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我给他擦屁股,这次恐怕我也擦不干净了。”
“唉。”
*
榕城,火车站附近的七色.网咖。
“网管,拿包红塔山。”
脖子上挂着耳麦的少年,低头走到网吧的吧台前,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拍在桌子上。
正在玩游戏的网管,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说:“白包8块,红包10块。”
“我知道,剩下的三块我用微信转给你。”少年皱了下眉头,摸了摸脸颊旁边的创可贴问,“二维码呢。”
“墙上。”网管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后方,啧了一声道,“多大一笔钱呢,还分两下给。”
少年没理他,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就让他成功闭了嘴。
买完烟,程烬撕开烟封,去卫生间点着,长腿抵着贴着瓷砖的墙,站在门口一边抽一边拿着手机回消息。
“姐,你不用担心,我早就想退学了。不单单是因为这次的事儿。”
“嗯,我回榕城了,找咱妈,都八年没见了。”
“没事儿,退了就退了呗,大不了重新念高中。”
程烬眯着眼深吸了一口烟,感觉有些呛,咳得挺拔的脊背微微有些弓起。
“当初我是怎么考上的,今天照样儿也可以,你得相信你弟很优秀。”
回完消息,程烬把只抽了几口的烟头摁在卫生间的洗手池旁边,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他刚打开已经暗下去的电脑屏幕,就看到直播间里,满屏都是在问他去哪儿了的弹幕消息。
——今天的j神格外短小。
——1.8cm了解一下。
——这才吃了一把鸡,就下播了?效率主播啊。
程烬是国内第一批玩绝地求生的玩家,上手没多久就在平台开了直播。
因为这个游戏,在玩家每次赢了以后,电脑屏幕上都会显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八个大字,所以游戏又被大家简称为吃鸡。
程烬吃鸡的时候喜欢和别人刚qiāng,打法稳中带皮,皮中带稳,再加上他玩狙玩得很6,bào头率极高,当程烬捡到awm时,没有什么是一发马格南子弹解决不了的事情。
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带着m24行走江湖,由于m24开qiāng的声音很像是订书机,所以他又被粉丝们亲切的称呼为“人形订书机。”
“今天我家的母猪生崽儿了,我得去看着点。提前下播,拜拜了各位。”程烬敲了下键盘发送完这句话,然后就摁下了退出键。
他回到榕城两天,也在网吧里待了整整两天。
回来的消息,除了他姐程然知道以外,就连发小周薄杉他都没告诉。
走到网吧门口的时候,程烬顿了一下,给那个置顶的对话框发了条语音消息。
“喂,周狗杉。你哥我回来了。”
哪巧门口的音响刚好放了首《一剪梅》,他发的语音里bgm正好就是那句“雪花飘飘,北风萧萧”,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把他身无分文,离家出走的情绪,渲染得非常凄凉,非常到位。
没多久。
治愈系腾格尔就回复道:我去车站接你。
程烬不好告诉他自己已经到榕城两天了,这会儿压根不在车站。
只是郁闷地回了个:好。
回完消息,他才继续抬腿走出了网吧大门,经过吧台的时候,还冲网管说了句,“能不能换首歌,听着贼鸡儿心烦。”
神特么一剪梅,太衰了。
可能由于是他眉间戾气太重,网管有点被震住了,立马切了一首歌。
当《两只蝴蝶》的旋律在背后响起的时候,程烬的背影没忍住僵了僵。
好一个八十年代迪厅风格。
算了。
程烬把黑色背包甩在肩膀上后,扭头走了。没救了。
火急火燎地一路小跑赶到火车站,和八年没见过的发小假装久别重逢,这事儿也就他程烬能够干得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跑到火车站的时候,还特特去了趟卫生间,把运动服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他记得八年前离开榕城的时候,这个火车站还破得跟洋场似的,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