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忽然道:“能不能把钱直接给徐妈妈。我不要零花钱!这还有好多弟弟妹妹要养,处处都用钱,以前因为没有钱到哪儿都要受气的。”
二文抓住他的手:“我也是!”
这福利院现在是又旧又破,放眼整个镇上再想找出比这还破的房子都不容易,可一说要走,这小哥俩的眼泪都涌了上来:“徐妈妈,我们要走了,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这个女人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本事,却有一件最牛的事儿,用自己那瘦弱的小肩膀扛起了二十几个孩子的家。
徐华擦了擦眼泪:“恩,徐妈妈记着呢!”
俩孩子抱着她就开始哭。看的苏长歌和林沐白都想哭了。
小清睿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直往苏长歌的怀里躲。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们,有明显的担心。
辞别了福利院,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施工队就过来了,打算要把这里重新返修一下。徐华都没想到会这么迅速。还给了她两万块钱说是老板让他捎的。
徐华心中又感慨又感动。眼圈都红了。看了刚才他们送来的东西中有几包苏家小馄钝,顿时明白了这好心人到底是谁。
……
苏长歌收了两个徒弟立刻成为了家中的大事儿,十分重视,说起来苏长歌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收徒弟。选了一个大日子,在苏家的小院里行了拜师礼,跪拜师父请茶。
苏长歌接过茶,轻轻的喝了一口。他的表情很严肃,旁人也不敢说别的。其实他是压着高兴呢。上辈子的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一身的本事算是付诸东流水了。没想到老天怜悯他,竟还来了这么一遭。
家里原本就不大,现在是苏长歌一家三口,林沐白和林成安,小丁和他老师,再加上苏爸苏妈,房子这会儿狭小的不行。
不过每天回家屋里屋外都是人,还是格外热闹的。
苏长歌收徒弟这事儿没瞒着大伙儿,特别准备了两个小礼物。黄金菜刀吊坠……跑了N个金店,最后还是托了莫唯深找老手艺师父打了一对。
时间对苏长歌似乎格外宽厚,他还是那副清秀淡雅的模样,没想到转眼就收徒了。苏妈看着欣慰,她这儿子是个好样的。可苏爸却偷偷的抹了好几回的眼泪。挺大个老爷们眼眶红红的,比大文二文还不如。
大伙儿也纷纷送上了自己的贺礼。
常言道师父,师和父若是没有父与子的感情很难把自己会的全部东西都挖空心思交给学生。苏长歌那会儿学艺之严苛无与伦比,是地狱之火淬炼而成的。就好比切菜,若是达不到规格往往都会丢掉性命的。手上的技艺关乎自己的性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很艰难,但要是过了这一遭也有无数的荣誉等待后面。现在的人不讲究这个,也就学不到各种的精髓。
大文跟二文身子素质不好,每天早起跑步一千米,然后打半个小时的八卦掌。手上的功夫若不到家许多技法都教不了。没想到这俩孩子也是好的,就这么坚持下来了风雨无阻。
只可怜小清睿,本来以为来了两个小哥哥可以陪着他玩呢,没想到除了跑步,就是练切刀。院子里天天都能听见他们切菜,那菜刀落下来那咚咚咚咚的声音小清睿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苏长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自那以后每天跑步切菜的人又多了一个。
小清睿打滚都没用,一向疼爱他的莫唯深,这会儿却连句话都没给他说:“多学点本事也挺好的!”
苏清睿:“……”
半年左右的时间,大文跟切菜的速度很快,切的很匀。被苏长歌拎到跟前教他蜜饯果脯的做法。自从杏子干大卖之后,又在山上移植了两棵乌梅树和草莓。增加了蜜饯的品种。每天身上都是诱人的果子香。那些果子被他用灵泉水照顾过。果实硕大还透着香甜,要是不用人看着,一个小孩就能吃一大盘。做成蜜饯更是被疯抢。
二文跟小清睿捧着一个超级重的菜刀,一脸羡慕的看着他。做蜜饯还能吃,可比他们强多了。
苏家馄钝现在已经是镇上的招牌了,每天人来人往的,刮风下雨都不见人少。赵婶儿那卷饼也成了特色,看似卷饼六块钱一张汤免费喝,好像很实惠的样子却很藏利。现在分下来一天两三千呢。
赵婶儿哪成想自己一个小打小闹的食物在这就成了特色。不少人过来找的。从镇上考出去的大学生回家吃过后,走的时候还想要带点呢。老赵家原来是贫困户,一家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残的残。连一个亲戚都没有,说怕沾上了穷酸气。自从来给苏长歌这边干活之后,没几个月就出钱把那危房似得平房给推了重新该了一个四间大瓦房。选的是砖厂里最好的红砖。大院子还给围起来了看着要多招人有多招人。
这穷人乍富,马上就有不少人眼红,还有八百年不联系的小姑子过来送礼,早早就听说他们这过的好了,听说是听说,可亲眼看见的震撼力是无与伦比的。这房子盖的真是阔气,谁也不比了。
“嫂子,你这手艺放在镇上就是这个!”比了个大拇指:“自己一个人就能把日子过的这么好,看来老天厚道着呢,才不会让一个好人吃不饱。咱家好几个人都想过来看看,你这孤儿寡母的过的好,我们老赵家脸面也有光不是。就怕你怨我们当年没伸把手。我们也想帮啊,别管咋说大志也是我一眼看大的孩子,可是人穷帮不上,嫂子,你可不能跟我们老赵家离了心!”这小姑子豁牙咧嘴的,又长又宽的驴脸,看着就带着不好惹的精算。
“说这个干啥!”赵婶儿原来都恨死她这个小姑子了,那会儿孩子有病,她不伸把手也就罢了,还坐在一旁说上了风凉话。当年那些伤人的话都记在心上呢。只是现在日子过的好了。逐渐不去想这些让人烦心的事儿了,显得一天天的还年轻点。
小姑子那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个不稳重的。眼睛里那明显的羡慕和嫉妒都快溢出来,也就自己觉得伪装的好:“要我说,嫂子你自己的手艺自己开个店,肯定的卖的好,干啥还非得在苏家开,白让他们分钱。你就自己开个店。到时候赚了钱都是自己的。你要是本钱不够跟我说,我这还能凑出来,就当入股了!到时候我帮你多干点活儿,咋也不能叫外人占便宜。”
赵婶儿看着他气笑了,这人得有多大的脸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做人的讲良心,当年我们一家人走投无路,要不是苏长歌搭了把手,我这家就散了,那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积极,看着赚点钱一个个就往上贴。还外人占便宜。人家苏家开厂盖房的在镇上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大把大把的往里面撒钱。再说店里弄了这个等于抢了吃馄钝的生意,要不是为拉帮我们一把哪儿还用这么麻烦。别说跟他们分钱,就是我这钱都给他们也乐意,可是人家不要!”
“哪儿能都给他们?”小姑子听这话不乐意了:“他们帮忙,咱心里有就行,逢年过节礼厚点就行,咋的还打算一辈子帮他们啊?那可不成,这不白给人家干吗?”
“你要是想干,自己去干!别来劝我来,这人要是都没有个好心眼子,干啥能行?”赵婶儿现在有钱了。说话底气也足。
“不帮就不帮呗,我知道你这是有钱了,看不上我们穷亲戚,压根就没瞧得起我们,给你丢人了!”小姑子向来是个尖牙利嘴的人,之前窝着半天俯首做小的,就是想让赵婶儿跟她合伙干,这事儿没谈成还被嗤了几句,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在院子里立刻就嚎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拍大腿:“我这是什么命啊,被我亲嫂子嫌弃了……人家命贵,我命贱……人家瞧不上我啊,我还巴巴的凑上来天天惦记,我就是犯贱啊!”
老赵家原本现在就是村里的红人,有点事儿啥的,大家都能照看着,乡里乡亲的又不是农忙,一听见这个,上就凑了过来,站在门口往里面看。
赵婶儿这小姑子原本就是个人来疯。看见人越来越多,她干嚎的声是越来越大了。
说起来她也就四十多岁,家又不穷,老公是个律师,在邻村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头一人,平常走路都带风。没想到这撒泼的模样跟她去世的老婆婆一模一样,唱念做打样样俱佳。
看的大伙儿都震惊了。
赵婶儿原本面人一样的软性子,成家的时候没少受这些夹板气。这小姑子一天天不干好事儿,还总鼓动他们两口子干仗,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还让四十多的小姑子堵在家里撒泼。欺负人还欺负到家门口了,是个人就不能忍。
赵婶儿气的脸色发白浑身直抖,随手还那这水果刀:“别他娘个腿的在我家里撒野。你打那点小算盘还当谁不知道似得,鼓动我跟苏家分开,跟你合伙,你脑子养金鱼了……是村里村外谁不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好吃懒惰的,一天天倚门嗑瓜子。气死老婆婆,还当自己是盘菜,赶紧给我滚……还说我瞧不起你,我就瞧不起你咋的了,你哪点能让人瞧得上。苏家对我的恩情那都不是一句两句能还清的。你这上嘴皮搭下嘴皮就算完了。真是有够丧良心的!今儿你要是在我家撒野,别说我不客气!”
“擦……老货,你想咋的!想砍死我。来来来今天不不弄死我,你就不是你妈生的!”小姑子向来是个不怕事儿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提被他欺压这么多年的赵婶儿,立刻急了冲上去一刀差点没把她耳朵砍掉了。这下胆子快吓破了:“唉呀妈呀……杀人了……”扯着公鸭嗓子就开始跑。在屋里的赵大嫂听到声音立刻把刀夺了回来。
就算没了刀,赵婶儿这常年干活的身体也比她这游手好闲的强多了,没多长时间俩人就撕吧到一起了。小姑子给赵婶儿耳朵后面抠老深个血印了。但她也没落好,头发被薅下来一大把。对着她脸啪啪扇了五六个打耳光。
最后还是大伙儿给他们俩人分开。
这小姑子落不下脸了,呜呜哭着:“我不活了,让亲嫂子给打了……衣服都被扒开了……那些不得好死的家伙应该天打雷劈!”她一边拍大腿一边恶毒的诅咒着。
没想到旁人首先看不下去了:“赵婶儿多好的人啊,咋摊上这么个小姑子!”
“谁知道了,还上门来欺负了,这是欺负到家,要是谁敢这么来,取个镐刨她!”
“谁知道了,我听人说,她年轻的时候就不正经!”
“你可拉到吧,男的也不瞎,瞅着长这样还能跟她扯犊子……老话说,相由心生这是不假!看着就不是啥好人!”
“谁不知道她老爷们是个律师,但是有啥场合啥的绝对不带家属,也知道她这媳妇上不了台面!”
“就是……苏家对咱们多好,要是没他们咱能有活儿干吗?现在咱村里的人走哪儿人不羡慕啊。是窜愣跟苏家反目,真是丧良心!”
“滚……”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这一句,就像是清水掉进了热油之中,很快就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