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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愿,我只想要你爱我,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
    才怪。
    她说不需要男女朋友的头衔,不会有婚姻,也不能保证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祝愿能从其中得到安全感,而陈述除了能短暂地在她身边占据一席之地外什么都得不到。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了能站在她身边的资格,不是为了成为她想丢就丢的玩具。
    药膏舒缓了小穴的疼痛,冰凉的膏体被仔仔细细涂抹着,退出的时候指尖上已然沾染了些许爱液。
    陈述凑近她,看起来有些委屈,像是在说我都这样了你应该对我好点才是。
    “让你当小三也没关系吗?”祝愿试探着问了句,想看看陈述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得寸进尺。
    陈述忍住了,皱着眉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有些纠结,装模作样道:
    “一定要这样吗?”
    “不是说什么关系都无所谓吗?”倒不是故意抬杠,祝愿是发自内心地好奇。
    陈述被她这句话噎住了,含含糊糊道:“是无所谓,但是插足别人感情是不是有点……”
    祝愿一击致命,“你跟我做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有问题?”
    “不管怎样,你引诱我上床这是不争的事实,本人幡然醒悟后良心十分不安。所以,现在赶紧把你的手拿开,别再次犯下罪孽。”
    祝愿低头看了眼放在腰上有意无意摩挲的手,冷声说道。
    玩脱了,应该直接答应的。
    陈述心中有点懊恼,但看祝愿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挺有趣,
    “反正都已经是小三了,做一次和做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一只手隔着卫衣握住一侧嫩乳揉捏了几下,他压低声音,又开始引诱祝愿。
    祝愿实在是不想做了,推开他将话题转移。
    “行,既然你接受了,那咱们就约法三章吧。”
    祝愿清了清嗓子,举起右手竖起食指。
    “第一,我不找你的时候你也不要来找我,但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找不见人。”
    中指接着话音而起,比了个二的手势。
    “第二,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大拇指跟着立起,手势看起来像是在比枪。
    “第三,在什么时候结束关系这件事上你没有决定权,一切由我说了算。”
    三指弯曲搭在一起,祝愿打了个漂亮的响指,而后对着陈述用手势开了一枪。
    “能接受吗?”
    那一瞬间,刚刚还照在地上的阳光移到了她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
    亮晶晶的眼眸变成了琥珀色,被阳光刺到后瞳孔微缩,表情皱起的瞬间就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了邻家女孩。
    她那一枪好像真的打在了心上,陈述有些恍惚,隔了会才回过神。
    三个条件,陈述一条都接受不了。
    若想让祝愿心甘情愿跳进他所编织的陷阱里,陈述就得学着伊甸园的毒蛇引诱亚当吃下智慧果那般。
    利用她的好奇,利用她的骄傲,利用她想脱离束缚而自主的野心。
    “那我也有一个要求。”
    陈述望着她,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不至于令祝愿方反感的挑衅意味。
    “跟我同居。”
    祝愿咬了咬唇,这个条件明显跟她提出的第二点冲突了。同居的话,私生活的界限很难得到保证不被逾越。
    而且——
    “你是要让我跟你回国吗?”
    祝愿站了会有点累,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问他。
    他的公司主要业务在国内,搬来海外并不现实。要同居的话,看起来应该是祝愿这个无业游民回国更方便点。
    陈述反问她:“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国吗?”
    祝愿睨了他一眼,“谁说的?”
    陈述:“我猜的。”
    祝愿想了会终于从记忆里发现了端倪,“原来那通电话你接到了啊。”
    陈述不置可否。
    出国后的第三个月,祝愿被教授骂了一顿后回到公寓,空无一人的平层是那样的冷清。
    她给祝司年打电话,祝司年没接。
    给冉宁打,冉宁也没接。
    下午两点,祝愿坐在沙发上固执地拨出一个又一个电话。
    她知道现在国内是凌晨,祝司年和冉宁又有静音的习惯,接不到是正常的。
    可祝愿想跟人说话。
    不知怎的,祝愿想起了陈述。
    陈述就像一个树洞,默默接受着她的情绪,不会像祝司年和冉宁一样提出建议和看法。
    她醉醺醺地拨了过去,不抱希望。
    电话通了。
    短促的一声“嘟”就像是一把钥匙,祝愿埋在心底的箱子被打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她一边哭一边说,说教授有多凶,说这边的饭菜有多难吃,说这边厉害的人太多了她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祝愿说了好多好多,可一觉醒来后全都忘了,只留有一个多小时的通话记录。
    其实祝愿还忘了件事,他们小时候就已经见过面了。
    在孤儿院门口的树下,就是陈述被丢弃的那棵树。
    小时候陈述很喜欢跑到那棵树下坐着发呆,树底下还藏着孤儿院孩子们玩闹时埋下的“宝藏”。
    陈述没往树下埋过东西,他什么都没有。
    祝愿出现的时候,他正闭眼小憩,突然听到一声“哥哥”还被吓了一跳。
    她那时候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圆圆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陈述以为她是孤儿院里新来的孩子,只有新来的孩子才会哭。
    他把人领进了孤儿院,院长妈妈外出了,只有齐阿姨在哄孩子们午睡。
    齐阿姨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走丢了,便问她叫什么,家住哪,父母的联系电话是多少。
    祝愿一个都答不上来,反而还被一连串的问题给吓住了,躲在陈述身后掉眼泪。
    齐阿姨也没办法,想把人带到警察局报案,人又不肯跟她走。
    小时候的祝愿很少跟同龄人一起玩,乍一来到孤儿院里遇见这么多同龄小朋友,一下子就忘记了害怕,乐呵呵地跟人玩了起来。
    院里有台电子琴,那会她刚开始学琴没几年,在外头一见到琴就想弹。
    她将小包里的糖分给了一起玩的朋友,然后拿着那颗自己最喜欢的橙子味软糖跑到陈述面前,双手捧着递给他。
    “哥哥,这是我最喜欢的糖,给你吃。”
    陈述没吃过糖,院里分零食的时候他都会让给其他人。
    他盯着那颗糖,问:“为什么给我?”
    “因为你长得很漂亮。”
    那是陈述童年里得到的第一颗糖。
    是橙子味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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