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
“怎么？”慕哲·雷里斯多走近他，一手掐住曼克尔的脖子，“型号Ｘ的那种子弹，是你的配枪专用的，我没记错吧？我之前去南非看那批军火的时候，还给你带了几包，你的记忆，还没有因为昏迷了三年而衰退。”
“少……少主……。”曼克尔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他闭上眼睛，任凭慕哲·雷里斯多处罚。
“慕哲，你干什么？他是曼克尔，你疯了。”李慕斯上前想掰开慕哲·雷里斯多的手，两个人在力气上其实差别很多，慕哲·雷里斯多从小被训练继承雷里斯多家族的黑道生意，在身手上，他自然比李慕斯强很多。
“大哥，你不知道，这个人背叛了我，他……他暗杀寒昕。”就凭这一点，他该杀了他。
“他即使暗杀我，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我都没有生气，你气什么？”
“我是气……气……。”慕哲·雷里斯多一口气回不过来。
“放了他，慕哲，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放了他。”云寒昕来到曼克尔的旁边，移开慕哲掐着他脖子的手，力道慢慢的消失了，慕哲·雷里斯多看着云寒昕：“为什么？他差点杀了你？”
“他是你的属下，对他的为人，你不了解吗？”云寒昕反问。
刚才被背叛冲昏了头，他一直不敢相信曼克尔会背叛他，“我给你机会解释。”没了吃早餐的兴致，慕哲·雷里斯多坐回沙发上，等着曼克尔的解释。
曼克尔低下头：“我没有理由，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明明是男人，却将每一个人耍得团团转，先是大少爷，又接着是二少爷你。所以，我讨厌他，我恨不得杀了他。”
“你闭嘴。”
“他在说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慕斯不解，看看曼克尔、又看看慕哲·雷里斯多，再看着云寒昕。
“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大少爷让少主查云寒昕资料，少主怎么可能会爱上他。”曼克尔喊道，心好痛，少主和大少爷一样，爱着这个人，可这个人是男人。
“曼克尔。”慕哲·雷里斯多加重声音道，同时视线移向云寒昕，却发现，他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你说什么？慕哲爱上了云寒昕？”李慕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眼高于顶的弟弟怎么可能爱上男人，可是……为什么不可能呢？他不也能爱上男人，他不也是爱上了夏雨吗？难怪……难怪慕哲之前会问他，爱情是不是自私的，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是这个人是东辰云的恋人啊……不对，刚才曼克尔说，自己和慕哲一样，爱着这个人，可他爱的是夏雨啊。
“我爱的是夏雨。”李慕斯看着曼克尔、看着慕哲·雷里斯多、看着云寒昕，一字一字地道，他承认，云寒昕在他心里有些微妙的触动，那种感觉他分不清，可是他很明白，他爱的是夏雨。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大少爷，你大概不知道吧，云寒昕就是夏雨。”
大少爷，你大概不知道吧，云寒昕就是夏雨……大少爷，你大概不知道吧，云寒昕就是夏雨……
李慕斯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曼克尔的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夏雨已经死了……怎么可能……
“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看着慕哲，曼克尔的情报不会错，“既然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啊……。”李慕斯大喊，泪水犯上他的眼眶，颤抖着走到云寒昕的面前，伸出手，手也跟着颤抖。
手指抚着云寒昕的脸，是云寒昕的脸，完全不同于夏雨，可是这双眼睛，这双跟夏雨一样的眼睛，明明自己已经开始怀疑了，却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个人不是夏雨。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告诉我，你就是夏雨。看着我无厘头的寻找着，看着我每日每夜的思念着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你说过，我们有一辈子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李慕斯声嘶大喊。
云寒昕低下了头：“曾经，我也以为，我们有一辈子的。”那是自己最年少、最清纯的时光。这个人给过自己最美好的记忆。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假死，是因为东辰云吗？因为我比不上东辰云吗？”心痛得无法呼吸，曾经，他多么希望夏雨没有死，希望一切只是一个梦，如今，他们告诉他，夏雨没有死，可笑的是……可笑的是……如今的夏雨是他亲弟弟心爱的人。
真的很好笑，寻寻觅觅了这么久，原来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那个曾经说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再相逢时，却将他形同陌生。
不，最初的相见不是陌生，是恨意，他从云寒昕的眼中看见过恨意。
双手捧着云寒昕的脸：“你恨我，你恨我是不是？我爱你啊，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恨我？怎么可以？我知道你不喜欢世俗的繁华，我知道你喜欢安静。所以，我离开了家族，我辜负了父母的希望，因为我知道，要陪我过一生一世的那个人是你。可是我回来时，见到的却是你的尸体，你冰冷的尸体。为什么……为什么当你以云寒昕的身份出现时，你要恨我，为什么……？”双手有点湿了，他看着云寒昕流泪了。
“为什么要流泪，我不是说过，我最不喜欢你哭了。”
“你说过，你也不喜欢下雨，以为那每一滴雨就好比我的眼泪，在敲打你的心。”云寒昕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有些沙哑，“对不起。”
“对不起？不，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伸手擦去云寒昕的泪，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他的泪，心还是会痛，“夏雨，你为什么恨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欺骗我？”
“哥，够了……。”
“够了？怎么够了？慕哲，我让你查云寒昕的事情，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迷离的眼眸突然锐利了起来，这个人才是那个天之骄子的李慕斯，就像云寒昕说过，他是骄傲的，李慕斯从来都是骄傲的。
“因为我爱上了云寒昕。”慕哲看着云寒昕一字一字道，“我知道你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一切就是那么不可思议。如果我没有收到你的照片，如果我没有看见照片中那灿烂的笑容，如果……但是人生没有如果，大哥，我并不后悔我隐瞒了云寒昕就是夏雨的事情。因为同样，我看见了他眼中的幸福，我看见了东辰云对他的付出，我看见了他看着东辰云时，那眼中独有的温柔。温柔的，我舍不得破坏。”
“好伟大的爱情，我该为你放一个鞭炮庆祝吗？慕哲？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