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直都是私下偷偷练的,练完就销毁,他的所有本子所有试卷上的字全都是狗爬,只有写得难看,二哥才会花功夫来教训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明明练得一手好字,非要写狗爬,明明可以做优等生,非要考低分。为了搏得二哥的关注,他的叛逆期就没结束过,想想也是蛮拼的。
薛云舟一边感慨一边写字,正写得兴起,就听身边的贺渊道:“行了,不用写了。”
薛云舟回头,见他掩不住的失望之色,心里有点囧:爷的字写得够有型了好伐?你失望个毛。
贺渊淡淡道:“明日陪你回侯府,我会命人备礼,你不用操心了。”说完转身就走。
薛云舟看着他的背影,再次产生莫名的熟悉感,愣了一下之后大松口气。
原来摄政王他老人家喜欢字写得好的,看来我的危机解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二哥:我叫你洲洲你为什么不答应?
云舟:卧槽!你平时都是一张后爹脸连名带姓叫我的好伐?
云舟:你干嘛突然叫我洲洲?
二哥:……太激动了没控制住。
☆、第5章 回门
薛云舟猜测这位摄政王已经对自己失去了兴趣,因此心情大好,睡了穿越以来最沉的一觉,第二天心满意足地收拾收拾准备回门了。
只是马车已经备好,却迟迟不见贺渊的影子,正疑惑的时候,就见何良才指挥着几个小厮抬着礼物过来了。
“老奴见过王妃。”何良才满头汗也顾不得擦,躬身对薛云舟行了一礼。
他毕竟是王府的总管,见惯了各种起起落落,因此做不来捧高踩低的事,谁知道被你踩了一脚的人以后会不会一朝翻身,到那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云舟对这个身材微胖、笑起来像弥勒佛的老太监印象还不错,笑了笑:“王爷呢?”
何良才微微无奈:“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有要事,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今日怕是要委屈王妃了。”
薛云舟无语:这姓贺的怎么回事?前一秒还激动地占我便宜,后一秒就高冷地扔完话走人,前一天还说要跟我一起回门,今天就不见人影,反反复复地逗人玩么?不是说这个朝代很乱嘛,他都这么无能了还忙个毛线?
薛云舟谁都不在乎,自然也不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无可无不可地独自回了侯府,意料之中的,众人对他不比之前热络了,就连门房的笑脸都少了几分谄媚。
忠义侯薛冲将他叫到书房,微微皱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衣着朴素、神色坦然,怎么看都不满意,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都三天了,王爷如今还好好活着,怎么回事?”
薛云舟无语:人家都活三十年了,你也没能把他弄死,我一个外来户就可以三天搞定?
薛冲看他一脸无辜,忍不住眉头又皱了皱,叹道:“听说王爷至今都没踏足过你的房门?”
“是。”薛云舟应了一声,暗叹道: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网络,但是消息照样传得很快嘛!
薛冲端起茶盏喝了口茶,语重心长道:“你啊,也别摆读书人的架子,自当年太祖皇帝立男妻为后,男妻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你且放低身段委屈一阵子,一旦事成,你就可以重获自由,到时皇上感念你的忠心,定会对你青眼有加。”
薛云舟眼睛一亮: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这神情落在薛冲的眼里,薛冲以为他受到了鼓舞,便欣慰地笑了笑,又问:“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你娘?”
“儿子想今天就回去一趟。”
“嗯,还没探出口风来吗?”
“……”又来了又来了!我两眼一抹黑啊麻烦你说清楚好吗!
薛云舟摇摇头:“没有。”
薛冲又问:“你这五年都与你娘在一起,可曾见着她与康家联系?”
薛云舟猜测这康家就是康氏的娘家,只是不清楚他问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只好再次摇头。
薛冲沉吟半晌,自言自语道:“那她的田契铺契应该都在她自己手中,只是到底藏到哪儿去了?”
薛云舟听得一愣,随即暗暗磨牙:这老狐狸太不是东西了,把老婆休了,还想侵占老婆的嫁妆,到底是侯府太穷了,还是我娘太有钱了?
薛冲神色不虞,暗自嘀咕:这儿子最近怎么回事,叫他办什么事都不出力,看起来不大听话了。
“去看看你母亲吧。”一句话将人打发了。
薛云舟出了书房,正准备去拜见嫡母季氏,迎面碰上一个穿着鲜亮的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也不知是便宜爹的哪位妾室,便停下脚步准备避让。
跟在后面的余庆小声道:“王妃,夫人看见您了。”
“夫人?”薛云舟左右四顾,一脸茫然,“哪里?”
已经走到不远处,正好听到他们说话的那位女子面色一僵。
余庆将嗓音压得更低:“就在前面。”
薛云舟瞪直眼看着来人,有点惊讶:路人脸的威力这么大!我竟然没认得出来!
季氏强压着心中不快,面容扭曲地朝他行了一礼,生硬道:“薛季氏见过王妃。”
薛云舟忙侧身受了半礼,歉意地笑了笑,也拱了拱手:“儿子见过母亲。”完了刚想客套两句,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冷哼,侧头一看,是季氏的独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薛云山。
他在侯府待嫁的这几个月,薛云山每次见到他都要阴阳怪气一番,这回也不例外,走上前来也不行礼,面露讥讽道:“堂堂摄政王妃,怎么穿得如此寒酸?王爷不愿入你的房门,难道连身像样的衣裳都不给你吗?”
薛云舟一脸“卧槽”地看着他发呆:在古代混真是一点隐私权都没有!那要是自己受宠,是不是一夜几次都会有人偷偷观察了来打小报告啊?
薛云舟发现自己对忠义侯府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本来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穿越和嫁人郁闷得要死,这会儿更是窝着一肚子火,强忍着想揍他一拳的冲动,和蔼道:“贤弟字写得如何?”
薛云山一愣,虽然一时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却还是忍不住微露自豪:“至少比你好,先生和爹都赞我字写得有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