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姐你这是又去扫货了吗?买了这么多东西……”
“啊,这个!”好似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阿霞就有点火冒三丈的样子。“都是新的内衣裤啊!咱们这片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偷内衣的变态色狼,周围这些新楼旧楼都被光顾过。昨天我还在屋里呢都没注意,一上阳台就发现晾着的内衣裤少了两件,还有掉在地上弄脏的……吔——好恶心!”
阿霞像是突然吃到一口霉烂的水果一样,露出了恶心的表情。“也不知道那些衣服是不是被碰过了,干脆都换新的来得心安咯。”
“啊?!”刘涟吃了一惊,“有色狼的吗?!”还有一句话她当着霞姐的面说不出口:这么破的地方还有人来偷内衣吗?
就在他们谈话时候,突然听得啪嗒一声响——一只空的矿泉水瓶从楼上掉了下来,正掉在离他们不远的地上。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刘涟突然变了脸色,“我也正在晾衫,不会那么倒霉吧?!”她话音还没落下就往楼上跑去。
“喂!屋里的阳台不冲这边的好不好?一定是谁把瓶子放在了楼梯口的窗边哪!”关富强冲她的背影喊道,但人已经没了踪影。“真是,性子太急了!”
他看了看还在地上晃荡的瓶子,立刻也追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8章 棺材间里的‘臧姑娘’(四)
刘涟也同样有这种感觉,所以才会神经质似的跑上楼来一探究竟。就好像一块蛋糕落地,直觉有奶油的那一面掉地上,结果也就真如预感一样。
楼上一定有人!
一路上楼梯跑得都很快,可是到了楼梯口,她突然慢下了脚步。只要转个弯,就是关富强的房间了。楼道很静,她已经明明白白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真的有人!
轻轻从洗手间外抄起一把扫帚,刘涟才继续往前走。刚一转弯,就差点撞到一个小姑娘的脸。
“啊!”
关富强人本已在二楼了,突然听到刘涟的惊叫心里就急了,三步并两步跑了上来,刘涟已摔倒在地上了。
“怎么了,真的有色狼吗?”他赶紧上去扶她并且警觉地打量四周,走廊里却是静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不是色狼,”刘涟拍了拍跌脏了的裤子,“刚刚有个小姑娘故意躲在这边吓人,真是讨厌!怎么,跑得还挺快,要是让我抓到她,一定要她好看!”
“那一定是楼上的粉嫂家的阿华了!小姑娘皮得像男生一样。怎么样,没摔伤吧?如果有问题,就去找芬嫂,孩子这么皮,怎么能不管?!”
“怎么了?”此时,阿霞也上了楼。“什么孩子啊?”
“还不是楼上那个小华……”关富强把刚才刘涟说的又对阿霞说了一遍,“所以说你这个房东太好心也出问题,上上次她打烂了走廊的灯你不计较,上次她在墙壁上画画你也说没事,这回好了,直接出来恶作剧了。下次她会不会直接拆房呢?”
“小孩子而已,哪有那么夸张?”阿霞赶紧把刘涟抢过来搀,“不过你也摔的够重的,去看看大夫吧。”
“还是不了,今天还不容易请天假,还要准备明天出摊用的东西呢。我觉得只是摔得肉疼而已,没大事。”
“那你先回房间歇一歇吧。”阿霞索性搀她回去,“不过这个时间,小华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刘涟和大大咧咧的关富强不一样,出门前都是锁好门的,现在回房间也要先开锁。可是刚把钥匙插*进锁眼,就听到她屋里有动静。
这回可不是刘涟自己神经质,她和阿霞对视了一眼,明显两个人都听到了!
“阿强,快来!真的有贼啊!”
“真个有贼?!”关富强抄着刚才刘涟扔下的那把扫帚走了过来,夺过钥匙捅开房门。只见原本被刘涟收拾得干净温馨的房间已经被翻得一团乱,被分割开只剩一小半的阳台上正有个人往窗外挤。
他赶紧上前想拽住他,但人家本已经大半个人在窗外,这功夫已经全部脱身,抓着窗外乱搭的竹架子就滑下了楼去。
屋里几人跑到阳台一看,那人已经安全到了楼下,晃悠悠急冲冲跑离了楼区。
关富强懊恼地狠锤了窗框一下,这样根本就追不上了。该死的贼,跑得这么快!
“完了,咱们这边真的出变态内裤贼了……”刘涟看着地上自己被翻出的里衣,顿时气得直想哭。这么多年虽然闯荡在外,但也许是运气也许是因为特殊‘天赋’的原因,她还没遇到过这么让她恶心,这么让她抓狂的事情。
“不,也许不是内裤贼。”
“?”刘涟有些不明所以。
阿霞指着地上散乱的衣物道:“那天我的内衣被偷,那个色狼就是冲着衣服来的。所以并没有怎么翻,只是把内衣拿走了,现场并不乱。但是你看,你屋里被翻得一团乱,这些内衣却并没有被带走啊!”
刘涟一看,果真如阿霞所说。她自己的衣服她自己清楚,是没有少。如果真的是内衣大盗,她摊在床上还没收起来的这几件肯定是来得及带走的,又怎么会做这么大的翻动最后还被发现了?
“糟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去翻她的柜子,“没了,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啊?”关富强看她情急的样子赶紧问。
“当然是钱了!我放在柜子里上买原料用的钱没有了!”刘涟这个后悔啊,明明有空间可以存钱用的,但是她一时没在意,居然被偷了!
之前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顺了,她的警惕心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后悔都晚了。所幸,要准备的东西只剩下蔬菜什么的,其他的都备得差不多了。要不然现在她还真要抓心挠肝。
“材料钱吗?丢了多少?我借给你们好了。”
“不用不用,没多少钱。今天我们发了人工差不多就够了。”刘涟赶紧推拒,之前霞姐减了租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让人家出钱呢?
“听我的早把面粉买了是好事吧?还说今天下午去买,拖来拖去,下午去买就没钱买了。罚你今天自己准备材料!”
关富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中午却是连饭都没吃,出去弄了点竹竿、木条回来,扒在窗子边在大太阳地下叮叮噹噹了一个下午修了个简易的围栏。
“吃点东西吧!我煎了一锅饺子出来,趁热好吃点。”刘涟端着一只盘子走了进来。“多谢你啊,要不然今晚一定惊得睡不着了。”
“朋友还用这么客气?”关富强最后使劲敲了敲围栏,验证一下‘工程质量’,然后走过来接了盘子开吃。“到底还是叫过我一两次关叔,不收你钱,只多做点好料算你的谢礼啦!”
“也真是世风日下,原来棺材间不用锁都可以,现在连这里都偷!哎!穷人不乞食不做坏事,真的活不下去了!”
关富强叹了口气,他对此是深有体会的。
之前他认为自己有手有脚,觉得就算最后落得去偷去抢也算是‘自力更生’,总比拿综援‘乞食’来得好。但是现在自己糟了贼,再联想起当日曾起的念头,顿时满心复杂,苦辣酸涩,什么味道都有了。
“吃饭的时候叹气啊!把福气都叹走了!”刘涟皱皱眉头,话刚说一半,就听得楼梯间突然爆发出很嘈杂的声音。有人大哭,有人大声讲话,从楼上一直到他们这层,然后又往楼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