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朝这才转头来打量陈随文,这小子不高不矮、身材匀称、皮肤白净、相貌英俊,正好是最套女人喜欢的那种小白脸,他有些怀疑他和曲乐的关系,真的没有猫腻?杨磊的头顶估计绿得冒油了。
高朝跟着陈随文进了左边的屋子,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柜一椅,还有一个正在摇头的小风扇。他那边房子跟这套格局是一样的,知道这不是主卧,看起来像是合租的室友?“空调怎么坏了?”
陈随文说:“我不知道,开不起来,你给看看。”
“不是遥控器没电了?”高朝检查了一下遥控器。
“不是,新换的电池。”
空调安装在柜子上方,高朝从电脑桌前拖了椅子过来,站上去检查了一下:“可能是电路烧坏了,我回去拿下工具。”
不一会儿,高朝就回来了,还提了个工具箱。陈随文看着那个工具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专业维修人员呢。高朝站在椅子上,将空调条拆开,抽出满是灰尘的滤网来:“这个拿去洗一下再装。”
“哦,好。”陈随文接过去,放在一旁,又仰头看着高朝的动作。高朝拿着电笔试了试,然后拔了电源,开始修理。陈随文见自己帮不上,便去卫生间刷洗滤网了。
曲乐做好菜过来了,问高朝:“好了吗?要是太复杂,就吃了饭再弄。”
高朝说:“小问题,就是线路烧坏了,换一下就好。”他看了一下门口,小声地问,“那男的是谁啊?”
曲乐说:“我朋友,大学校友,现在跟我合租房子。”
高朝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样不太好啊,你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多不合适,你这让老杨在外面怎么放心打拼?”
曲乐掩着嘴笑:“我跟谁合租都不一定合适,和他合租就再合适不过了。老杨也很乐意!”
“为什么?”高朝挑了挑眉,满脸的八卦,杨磊居然不反对女朋友和一个帅哥住一屋,那男的可比老杨帅哪。
曲乐看着他的八卦脸,不愿意满足他的好奇心:“行了,你赶紧忙吧,菜都凉了。”
“有什么关系,这么热的天,吃冷的也没关系。”高朝嘴里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并不慢,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陈随文也将滤网洗干净了,拿来一并装上,通电,开上,凉风嗖嗖地吹出来,舒服!
陈随文笑了起来:“你还真行,谢谢!”
曲乐说:“好了,去洗手吃饭吧。对了,要喝酒吗?我下去买两瓶啤酒。”
高朝赶紧说:“我有,我有,不用买了,等我去拿。”说完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一分钟后又马上跑回来了,“上次一个朋友送的,泸州老窖。”
曲乐看着陈随文:“随文你喝白的吗?你要是不喝,咱们就喝王老吉。”
陈随文点头:“可以喝一点。”
曲乐将碗筷摆上,给两个男的拿了两个玻璃杯,自己拿了一罐王老吉。陈随文替曲乐揭了易拉罐拉环。高朝瞥了一眼,心说还挺会献殷勤的,他开了酒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陈随文倒上:“还不知道兄弟尊姓大名。我叫高朝,高大的高,朝阳的朝,以后千万别叫错了。”
“你好!我叫陈随文,耳东陈,随意的随,文章的文。”陈随文看他倒了半杯,赶紧制止,“好了,够了,谢谢!我只能喝一点。”
“那好,随意。”高朝放下酒瓶,朝陈随文伸出手,“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兄弟我要是能帮上的,绝不二话。”
“谢谢!”陈随文与他握了手,对方的手指节修长分明,是很好看的男人手,指腹有薄茧,手掌微凉,劲瘦有力。他没把高朝的话当真,男人都爱吹牛,尤其是酒桌上的话。
曲乐拿起筷子:“开吃!随文肯定饿坏了,尝尝我的手艺。”
桌上除了剁椒鱼头和农家小炒肉,还有绝味鸭脖、酱毛豆、蒜蓉空心菜以及西红柿鸡蛋汤,很常见的家常菜。陈随文吃了一块小炒肉,满足地闭上眼:“好吃!就是这个味,好久没吃到正宗的农家小炒肉了。”
高朝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说:“我说你们两个也太奢侈了,两个人六个菜!”
曲乐白他一眼:“鸭脖子和毛豆是我买的零食,贡献出来给你喝酒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高朝嘿嘿笑:“对,对,我不识抬举,该罚,我自罚一口酒!说实话,曲美女的手艺比老杨的强多了,你可隐藏得够深的啊,平时从来不见显山露水。太狡猾了!”
曲乐说:“你要是敢告诉老杨,以后就别想来我家蹭饭了!嘴巴给我关牢一点。”
高朝喜出望外:“那意思是说,我以后还可以来你家蹭饭?好好好,我绝对不跟老杨透露半个字!我知道,对你们女人来说,这叫御夫有术!”
陈随文不喜欢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多说话,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喝酒吃菜。听高朝跟曲乐吹牛,这人不犯贱的时候说话还有点意思,而且言之有物。
曲乐转头问陈随文:“随文,你打算找什么工作?”
陈随文想了想:“可能还是广告类的吧。”
高朝问:“广告设计还是策划?”
“策划。”陈随文说。
“你是学广告的?”高朝问。
陈随文点头:“嗯。”
“策划是个非常操蛋的工作,我之前帮地产公司的一个朋友写个文案,改了五六七八个版本才确定下来,要是长此以往,绝对会秃顶的,幸亏我不以这个为生。有这个时间,我不知道码了多少字了。还是自己写小说比较好,只要让我自己满意就好了,我写什么读者看什么,没得挑。”高朝说。
陈随文忍不住说:“那也还是有读者挑刺骂人的。”
“当然有,不过他没有一票否决权,我不用看他的脸色行事,想写什么就写什么。”高朝得意地抿了一口酒。
陈随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高朝本来挺期待陈随文问自己的笔名,好跟对方嘚瑟一下,但是陈随文什么都没问,他准备了个大包袱没抖出去,觉得挺没意思的,也就不说了,继续喝酒。高朝的酒量和酒品都不错,起码喝了两杯白酒还跟没事人一样,据他自己说是微醺状态,并且也不因为喝多了变得话多无耻。
吃完饭,几个人又把高朝拿来的那半个西瓜切了,吃饱喝足之后,高朝拍拍圆鼓鼓的肚皮:“谢谢你二位了,今天我总算没亏待自己的胃。回家开工去!”
曲乐扯了一下嘴角:“又要熬通宵?”
高朝打了个嗝儿:“看情况,要是顺利,半夜就写完了,要是不顺利,估计得熬一晚了。再见!”
曲乐闲闲地说:“高朝,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你这黑白颠倒的作息不好,不利于养生。以后那什么什么都会受影响的!”
高朝笑起来:“哈哈,谢谢你的关心!我是谁啊,照你说的,我不叫高潮吗,怎么可能受影响!拜拜了!”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曲乐鄙视地说:“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陈随文也憋笑憋得肚子疼,起身去洗碗。曲乐跟到厨房门口:“随文,我太欣赏你这种有眼力界的男生了,我最讨厌洗碗!”
陈随文说:“那以后就我洗吧。”
“别,为公平起见,以后咱们俩谁做饭,另一个就洗碗。”曲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