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昨晚没睡好, 想着自己可怜的小白狗,睡睡醒醒地到了天亮,然后就听见有人按门铃的声音。
她从夏洛克手里接过了那条腿, 虽然已经僵硬了, 但是她拿在手里摸了摸,可能是摸到了什么标志性的地方,很快就确认了这确实是属于阿白的。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蹲在门口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艾米有点不忍心地走了过去, 她手上也全是血,只好拿肩膀撞了撞夏洛克,压低声音问:“所以这人手段升级了?”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完全不乐意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是想到这又是个有趣的犯罪分子,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有些兴奋的笑容:“这个手段挺有趣。”
他完全没有压低声音,那小姑娘抽噎着抬起头来看了夏洛克一眼,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变态了,于是低下头哭得更大声了。
夏洛克被吵得头大,他随口说:“这人昨晚切了那条狗的一条腿,即使他打算把那条狗肢解了寄给艾米,他也不会现在切下来放在冷柜保鲜的,你现在找到它的话,这条狗应该还能活下来。”
小姑娘擦擦眼泪,抬起头瓮声瓮气地问他:“真的嘛?”
夏洛克不耐烦理她,边上的艾米倒是很相信他的判断,点了点头:“真的。”
小姑娘转身回去把狗腿子放好,又去洗了洗手,她刚走出门,哈德森太太找的警员就到了221B的门口,下来的又是前几天的那个警员,他看着手上都是血的艾米和夏洛克,吓了一跳:“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艾米看了看又黏又滑的血液,非常想去洗一洗,于是情绪不太高地回答:“今天送来的是邻居家的狗腿,小姑娘快哭死了。”
警员看了看红着眼睛的小姑娘,又看了看艾米,最终重新坐上了警车:“行了我回去了,看来这东西你是不想上交的了。”
这个犯罪分子的危害性比前几天高多了,艾米干脆就一整天没出门,想试试这人第二天会送来什么。
……
小姑娘在距离贝克街两个街区外的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他们家的小白狗,这已经大大偏离了它平时的行动范围。
它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下一滩血迹,小姑娘看见的时候简直心都要碎了。
她急匆匆地跑过去把小白狗抱了起来,完全没嫌弃它脏,平时活泼好动的狗子这会儿奄奄一息地躺在她的怀里,万幸的是它还活着。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又哭出来了,泪水滴到小白狗的伤口上,它下意识地动了动,小姑娘赶紧擦了擦眼泪,抱着它去了她熟悉的宠物医院。
由于小白狗的伤势太严重了,需要入院观察治疗几天,小姑娘不忍心它一只狗躺在医院里,一直在边上陪护到了医院关门才勉强愿意走。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这家医院她不是第一次来了,小白狗前几年刚出生的时候生了好多次病,她经常和爸妈一起送它来这边治疗,近两年它渐渐地健康起来,来的次数也少多了,但附近一带也算是比较熟悉。
然而人在越熟悉的地方就越容易丧失警惕,她抄了个近路想要去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的手在随身的包里努力地翻找自己的防狼喷雾。
但是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她的手在包里划过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把它拿起来,反倒是毛巾上的乙醚渐渐开始起效,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最终垂下了手。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那人将她平放在了地上,还不放心似的又扎了她一针,对方手里的刀反射着巷子外照进来的光线,在她的眼睛上映下了一道冷光。
随后她的意识陷入了纯然的黑暗。
……
她从没睡过那么香甜的觉,醒来的时候甚至还有点不情愿,这一觉没有任何梦,却似乎一点体力都没有恢复。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被两栋楼夹断的天空,巷子外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让她得以看见自己现在的位置。
昏迷前的记忆这才涌入她的脑袋,她才重新感受到了害怕。
麻醉药的余劲还残留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用手肘撑着有点潮湿的地面,艰难地将上半身稍稍撑了起来,然后她用右手去撑着地面,想要坐直身体。
这个简单动作却没能成功,她滑了一下,重新摔在了地上,地上的脏污溅在了她的脸颊上,原本就有些脏的衣服这会儿更不能看了。
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木愣愣地转了转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仿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
原本生长着右手的地方这会儿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血糊糊的手腕,地上的脏污和着她手腕处的血,看起来非常可怕。
她呆呆地转移了视线,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地面上,尽管都是深色的地面,但是有一块地区的颜色还是和别的有些不一样。
而那洼血泊里,放着几张纸币。
……
第二天艾米并没有去晨跑,但那个快递仍然准时上门,给了艾米一个快递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自己哦(⊙v⊙)
☆、晋江首发
由于接到了报案, 雷斯垂德一大清早就到了警局, 睡眠不足让他有点头疼。
他的辖区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时间, 今天凌晨就又接到了一起恶性事件的报案。
这次的受害者是个在读高中的小姑娘,昨晚在距离家两个街区以外的地方被人砍了右手,现在人在伦敦市立医院接受治疗。
她手腕处的伤口出现了轻微的感染现象,但最严重的不是这个, 她被切下的右手被人拿走了,如果今天找不回来的话, 这小姑娘的右手就废了。
雷斯垂德刚拿起边上的咖啡喝了口, 就听见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夏洛克的来电, 接起来却是艾米的声音,她直截了当地问:“你这边有接到被砍了手的报案吗?”
案子一扯上艾米,雷斯垂德内心就咯噔了一下,但他还是立刻回答了:“有, 她人还在医院呢。”
“我这里收到了一只手, 夏洛克说你这里可能有需要。”艾米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那只断手,又看了看坐在桌子对面的夏洛克,说, “在哪个医院?夏洛克马上送过来。”
夏洛克安稳地躺在椅子上, 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艾米确认了一遍雷斯垂德报的地址:“伦敦市立医院是吧?好的,夏洛克一会儿就到。”
“被害人在伦敦市立医院,我今天一个人都不见,所以要麻烦你送过去了。”艾米用干净的食品袋把那只断手包了起来, 然后才放回了那个快递盒子里交给夏洛克,“顺便可以看看被害人是谁。”
“是隔壁的。”夏洛克拿起那个盒子掂了掂,随口说,“按照凶手选择被害人的模式,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艾米脑子里闪过了隔壁小姑娘的笑脸,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头对夏洛克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你也应该去看看,被害人身上应该会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