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好笨,不太会。
温之俨和景扬包括芩南逐以及夫子都说他聪明。
他能够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在顷刻之间,解决困扰大褚三年的难题。
面对阿姐,却没了。
“阿煜,你在想什么?”
少年吃着糕点,女郎伸手过来碰到他的唇角,捻起糕点的碎末。
“你看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这是阿煜走神的证据。”
怜煜懒着嫩白细长指尖上的糕点碎末,低头就把她卷走了。
酥麻黏腻的触感蔓延在指尖,还泛着细腻的光亮。
楚凝愣在原地。
碎末而已,舌头一卷,融化没了。
“阿姐,没有证据了。”
所以不能问。
“真的没有心仪的女孩子吗?”
怜煜摇摇头,“没有。”
“若是真的有,阿煜不要瞒着姐姐,姐姐会给你做主,帮你相看,最终上门提娶。”
怜煜又一次摇头,“阿姐,真的没有。”
“最近你总是不来找阿姐。”
他还是那句话,咕哝的语气,“我脸上生了疹子,害怕出门给阿姐惹事,吓跑上门的客人。”
他也有事在办,邵瀛这样欺.辱阿姐,他要搞得邵瀛身败名裂。
夜里还得加紧时辰练武,大褚若是和大禹发生战乱,他必然要领兵出征。
替阿姐好好出一口恶气!
楚凝不知道他想什么,只被他的话逗笑。
笑罢,单手托着腮,怜煜看到她手腕上有一条细长的空笼铃铛链子,很是小巧少见。
阿姐端庄静雅,很少见她的动作上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而今掌心拖着腮,两边白嫩的腮肉露出来。
怜煜还留意到原木桌子底下,女郎的脚尖微微晃着。
“也不知道谁才能配得上我们阿煜。”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身边有没有人了。
能配得上他的,一定很出众吧。
楚凝忽而沉默思索起来,心里有些沉重,皇弟说了叫她自己挑。
若是他身旁有了人,她怎么开口?
总不能拆散别人的姻缘吧,楚凝闭上眼睛,黛眉轻轻地拢在了一起。
“阿姐不开心吗?”
楚凝微微摇头,她或许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口是心非,“没有。”
分明眉宇有愁云。
怜煜想问她什么事,下一瞬,他忽而想到了适才楚凝问他的话,心中腾升起不好的预感。
阿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少年咬紧了后槽牙,面上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眸色已经不可控制地卷起来狂风暴雨的前兆。
“阿姐是不是有心仪的人了?”
楚凝游离当中,险些就要说漏嘴。
下一瞬,她顿住,很快就回过神,“你还诈起阿姐的话了。”
怜煜说没有。
“这会是阿姐在走神。”
为什么在他的身边还在想别的事情,不能跟他说话吗?怜煜微微赌气。
“阿姐刚刚又在想什么?”
他直觉,不是在想他。
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值得阿姐这样专心致志地走神。
脸上的红疹又痒了。
怜煜忽而烦起来,他第一次焦虑红疹。
是不是因为长了红疹的缘故。
就是因为他不好看了,所以阿姐跟他在一起会走神?
阿姐到底在想什么?
好久之前消失怪异的感觉上来了,很多次了,他总是觉得,楚凝看着他的眼神都好空。
在看他吗?又不像
比如刚刚那一句,“也不知道谁才能配得上我们阿煜。”
很惋惜的口气。
为什么惋惜,正常而言,阿姐对他没有什么旖丽的想法,难道不因为含着趣味吗?
阿姐是不是在通过他说别人?
看着他,阿姐想到别人?
怜煜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了,他也不想再自己瞎想。
就问了楚凝。
“阿姐,你看着我,觉得我像谁吗?”
作者有话说:
一一宝贝的文,快要开了,快去收藏~
《折娇入空闺》霍霍于安
叶栖霜生在北荒,虽长得温婉娇柔,性子却过于恣意洒然,第一次回京,巧见侯世子傅温纶,只觉他沈腰潘鬓,仙姿雅然,全然不同她以往所见男子。
一眼之下,便是芳心沦陷,她百般讨好,曲意奉承,却窘态百出,让傅温纶更生厌恶。
可就在叶栖霜放弃之际,傅温纶却主动上门,求娶于她。
叶栖霜欣然同意,即便傅温纶为的只是她手中的那张圣旨,她嫁入傅府,收起恣意的锋芒,笨拙的学着温恭谦谨,贤良淑德的模样。
三年之内,叶栖霜为他纳妾,待他庶子如亲儿,她以为她只要爱的灼热,终能捂热傅温纶那颗待她如寒冰一般的心。
可当叶栖霜雀跃的想要告诉傅温纶怀孕的消息,府上却是满堂红彩,他竟瞒着她,将养作外室的白月光迎为平妻,接回了府中。
原来飞蛾扑火的爱情,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她为傅温纶折了傲骨,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后来,傅温纶翻遍了邺京,却在看到她与旁的男子耳鬓厮磨时,丢了魂。
他说,霜儿,我错了,求你莫要用这种伎俩与我置气可好。
这是他第一次唤的如此亲昵,却也失去了往后余生的资格。
第19章
明明说了不像, 为什么阿姐的眼神会那样空。
好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也就罢了。
总之,他不喜欢阿姐看着他的时候想到别人或者旁的物品。
只希望阿姐所有的专注力都在他的身上,一丝一毫都不能分给别人。
杜明檀不知道绕到怜煜旁边, 讲了几回静论思辨的论语, 他的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想要提醒他回神。
杜成越也清咳提醒, 怜煜也没有从他的思路当中回过神,依旧神游在外。
脑中一直徘徊女郎说的那声不像啊。
阿煜就是阿煜。
可能阿姐察觉不到,每抚他的头时, 都是无意要安抚他的动作,这回也是。
所以,阿姐的话不真诚。
心里生出些不愉,不告诉他的, 他自己会去查证。
绝不能容许有藏在暗处,不知道的东西,无形隔在阿姐和他的中间。
杜明檀知道长公主府近来连生事端, 怜煜或许受了干扰,再讲无益。
“今日的学就授到这里。”
杜明檀早放, 留了今日的课业,他出门与人下棋去了。
杜成越端来一碗开胃冰凉的冰镇荔枝汤,搅和着碗沿, “阿煜,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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