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林天看到谭医生拿了份同意书给乐乐妈妈签,谭医生对着离开的他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林天明白了些什么,偷偷问道:“不是你开刀吗?”
傅星河摇头,坐上了车。
“是……不信任你吗?”林天没有发动汽车。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低头拴着安全带。
谁会信任一个才出院不久,手上还有伤疤的外科医生呢?乐乐妈妈最后还是选择了谭医生,因为傅医生并不能保证什么,只说自己会尽力。而她听说谭医生也很好,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
但林天却非常为傅医生不平,他握紧拳头,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病人一样,“是我我肯定就信任你!”
傅星河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林天被发现了吗!哈哈哈!他听着水声的呢!怎么可能被发现!没想到吧!
问题来了,洗澡洗这么久,傅医生干啥呢?
第22章
林天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乐乐。
小姑娘死在手术台上了。
乐乐妈妈在医院哭了很久不肯走,傅医生之前告诉她,说最好不做手术,一是因为乐乐本身的意愿,二是因为希望确实很渺茫。
她想着能拖一阵是一阵,谭医生让她签字同意承担手术风险时,她托护士联系了傅医生,原本在两个医生间她更信任傅星河,最后谭松林医生找她谈了一个小时。
说乐乐这个病现在不这样解决,那么再做几次手术,最多活不过八岁。而且谭医生最近也在研究这类课题,说把握比以前大。
她被说动了。
因为假如停止手术,乐乐随时会死,可能是今天,也可能就下一秒,谁也说不准。
傅星河看了短信两秒,而后删掉了。
医院里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他把手机放到一旁,林天从傅医生的电脑屏幕前侧头看他,“有封你的邮件。”
邮件标题写着“the la”,傅星河看了眼,“点开。”
电脑是放在林天腿上的,他拿着无线鼠标在那儿玩游戏,因为傅星河怕他没事干,就把电脑借他了。林天也不敢乱看,只好玩点单机游戏了。他正打算让开一个位置给傅医生看邮件,哪知道傅星河直接从他背后罩上来,还把下巴搁他肩上。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林天的手背上,间接握着鼠标,往下翻页。
邮件是柳叶刀发来的,他的论文过了稿,这个月中印刷全球发售,到时候爱思维尔集团会给他寄样刊过来。
“这是上次写的论文,”傅星河一只手掌横在他的腰前,“你也有一份功劳。”
他说话时靠得极近,热气就吹拂在林天耳后。林天有个敏感点,就是耳后根,和下颌骨相接的的那块皮肤。他那里正好有块小痣,他自己看不见,但有时候自己不小心碰到,都会浑身一抖。
现在让傅医生靠着吹气,林天浑身都软了,他心狂跳着,嘴里还谦虚,“没有没有,我也没帮什么忙……”他眼睛左右乱瞟,睫毛颤来颤去,傅星河快速把邮件拉到底,接着关掉。
但他依旧没松开软化在他怀里的林天。
“你帮了我大忙,不用谦虚,”傅星河重新点开他的游戏,过了两秒他才慢慢把手抽开,“你继续玩吧。”
眼见他要松开自己了,林天一急,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想玩游戏了。”
傅星河没动。
“能不能……再抱我一会儿?”林天气息有点不稳,他觉得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傅医生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粘人?林天脸红的厉害,他深吸口气,“我下午公司有事,我想再……再和你呆一会儿。”
“林天,”傅星河把电脑盖上,慢慢把林天转过来,他揽着林天的肩膀往后靠,使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他安静道:“你想抱我,你就伸手,不用这么问我。”
他的话让林天鼻头一酸。
他原本姿势还有些别扭,因为他和傅星河体格差距并不大,他只比傅医生矮一点点,比他瘦一点点。这样被搂过去,他并不能做出小鸟依人般的姿态,而且是永远也不能。但有那么一瞬间,林天觉得自己高度凝固、缩小了,似乎可以蜷缩在他手心里。
林天慢慢调整了姿势,他把手环过去,环到傅星河的腰上,他搂紧傅星河的腰,像在宣誓主权一般。然后从他胸口仰起头看他,“像这样伸手吗?”
“嗯。”傅星河也凝望他。
“那……那我还想亲你,可不可以?”林天壮起胆,蹬鼻子上脸了。他心里想到傅医生那天说,他对自己也会有反应——但是他还没有亲过傅医生,林天觉得自己有点吃亏。
傅星河手掌托着他圆圆的后脑勺,“你不用问我,以后都不用问。”他目光认真,夹杂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温柔,但只一闪而过,林天难以捕捉。
林天吞了吞口水,接着大胆地从他身上撑着,仰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非常纯情的亲吻。
在靠近嘴角的脸颊上。
就是这样,林天都觉得自己干了件了不得的事,心里乐开了花,眼睛发亮地望着傅医生。
傅星河却有些哭笑不得,“你说你想亲我,就是这样?”他的手掌慢慢滑到林天的后颈窝。
林天红着脸点头,其实他本想亲傅医生的嘴巴的,可是那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你接过吻没有?”
“欸?”林天愣了两秒,“这个……”
傅星河低头凑近他,身材接近的好处就在这里,他不用深深低头,稍微低一点,他就能碰到林天了。
他用嘴唇轻轻碰了下林天的唇面,“和别人这样过吗?”
林天眨眨眼,似乎不能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傅星河也匪夷所思,林天二十六了,怎么这么纯?
“把眼睛闭上。”他吩咐道。傅星河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手像方才那样托着林天的后脑勺。林天眼睫毛颤了颤,最后乖顺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