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趴下准备休眠之际,有人从后面叫住了我:「喂!郑暒漪!」
「干嘛?」我用口型暗示着。
黄雨凡没有说话,只是给我张纸条。
我蹙蹙眉,打开纸条,上面歪七扭八的字体上写着:「你为什么放我鸽子?」
我十分不解的睨他几眼,回敬歪斜字体:「我根本没跟你约,哪来的放鸽子?还有,为什么周夏莚今天没来?他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我将我心中一连串的疑问都写了下来,写完的那一剎那心中却燃起不好的念头。
他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尔后,我收到了传回来的纸条:「你有跟我约,你自己说在花林下见面的。然后周夏莚他休学了。」
休学了?休学了?
我的心中一片空白,温温热热的液体流淌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
你不难过我也很难过啊……。
我的心中好像有什么裂了又裂,碎到已经不堪,拼不回原形……。
为什么陈莃浵还能那么冷静?
鐘声响了起来,却在我耳边化为一淌泡沫。
我什么都不想听,伤心欲绝,却连安慰的话都不想听……。
一阵温温热热的感觉拍在背上,传递了数不清的力量。
黄雨凡他对我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背:「你很勇敢。」
我满脸都是泪痕,哭的脸上的曲线都歪七扭八,可我却还是无法停止思念和哭泣,我勉强对他微笑,因为他说出了我现在最想听的一句话。
「他为什么休学?」我哭到快喘不过气,断断续续道。
「我也不知道。」他轻柔的声音安抚了我浮躁的心灵。
「可是……你不是跟他很要好吗?」连挚友应该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关係吧。
「在你跟他分手的时候,我就跟他绝交了。」他面无表情,好像他只是说说笑。
「为什么?」我愕然。
「我才不要跟一个劈腿的人交往呢。」他噘噘嘴唇,表示不屑。
接着他又以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补了一句,可是我没有听见。
「你刚刚说什么?」我漫不经心道,心中还是想着周夏莚为什么会休学。
「没……没事。」他慌乱地摆摆手,好像他刚刚说了什么天大的祕密。
「你放学可以陪我去周夏莚家吗?」
他先是错愕,接着蹙蹙眉:「干嘛去?」
「我想要问问看他家周遭的邻居,说不定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好吧。」他瞇着眼,好像在审视着什么。
我和他正前往公车站牌的路上,他打了个哈欠,似乎很疲惫。
「你好一点了没?」
「什么好一点?」我困惑道。
「你昨天说你又伤心又难过,左胸里好像破了什么,还跟我说约在花林见面,但我听你的声音,好像喝醉了。所以我就问你在哪里,就把你送回家了。」
我有吗?是不是灵魂被復生了?
「我有吗?」我依旧困惑道。
「你有啊,你跟我讲了两小时的电话,还有你跟周夏莚的全套故事。」他轻轻地哼起歌来。
电话?天哪,该不会是我在小吃店拨出去的?
「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有没有发酒疯啊?」发酒疯是我酒后的强项之一,但我最好没有发酒疯啊呜。
「有啊,你一直大声嚷嚷不要回家,搞得所有人都一直看着我们呢。」他轻哂,「下次不要这样喔。」
我们缓缓走上公车,那个熟悉的小空间。
没有人跟我讲话,我终于有了独自思考的时间。
我想起一件又一件接连不断的事,不知不觉中咬紧了唇,直到血腥味流道我口中我才意识到我咬的力道过大了。
血腥味和浓浓酸楚还有他的失踪逼得我连最后一道最弱的一碰就碎的坚强都要打垮。
一点一滴,留在心中赶不走的回忆和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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