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深夜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人路过,杭睿刚搬过来,对这条路并不算很熟,刚刚找网吧也是问了好几个人才顺利找到,只是现在到了晚上,漆黑的夜晚总是让人觉得不安全,纵然杭睿向来是个无神论者,走在黑夜里,还是免不了多了几分小心。
杭睿记得巷口就走前面不远的地方,左转之后走出去就应该是小区门口的那条大马路了,想到这里杭睿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可临到巷子口的时候杭睿听到了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一男一女在说着什么趣事,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杭睿没有偷窥别人**的特殊癖好,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于是杭睿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回家。
当杭睿走过巷口路灯下的时候,昏黄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
仅仅只是暗了那么一瞬间,短暂到杭睿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重获了光明。
不过是路灯接触不良罢了。
杭睿这么想着,也就没有在意,三步并作两步抱着主机箱回到了家。
在杭睿走远了之后,那路灯又忽闪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暗里,趁着那么一瞬间到黑暗,迅速的掠到了别处。
第二天是星期天,薛哲睡了个舒服的懒觉,准备打电话找杭睿出来去见个甲方,想趁着明天上班之前再谈妥一个私单。
不过任凭薛哲打多少电话,杭睿都没有接,杭睿不是爱睡懒觉的人,相反,他不管多晚睡,每天早上八点前都能自然醒过来,闹钟几乎就是个摆设而已,为了这件事,杭睿可没少羡慕嫉妒恨一觉能睡到中午的薛哲。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薛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二话不说就找上了门。
“杭睿!杭睿你在家吗!”薛哲丝毫不客气的敲门,因为手上拨出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薛哲整个人也越来越没了耐心。
薛哲是早上11点到的杭睿家楼下,跟物业沟通了十来分钟确认过他的身份才顺利上了楼,然而任凭他怎么敲门,门里还是没有丝毫反应,薛哲越来越确定一定是出事了,挂断了电话就准备报警。
对面的门在这时候恰好打开了,薛哲拨号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看见出现在门后的邻居先生,薛哲也来不及多想,直接走过去着急的问:“请问今天,哦不,请问下您之前看到过杭睿出门吗?杭睿就是住您对门的邻居。”
邻居看了薛哲一眼,说:“昨天晚上看见他抱着电脑机箱出了门,你们没住一起吗?”
“没,杭睿一个人住,我是他同事,今天一早上都打不通电话,敲门也没反应。”薛哲想邻居说的应该就是昨天晚上杭睿说出门去网吧的时候吧,“后来呢?您见他回来了吗?”
“没有。”邻居看着杭睿的家门微微皱眉,“联系物管找开锁匠来,先看看是不是在家吧。”
薛哲想说我都这么敲门了还没反应,多半杭睿是在外面了吧?但不知为何却下意识的点了头:“好,我马上去。”
等到薛哲顺利取得物管经理的信任,带着开锁匠和保安一起回来的时候,对门的邻居依旧倚在门边,看样子像是从薛哲离开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样。
不过薛哲也顾不上跟人家打招呼,立刻在魁梧的保安随时会报警的注视中,请开锁匠拿出工具顺利开了门。
幸好杭睿刚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换锁,如果是对门邻居家那种密码指纹锁,怕是就没这么容易开了。
开门的第一时间,薛哲就看到了倒在门口的杭睿。
“杭睿!”薛哲被吓得心都凉了,赶紧冲上去探了探杭睿的鼻息,确认还有气之后又摸了摸额头,发现杭睿的额头烫得吓人,来不及多想就把昏迷的杭睿给背了起来,转头跟保安说,“应该是发高烧糊涂了,我现在开车送他去医院。”
保安连连点头,帮着薛哲把背上的杭睿给固定好,就带着开锁匠先一步去按电梯了。
薛哲艰难的背着杭睿出了门,看见对门邻居先生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但却没有看自己,而是盯着自己身后的地上某处在看,不过薛哲也顾不上去探究,匆匆跟邻居说了声谢谢,就背着杭睿进了电梯。
邻居目送薛哲离开,望着杭睿的背影,微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到了医院急诊科,急得冒汗的薛哲从医生那吃了一颗安心丸。
“病毒流感,加上身体太虚,高烧就来得猛了,”年迈的医生笔走龙蛇给杭睿开了住院单,“先输点退烧的,留院观察一晚上,确认人醒了烧退了再说。”
听到医生这么说,薛哲的稍微心安了点,刚刚看到杭睿倒下的时候真是差点被吓死。
“晚点要是人还没醒,家属最好留下来陪夜。”医生一边叮嘱一边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连连点头的薛哲也不敢多说什么,跟医生道了谢就退了出来,在等待缴费的时候恍惚一眼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
那个男人是杭睿对门的邻居?
即便是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那个男人高挑的身影还是太过于打眼,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是生病了?还是来看生病的朋友?
无聊等待中的薛哲忍不住就胡思乱想起来,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眼下应该怎么跟被自己爽约的甲方解释并挽回这个私单,才是薛哲最头疼的事情。
不过无论薛哲怎么想也想不到,对门邻居既不是来给自己看病的,也不是看望生病的朋友的,而是来看杭睿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有诚意的上两章吧!
☆、第3章 003 回礼就送两盒肾宝吧!
应宸来到杭睿的病房门口,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回身关上门的时候在锁上轻轻点了一下,一道淡金色的光从他指尖滑过,落入了锁芯。
病房里的其他人在早上输了液之后都选择了回家,只剩下仍旧在昏迷之中的杭睿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因为发高烧的原因,原本白皙的脸变得红彤彤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应宸站在杭睿的床边伸出一只手,放在杭睿的身体上方,只见盖在杭睿身上的被子像是被人掀开了一样,杭睿整个人仿佛一片羽毛,轻飘飘的腾空而起,随着应宸那只手的移动,杭睿飘到了床边空置的地方。
“果然如此。”
应宸看着杭睿身下的影子,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就像是受到了最惨烈的酷刑,杭睿仿佛被无数根针刺穿了一样,黑色的影子遍布着斑驳的光点,那些光点片刻不停的跳动着,一点点蚕食着周围的黑影,逐渐有扩大的趋势。
应宸用另一只手在杭睿与影子之间拂过,原本影子里斑驳的光点霎那间消失无踪,恢复成了一个完整的杭睿的影子。
应宸摊开的左手,手心里有一团跳动的沙粒,不安的想找寻逃走的缝隙,却被一个圆球形状的光晕所禁锢,任凭怎么冲撞都没能突围,一点点被淡金色的光芒消磨殆尽。
杭睿被应宸放回到病床后,虽然脸上的潮红还没来得及退去,但呼吸已经平缓了许多。
于是等薛哲领着配好药回来的护士妹妹一起来到病房的时候,杭睿的烧已经退了,就在薛哲迟疑着还应不应该给杭睿输退烧药的时候,护士妹妹丝毫没有迟疑的照着杭睿的手背就戳下了针。
薛哲刚刚起的花花肠子立刻被护士妹妹果断威武的行动给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