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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湖畔,别居。
    「将军,宫中出事了。」一小将闯入别居,神情惶恐。
    「怎么了?」陈润雪拧眉,有些责怪他扰了一家清净。
    姜倾枫和豆豆在一旁看着。
    「贵、贵妃弒君,皇上驾崩了!」小将的声音传入陈润雪耳中,犹如五雷轰顶。
    「静姝。」姜倾枫唤。
    「你带豆豆避一避。」她吩咐着,声音有些发颤。
    一直守在门外的静姝闻声而至,带走了陈墨良。
    「润雪哥哥,喝口茶吧?」她端起茶盏,递到他面前。
    陈润雪挥挥手,示意小将先出去,一边道:「她果然心怀鬼胎,难怪非王不嫁。」接过姜倾枫手上茶盏,啜了一口。
    「看来燕国早有预谋,页彤,你先和豆豆在这儿待着,我得回军中看看。」陈润雪神情严肃道。
    姜倾枫眼眶泛红,却对他道:「润雪哥哥,你才要在这儿待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和椅子捆在一起。
    「页彤?!」陈润雪惊呆了。他刚才喝的茶里被下了药,导致他现在全身酸软,毫无反抗之力,而且还毫无防备。
    「润雪哥哥,对不起。国仇家恨,不能不报。」姜倾枫言至此,泪已滚下。
    她拿起陈润雪的剑,横在他颈上。
    密信中,要她将陈润雪引离燕楚交界,所以她引他向南。
    燕国的计画,杀了陈润雪,楚军失了主心骨,燕国少了心腹大患,方可一举攻破楚国。
    「我只道你是真心爱我,结果你却都是骗我的?」陈润雪依然不敢置信。
    「你还道谁没有骗过你?知道你爷爷怎么死的吗?他带兵多年,怎么这么容易被我爹察觉行踪,丢了性命?」姜倾枫拿剑的手抖得厉害。
    陈润雪瞪大了双眼。
    他冷笑一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他爷爷跟随楚王多年,他相信楚王不会这么做。
    姜倾枫哽咽道:「会。楚王就是忌惮你陈家势力,祖孙三代,边塞兵权,京城兵力,监察群臣,暗中行刺,都由你陈家包了,所以,和我国王上串通好,杀了总司令,但却害死了我爹。」
    陈润雪将头靠在椅背上,泪水再也不听使唤,一滴泪就这样划过脸颊。
    「难怪。我爷爷死了,我自请驻守边关,他却要我留京,还赐我一府,独立于我爹之外。给我如此恩典,却不下放兵权,只到了开战才让我出征。不让我驻守边塞,怕我笼络军心造反,但他却派了别人去。
    原来,即使我爷爷跟了他这么多年,终敌不过帝王疑心,要被取走性命,而求的却只是制衡。」
    「那你呢?页彤,这事本与你无关。」陈润雪说着,彷彿万念俱灰,只求一解。
    「这事,确实与姜页彤无关,却与姜倾枫有关。我爱着我的杀父仇人之子,我爱他,我也恨他,多么痛苦。」她一边说,一边流泪。
    可是她真的恨他吗?杀了她爹的人不是陈润雪,这事本来也和陈润雪无关,况且,若说陈润雪是她仇人之子,那姜倾枫又何尝不是陈润雪的仇人之女呢?
    她说恨他,她心里清楚,只是为了让杀了他的自己,得到一些安慰,只是为了让杀了他的自己,不要这么痛苦。
    姜倾枫心一横,手中的剑握得用力几分,离陈润雪的颈项也更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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