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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的腰。
    好细,好软。
    藏在宽袖下的手不住摩挲,怕是...一掌都握不过来了。
    前头的杜明檀并未发觉,引人入厅。
    正厅摆了早膳,都是些家常的膳食,比不上公主府的可口美味,卖相足,闻着却不输香味。
    在长公主府上用过了,楚凝和怜煜依然坐下来同吃。
    用膳时。
    杜明檀状似随口一问几个话眼子探怜煜的底。
    楚凝内心听着也不可能替他回答,内心替他忧虑。
    怜煜答是答了,在楚凝来看颇有些取巧,再看杜明檀的脸色,并没有太大波澜,她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一直到用膳结束,杜明檀又叫走了怜煜,楚凝不得跟上去,半柱香就出来了。
    他大踏步过来,“阿姐不急,先生让我着墨写了几个字给他看。”
    他给楚凝看的指尖沾染了墨,还没有干涸,在他的指甲床之上。
    楚凝掏出巾帕给他擦拭,少年看她认真的眉眼,比她还要认真。
    周遭忽而安静下来,楚凝擦干净了,抬头,“好了。”
    怜煜将目光挪向池子里凑在一起的红鱼。
    楚凝问,“结果如何?”
    怜煜转述杜明檀的原话给楚凝听。
    “晨起后过来,午时回去,一天总授半日学,便可。”
    楚凝看他一字一句无比肃穆,不由笑道,“阿煜还未听学,杜夫子的模样已经学了七七八八了,假以时日,我们阿煜必成大器。”
    分明是打趣话,他听出来鼓励了。
    “阿姐,我一定认真跟着夫子学。”
    楚凝拍拍他的肩膀,今日算是首出师顺利。
    少年和女郎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的拐角处。
    杜明檀的目光久久没有从怜煜身上下来,神色复杂,全然不复刚刚的风轻云淡。
    他喃喃道,“姓怜......”
    跟之俨长得相似,又着墨蓝。
    瞧着年岁,还小。是巧合......还是?
    “祖父!”
    杜明檀身后跳出来一名少年,吓得他打了个激灵寒颤,一瞬间捂着受了大惊吓的心口怪骂。
    “臭小子,存心躲在铱誮身后,要吓死你祖父是不是.....”
    杜成越嬉皮笑脸侧过身,没个正行倒倚在窗台仰头往嘴里抛丢花生吃。
    抛高几粒用嘴忙不择路去接,最后都接住了才边嚼边回话,“祖父这话好没道理。”
    “孙儿在背后唤了您几声,您都没有搭理,分明是您想事情入神,非说被孙儿吓到,您这是栽赃陷害了啊。”
    杜明檀一掌呼上去,杜成越直跳脚躲。
    不疼,就是闹声势。
    祖孙二人闹够了,杜成越搬来了太师椅扶着杜明檀坐下,给他倒茶。
    边讨好边打听。
    “祖父,刚刚裕安长公主带来的那个少年是谁啊,我瞧着他怎么生得跟您先前的学生,之俨师兄好像。”
    他自作聪明猜道。
    “哎,不会是裕安长公主和之俨师兄的儿子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杜明檀浑听他说起,重重搁下茶盏,砰的一声,又是一巴掌。
    杜成越灵巧避开,还往空中抛花生粒,绕过杜明檀的肢窝下,牢牢接稳。
    换了一边窗台倚靠着,越嚼越欢,那张嘴吃还堵不上了。
    “好好说着话,祖父怎么的又动手打人。”
    “您还总说我不上道,学什么都不进心,我聪明着呢,分明就是被您打出来的憨傻。”
    “动不动总抡人脑袋,里头好不容易记的诗赋大论都被您打掉了,还能记些什么东西。”
    杜明檀竖起手指,恨铁不成钢对着他的脑袋空点了几下。
    “平日我怎么教导你的,端坐相,慎言之,你看看你做到没有?”
    “刚刚那话是能随便说的吗,真叫人听去,传到了圣上耳朵里,别说你的脑袋能不能保住,就连你之俨师兄满门都要叫你连累了!”
    杜明檀捂着胸口喘气,杜成越见惹上火了,连忙抛了手掌心残余的花生粒,上前搀扶。
    低眉顺眼,又把茶端过来。
    “祖父说得是,孙儿都知道了,保准端坐相,慎言之,绝迹不偷尖耍滑,逞口舌之快。”
    好听的话讲出去,两只手顺着杜明檀的背。
    勉强算是顺好老头的毛了。
    见他老实,杜明檀才喝了一口茶,“日后你给我仔细些,再胡说八道,就关紧闭跪祠堂思过!”
    杜成越心里啧,不敢反驳了,嘴上连连应是应好。
    混说几句而已。
    且不说裕安长公主年芳几何,又缔结驸马姻缘,再看那少年几岁。
    这都不可能。
    就是两人言行举止亲密,刚刚扶腰那一幕,祖父上了年纪动静不大声不够响,惊不着。
    他在楼上可是全瞧见了。
    瞧着,就隐隐觉得,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啊。
    总之......说不上来。
    “你别跟我面前保证好了,出了这道门又跟我管不住嘴巴胡乱说去!”
    杜成越思绪被打断,没再想,连忙回神安抚,忙忙举手保证。
    “不说不说,孙儿一定长记性。”
    白日里的变故烧得掌心慌,阿姐明明束了腰,隔着襦裙衫子,掌心的触感却比直接碰上去还要细腻,绵软。
    一遍遍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该去想,不该去看,偏偏作对一般。
    在脑海,在掌心,久久挥之不去。
    用晚膳时,怜煜都不敢对看对面女郎的眼睛,垂着眼皮遮掩。
    默不作声吃着饭菜,明明饭菜上佳,都是他吃着不错的。
    今日反而尝不出来什么味道,颇有些味同嚼蜡。
    好似什么都比不上掌心,今日碰过的。
    少年攥紧了木筷,整个人如同入定了一般专注盯着眼前的碗沿。
    “喂!小奴隶!”
    他惊慌回神,顺着声源看向含巧,仿佛才回神。
    “公主唤你叫几声了都不见你作答,你聋了?!”
    平日里,面对含巧的讥嘲惯讽,怜煜定是眉都不抬一下,转对上旁边一直不看的女郎的略带关心的眼睛。
    他仿佛触到了刺,做贼一样垂眼,放木筷,没有再吃了。
    楚凝也随之放了筷,柔声细语关怀问道。
    “阿煜,怎么了?”
    女郎备含关怀的话,实实在在叫他被刺到了,横生出一股耻意。
    “是不是饭食不合胃口,还是今日出去,先生考究,有什么困惑不懂之处?但凡有什么,都与阿姐讲。”
    阿姐,怜煜在心里暗暗唤了一声。
    攥牢了掌,指甲生嵌入掌心当中。他在想什么?他怎么能这样想?
    那是阿姐啊,是长辈,他怎么能生出那番旖丽古怪,冒犯阿姐的心思。
    少年俊脸上的腮都咬紧了,侧凹进去,楚凝看出他的不适。
    少年一遍遍叮嘱,不能瞎想,快点忘掉,怜煜。
    楚凝见他又不讲话,以为他何处不好,轻轻唤了两声,“阿煜?”也不见答。
    含巧又要怒斥,没等她开口,楚凝的眼神已经看过来了,挥手屏退了在身侧伺候的一众人。
    挪圆凳过来到他旁边,手都没有搭上去,怜煜余光瞥到女郎嫩白的手过来,他侧过身子大动作站起来。
    圆凳被退往后,发出呲啦略微刺耳的声音,连带他都险些站不稳地方。
    “阿姐......”
    “我....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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