一来不就证明尸体是蔡诗雅吗?他可不会有此幸灾乐祸的歹心,所以很快就打消念头了。
一群人在外守候,等待禽兽能走出来受访,就算出来凶骂两句也好,但事与愿违。如此的守株待兔子是白白浪费时间。间着也是间着,志原鼓起勇气走向浩哲,别无他意只是想关心可忻,但自己终究是外人,这样做不但奇怪更不知如何开口?没说准又会平白无故的再挨拳头,但他的热心还是使唤着双脚走向前关心:「你好,我是记者,我的妹妹也是被这禽兽害的。」这是他想到能最快说出又能让浩哲卸下防备最短最有利的话语。
「你好。」浩哲礼貌的回应。但心里相当奇怪?因为在他记忆中根本不认识此人,为何来套近乎?但又不知道怎么问,其实也不想问,因为可忻的事情后,自己对记者也没有好感,所以根本不打算再说话了。
「我叫林志原,我一直都在追踪这禽兽的事,希望有一天能出点力将此恶人绳之以法。」这是志原想好套近的第二段话。
此法奏效!浩哲知道林志原这三个字,因为可忻的事情,自己常在关注相关的报导,林志原的报导都是关心可忻,痛批禽兽,甚至还因此连累报社被砸,所以对他心中有好感,便急忙回应:「我叫方浩哲。」
两人就这样打开了话匣子,志原满嘴尽是关心,浩哲整口都是感谢。聊着聊着,还聊到第一次见面便挨了一拳的事,两个人都不由得笑了。
「我的妹妹好不容易才走出创痛,心里的创伤绝不比身体的创伤好过。」这时志原聊起了他妹妹不幸的遭遇,藉此想要鼓励可忻走出伤痛。
浩哲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出可忻自杀的事,沉痛的表情看得出来兄妹情深。
志原一听怒火中烧:「人渣败类!禽兽不如!」脱口而出,其实他已经骂过很多次,但永远无法平息憎恨,随后又聊到老大和汉哥也都关心而且努力的想找到新的线索,帮可忻讨回公道,最后还是不忘关心的说:「请你妹妹一定要坚强振作,必要时也可以说出我妹的事。」希望能鼓励她勇敢走出来。
浩哲感动到激动:「谢谢!真的谢谢你,可忻已渐渐能面对了,我们家人齐心要将可忻心中的魔鬼打倒。」
这时候志原的电话响起,是许丞汉打来的,说完电话后表情相当复杂,像是失望又像是庆幸,哭笑不得的对浩哲说:「禽兽应该不是兇手。」
浩哲当然好奇的追问如何得知?志原则一五一十的说明清楚。
听完后浩哲很是失望的对志原说:「我想我应该回家了。」
「慢一点,想看好戏吗?」没有等回答,志原就直接走向别墅的大门按着电铃,真是借胆了!一群人寧可在外头浪费时间的白等也没有人敢敲门或按电铃,唯独志原明知道兇手应该不是禽兽,为何还要如此做?应该是气不过吧!气不过禽兽又要逃过一劫,所以纯粹的想捣乱,发现还是没人回应,又连续多按了好几次,而且都是长音的铃。
「死狗仔!有完没完?不要走,看我怎么教训你」对讲机中传来了辱骂声。
这时候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用看戏的心情围聚着,只有浩哲很是紧张:「林大哥快走,快走啦!」随即便手拉着志原想把他拉走。
但志原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是安抚浩哲:「不用担心,没事的,看着,没事的。」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禽兽目中无人,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照打不误,一个人对他来说只是芝麻小事。
志原追踪禽兽久了,对他也有些了解。不久,果然有人出来了,但不是禽兽而是两名大汉。志原了解狡猾的禽兽绝对不敢露面,这个节骨眼如果被困在记者或人群中是最不智的选择,搞不好被偷打二拳全都抓不到凶手。
电捲门一开,两名大汉大声叫骂:「是哪个死狗仔按铃的?」
浩哲现在才明白志原为什么一点都不怕?因为门一开,大汉的话都没说完,所有人全部挤进门内,这时候哪还分得清谁是谁?不由得佩服志原艺高人胆大。
这下狼窝庭院可热闹了,不小的庭院几乎挤满了人。两名大汉双嘴难敌眾口,儘管嘴巴一直大声的赶着人,但完全被记者和群眾的声音压了过去,难得距离近到应该可以听得到里面的声音,大伙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所有记者嚷着问话:「谢公子要不要出来说明一下?」「分尸案跟你有没有关係?」「诗雅是不是你绑走的?」「是不是诗雅的尸体?」..
这么热闹志原当然不会缺席,他这次的嗓子有如练了狮吼功:「如果真的杀人就应该判死刑!」
这句话真毒,别家记者就算了,但他明明已经知道兇手应该不是禽兽,怎么还会如此诬赖?这样太不道德了吧!不过这句话似乎说出了大伙的心声。
民眾的话语可简单多了「败类!」「人渣!」「不是人!」..难得搭上锄奸列车,浩哲也扯开喉咙:「禽兽!」
但所有的民眾听到嘶吼后,都不约而同的改成「判死刑!」「判死刑!」..这是世间最美妙的多重唱。
志原浩哲两人对看,情绪激昂的湿红了双眼。浩哲握起志原的一隻手感动的说:「谢谢你,林大哥谢谢你。」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对着共同仇恨的人着实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但是都已经骂得这么血淋露骨,仍然不见任何动静,更别说禽兽出闸,或许可以说狼就算兇猛,但看到愤怒的羊群,也会躲得远远的吧!总之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叭!叭一叭一」剌耳的喇叭声转移所有人的焦点,大家不约而同的往后看,是一辆高级进口名车。
所有记者全都围上来,他们都能专业的辨识这辆车就是谢议长的座车。所以全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大喊:「议长可以接受访问吗」「议长要说明一下吗?」「议长!」..但得到的结果是更剌耳的喇叭声。
车辆不顾包围的人群,仍然不停的向内驶进,眾人急忙闪躲造成不少人跌倒在地。
但车总要停下来吧!一停下,同样先出来两个大汉,连同原先的两名大汉,四人拳脚相向的挡住所有人。这时候司机开门后谢议长走出来。
一出车门,记者争先恐后想採访问话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声。议长黑白两道通吃,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做了和禽兽先前一样的动作,就近拿起了记者的麦克风,但不是要接受访问,而是要赶人:「你们全都是非法侵入民宅,这里监视器录得一清二楚,再不出去,每个我都会告。」说完后便对四名大汉命令:「把他们全部赶出去,谁不走就打到他走。」
老狼道行果然高深,没多久就几乎清光人了,只剩几个被打到受伤缓慢的走出来,结束了一场伸张正义抚慰人心却又不完美结局的精彩大戏。
情义相惜的志原和浩哲当然会继续来往,两人互相留下电话,不捨的离去。
人群的叫嚣大不了躲着就好,但人群的散去可没让小狼有喘息的时间,反而是更加的害怕,因为躲也躲不掉。一见老狼进来,小狼立刻迎向前,边走边说:「爸,这不是我做的。爸,你要相信我。爸..」话讲到一半也走到老狼的面前。
「啪!」一声,结实的打在小狼脸上,刚才的解释都是多馀的。
「你这孽子!」老狼怒气未减又高举着手。「爸真的不是我做的。」小狼急忙的跪下来,也急着为自己解释,他细说着近日的行程,哀求发誓全都用上,最后还理由充足的说:「爸,你想想看,这种事我一个人是做不来的,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手指向大汉比过去。
老狼一脚踹向小狼,难道他还是不相信?他是相信的,所以这一脚踹的并不用力。他只是怒气未消:「这几天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了,老子几十年建立的威望全被你败光,酒驾撞死人,教唆杀人,掳人性侵,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欺负人也就算了还被打?你叫我脸往哪里摆,都怪我太放纵你了,从小..」一长串的训话骂了十几分鐘,整个屋里只有他的声音,其他人连喘息都不敢发发出声。
骂到累着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说:「你就给我跪着,没叫你起来不准起来。」
小狼这时才稍稍放下心了,因为他知道被骂是好事,被骂表示老狼气快消了。老狼有老狼的道行,小狼也有小狼的心机,只见他关心的说:「爸,你不要生气,身体重要,我会一直跪着反省,你不要再生气了。」
父母道行再深也经不起子女嘘寒问暖,老狼应该一样吧!没多久老狼就离去了,但小狼不会笨到一直跪着,满腔的怒火,满胸怨恨无处发洩,他想到了,走到两大汉面前,一人赏了一个耳光:「谁叫你们让那些死狗仔进来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白养你们了,干!」
今天受的气真的消了,但前天遇袭受的气可还没消,而且昨天又在家门了一天,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消消气,而他消气的唯一办法就是在女人花丛中喝酒。
小狼看了周围,纳闷的问:「老头呢?」
经大汉说明老头还在医院后,小狼又生气了:「住院?我都没住院他住什么院?打电话给他叫他回来。」他想了一下又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天啊!真是泯灭人性,虽然改了一句话,但还是没有人性,老头可是因为你才受伤的,没有老头,住院的应该就是你吧!」
大汉打完,回覆说:「老头说大概再两天吧!」
「两天?叫他明天就回来,不回来就不用来了。」果真没人性,狼都不配。
同样今晚。
约莫6点时,方妈妈端上了最后一道菜:「禎明来吃饭了。」
「浩哲还没回来呢!」禎明今天可准时下班,而且一下班不回家直接跑来可忻家,除了讨饭吃,当然更想看看今晚最精彩的伐狼新闻节目,现在正是现场直播,精彩的让他捨不得离开。
方妈妈:「浩哲有打电话说会晚点回来,不用等他。」
无独有偶,宇骏今天也没加班,两眼也是紧盯电视不放。
方妈妈走到可忻的房间敲门,轻柔的唤着:「可忻出来吃饭了。」
方妈妈这个动作完全让禎明转移了视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可忻的房门。
开门了!禎明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并说:「方爸,吃饭了。」然后就走到餐桌上。因为他了解可忻,如果方妈妈敲门,可忻回答晚一点再吃,那就表示不出来吃饭,方妈妈也会端进去。如果是像现在这样开了房门,那就表示要出来吃饭了。他可是有两个月没有和可忻一起吃饭,难得的机会,动作当然要快一点。
四人坐定后,方妈妈:「禎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来吃饭不要再带东西来,怎么今天又带了一隻烤鸭?老讲不听。」话语尽是温柔的责备。
「方爸还有..」声音忽然变小:「可忻喜欢吃啊!」
方妈妈忙着帮所有人夹菜,尤其是可忻,硬是多夹了好多次,夹到鸭肉时还会补上一句:「禎明买的,多吃点。」
方爸爸则是竖起耳朵专注听着新闻报导的声音。
禎明这时瞪大了双眼盯着可忻不放,连要用到眼睛的夹菜动作都免了。
可忻则是低头默默的吃饭,注意到爸爸都不吭声,实在有违常理,因为每次在饭桌上他总有说不完的话,所以就夹了些青菜放进他的碗里:「爸,吃点菜。」
「喔,好。」宇骏这才回过神来,知道疏忽了可忻,而且这次是出事以来可忻第一次帮他夹菜,所以不只回神甚至热泪盈眶:「乖女儿,对不起!老爸想事情想出神了,你也要多吃点,看看你都瘦了。」强忍着泪在眼球打转,不让它落下来。
方妈妈看见可忻也快红了眼眶,很快的打插开玩笑对宇骏说:「你有没有看到你老婆也苗条了许多啊?」然后故意高举着碗。
许骏飞快的帮忙夹菜,本来只剩半晚的饭硬是夹到都满了出来:「你要多补点,都补点。」
「好了,好了。」在还没加满之前方妈妈就一直喊停,但宇骏的速度快过自己,最后整个碗都满了才撒娇的说了一句:「你是在餵猪喔!」说完察觉到怎么自己骂自己是猪?所以急忙改口:「你想让我变成猪喔!」
两句话大家都听得很清楚,不由得笑了出来,尤其是禎明笑的最大声。
宇骏假装生气的说:「臭小子!竟然敢笑我老婆。」
禎明还白目的顶嘴回应:「方爸你自己不也是。」这时见到对面的可忻对自己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珠,禎明整个人快活的腾云驾雾,然后求饶似的说:「方妈妈我错了!」一边说一边搯着汤说:「我自罚,自罚一碗汤。」然后一口喝完。
这是看见可忻笑了,又继续边搯边说:「我再罚,多罚几碗。」
好笑一次就好,再来可就冷场了。这是方妈妈圆场的说:「好了好了,不要把汤都喝完了。」大家才又再次的笑了,结束了白目明不好笑的笑话。
宇骏想到了一个新话题,建议全家来趟旅行,说得行程满满,说得津津有味,但可忻可就没再说话了,很快的吃完饭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忻一走,这两个男人也没啥好留恋的,很快的扒了饭,就走回电视机前了。
两个人看得入神,无暇聊天,直到现场报导记者及人群从狼窝散去,才听禎明说:「太可惜了!这老贼来的真不是时候。」
宇骏:「是啊!」
然后两人就一直回味的聊着刚才的精采画面。
8点时浩哲开了门走进来,方妈妈这时也忙完,一起坐在电视机旁关心的说:「浩哲,妈留了些饭菜在微波炉里。」
浩哲:「没关係,我等会再吃。」然后又说:「在看新闻喔!」
禎明神情还是兴奋:「是啊!太可惜了!你都没有看到精彩的画面。」
「我人在现场呢!怎么?没看到我?」浩哲神气的说。
禎明:「原来你晚回来不是加班而是去看live,快说来听听有什么新鲜事?」
「不用看了,兇手不是那禽兽。」浩哲第一句话就故作神秘的泼了一大桶冷水,然后自己也等不及回应的继续说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其中当然也包括和林志原相知相惜的事。
「哇!比八点档还精彩。」禎明羡慕的说,随后又抱怨的补了一句:「真不够朋友,也没揪?抱怨归抱怨,脸上的笑容说明了还好没揪,不然就错失了和可忻吃饭的机会了,所以又接着说:「有机会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宇骏听得津津有味:「浩哲有空请他到家里吃饭。」
浩哲自信满满:「没问题!我找林大哥他一定来的。」然后更来劲的说志原妹妹的事,最后哀伤的说:「可惜这么勇敢的女孩就要终身坐在轮椅上。」这一段当然说得很大声,一定要让可忻听得到。
儘管兇手不是禽兽,儘管他还没得到报应,不过接连这几天,尤其是今天大家都很快活。也深信好人这么多一定可以铲除坏人的。
同样6点多的另一处,令人无法理解的另一处。
仕华急急忙忙地走进家里,衣服未换,公司包也未归定位,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同样的关注着分尸案,看到入迷的连母亲呼唤声都没听到。
「仕学!」母亲提高音量的叫着,终于有回应了,然后接着说:「东西放好快过来吃饭了。」
仕学是单亲家庭所以特别早独立,也因此养成特别好胜的个性。
「端来这边一起吃好吗?我要看电视。」仕学看到忙的走不开。
母亲只有一个儿子,自然疼爱有加,也很欣慰儿子还算成材。两个人的伙食相对简单,很快的就移到客厅来,两人边吃边看着电视。
「这个议长的儿子不就是残害可忻的那个大坏人吗?」
「嗯。」仕学好像被剌到了伤口,不想多谈,简单的回应一个字。
「仕学啊!我好久没有看到可忻了,发生了这种事你有没有好好的关心人家?」
这句话仕学连1个字都懒得回应,脸上怨叹的表情看得出他不愿听到这件事。
但是母亲无法意会又殷切的说:「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我知道。」仕学表情尽是不耐烦。
不对啊!仕学当初不是对浩哲说,是因为母亲知道这件事觉得丢脸,所以反对两人继续交往,但今天看母亲如此关心可忻的样子,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是仕学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既然觉得可忻丢脸又为何如此关心?可能是高傲的自尊心作祟吧!可能觉得自己女朋友被玷污,出去难免遭人指指点点,尤其这已经是地方上的大新闻了,败诉也人尽皆知,如此不光彩教他如何忍受?所以才会无情无义的斩断情丝。然而自己心中还是爱着可忻,今天又看到禽兽有可能杀人,可能被关甚至被处死,如此一来不就还了可忻清白,玷污的人一但不存在了,那自己不就可以再和可忻重修旧好,再续前缘?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仕学可是个自私阴险冷血的无情人!也庆幸可忻能早死心早好,但或许另有隐情呢?总之不论男女人心皆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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