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抱歉……
苍武望着绘梦罗罗,那种自责的神情让绘梦罗罗一时心里涌出了莫名的罪恶感。受不了的她,让苍武将隼抱回床上后就连忙赶人回去了。
那掐在领口处的力道、细瘦的指节、迸射的狂乱光芒的灰眸、惨白的姣好脸孔……让苍武有种从尾椎冷到头顶的感觉。
──并非恐惧,而是不安。
隼会变成现在这样,有一大半自己必须负责……苍武是这么认为的。
这几天,苍武全权揽下了隼的工作,上一次见过隼之后他就被暂时禁止再去看他了,心里很是担心隼的状况。
自己有没有办法出去已经无所谓了,问题是隼……他是无法继续待在馆内的。
若是继续待着,接下来隼即将面对只有再一次残忍的轮暴、殴打、时时刻刻都得担心自己安危的窘境,这点苍武很清楚。
沉重地叹息,苍武没注意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引来了天海的关切。
翻着信封的手指停下,天海觉得苍武这几天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偶尔会陷入独自的沉思,连自己叫他也没发现。
苍武一古脑的杵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注意到站起身向他走来的男人。
武……
苍武顺着声音抬头,特有的冷香便扑鼻而来,天海的长指揉着他的短发将他的后脑压近,随后亲吻他的唇,用软热的舌尖进犯着他的口腔和舌头。
在想什么?
结束湿润的长吻,天海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单膝压入了苍武的双腿间,顺势将苍武整个人压制在柔软的大床上,这动作的涵义有多危险苍武不是不知道。
别闹了,我等一下还要工作。苍武板着那张扑克脸。
现在是午餐结束后的放风时间,约莫一个小时之后苍武还要将犯人收押回房,方才还在运动场上看管犯人的他不过是被一时兴起的天海抓回房间陪着而已,待会儿还要回去工作。
不要紧,我不会太过分的……顶多迟到一下下而已。吐着愉悦而甜美的气息,天海一边拿下苍武的眼镜和警帽,最近他的心情显得特别好。
你不是真要现在……
话语在天海解开自己制服钮扣时便停住了,天海湛蓝色眸子内闪耀着灼灼光芒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苍武不满的啧了声,黑亮的眸子向下一瞥:说好不会太过分的喔。
嗯,不过我有个条件。天海那张薄唇往两边一扬。
啊?
告诉我你最近都在烦恼什么,我就考虑别太过分。
……怎么看,这项讨价还价对自己都太过不利了吧?苍武暗忖着。
不想说吗,嗯?天海倾身,逼近了些。
不是不想说,只是我在考虑该不该说……
为什么?
我怕说了你又要跟我吵架。
啊,那你就是在烦恼有关隼的事情啰?
……
没关系,你先说说看也无妨。
见天海没有退让的打算,苍武无奈的用手掌压了压倍感沉重的额际:那你别跟我闹脾气喔?
考虑。天海给了个很保留的答案。
轻叹口气,苍武说道:隼的精神状况更不好了,我担心他再这样下去,会彻底崩溃的……我认为,他会变成现在这样,有一大半是我的责任。
那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太照顾他、太接近他了,我曾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
不,天海……即使我当初会知道后果是这样,我依然还是会选择照顾隼,这是价值观的问题,不是听不听信警告就可以解决的。
好吧,我同意你的理由,继续说。
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至少要负起责任把隼送出馆内,帮助他逃跑也好、无论各种方法。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被说天真也无所谓,天海……我真的很想帮助隼。苍武伸手握住了天海的臂膀,宛若求助的神态让天海心里一动。
你这么想帮他?
苍武点点头,表情带着无奈──因为即使说要帮,要从何处下手都是一个艰巨的难题。
蓦地,又是一记轻叹,并非由苍武发出的,而是从天海鼻息间哼出的。他精致而美丽的容颜上所显露着的无可奈何很明显是针对苍武而来。
你知道插手干涉其他栋楼的事务是严重违反规则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如此期望……为了你,我是可以和古艳还有雪洛伊谈谈隼的去留问题。
剎那间,凝视着面露为难表情的天海,苍武仿佛见到了从前的他,那个熟悉的金发男人……然后,这印象便一直存在,进入绝翅馆后,对天海一直抱持着某种消磨不去的陌生感忽然就这么消失了,和天海之间的亲密度又回来了……
──不,也许不该说是回来了,而是现在才真正存在。
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到现在才真正熟悉这个男人呀……
虽然古艳那小子应该不会说什么,但是雪洛伊那里就麻烦多了……天海抬起眼,见到苍武的表情时略微的忡怔了下。
──该说什么呢……他好久没见到苍武这个表情了。
谢谢。苍武说。
先别谢,这可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