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做到尚书之位,往往一干就是很多年,许多人的仕途就止步于某一个尚书,比如原来的礼部尚书姚筑,就在这个位置上干了九年,近来身体不好,告老还乡,仕途也就终结于此,而赵熹如今,才刚刚到了弱冠年纪。
果然,弘元帝听得此言,没有再出声反对,让礼部拟个章程出来,便不再说这件事。
没有反对,便是有所松动,家里有适龄女儿的朝臣们,心思便活络了起来,开始四处打听消息。
要开始选秀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凤仪宫,此时,楼璟正在正殿里与杨氏说话。
“国公爷近来迷上了打牌九,怎么劝都不顶用。”杨氏穿着一品夫人的礼服,坐在下首,笑得温和,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
“父亲总要找点事做的,由他去吧。”楼璟穿着宝蓝色的常服,头戴嵌蓝宝石的金冠,单手支在扶手上,撑着头,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静静地看着杨氏怀中的孩子。
这孩子是楼璟的弟弟——楼瑾,上个月刚满了周岁。
安国公夫人魏氏之前孝期怀孕,生了个女儿,在外面养到一岁多才抱回来,当庶女养。魏氏憋着一口气,非要生个世子出来,谁料想三年又生了两个女儿。楼见榆年近四十还没有儿子继承家业,万分着急。这时候年轻的杨氏也有身孕,并顺利地生下一个男孩,恰在魏氏生第三个女儿之前,气得难产血崩,就这么没了。
楼见榆却不见怎么伤心,草草处理了丧事,就把杨氏抬成了正妻。有了儿子,安国公很是高兴,这次定要亲自教养,不能再养出楼璟那样的逆子。
“瑾儿,来,给哥哥行礼。”杨氏抱着儿子走到主位前,将人放下来。
楼瑾年纪还小,眉眼继承了杨氏的相貌,看起来很是温润,性子乖巧得很,被母亲放下也不哭,懵懵懂懂地抬头看着楼璟。
楼璟挑眉,“瑾儿这么小,夫人舍得?”
杨氏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轻笑道:“长兄如父,交予皇后教养,才是为这孩子好。”
楼家的家主,事实上一直都是楼璟,想要成为安国公世子,必须交给楼璟来教,杨氏也不是那糊涂的魏氏,她心中清楚得很。她父亲杨兴因为楼璟的提拔,已经做了江州刺史,而她的儿子想要成为楼家家主,就必须跟楼璟亲近。
楼璟赞赏地看了一眼杨氏,伸手将弟弟抱起来,“瑾儿,以后跟着哥哥住在宫里可好?”
楼瑾眨了眨眼睛,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母亲,又转头看着楼璟,乖乖地点了点头。杨氏松了口气,正巧这时乐闲匆匆走了进来,低声对楼璟说了几句话。
“天色不早,妾身便先告退了。”杨氏很有眼色地告辞离去。
楼璟听了乐闲的话,微微眯起了眼。
“的的?”楼瑾歪着脑袋看他,口齿不清地喊着哥哥。
“把瑾儿抱下去。”楼璟将怀中的弟弟交给乐闲,站起身来。
“的的……”楼瑾攥着皇后的衣角不撒手,初次离家,只有哥哥还算熟悉,让陌生人把他抱走,就不乐意了。
“父后!”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多时,一道杏黄色的小身影就扑了过来,正是刚下了学的皇太子萧祁瑞。
太子已经五岁了,萧承钧作为一个严父,要他早早启蒙,不能天天跟着皇后不务正业,因刚开春就找了翰林院的院正来教太子。
“太子今日学业如何?”楼璟瞥了一眼扒住他的腿不撒手的家伙,伸手拽了拽他的小耳朵。
“父后,那林老头长得太丑了,我要礼部尚书给我做太傅。”萧祁瑞仰着脑袋看他。
楼璟把抓着他一角的楼瑾抱过来,一把塞进皇太子的怀里。
萧祁瑞吓了一跳,吃力地搂着怀中的白胖娃娃,不明所以。
“这是你小舅舅,你若能哄着他今日不哭闹,本宫就去跟皇上说说太傅之事。”楼璟轻笑着把两个孩子留在了正殿,自己悠悠然地往御书房走去。
萧承钧正批着奏折,如今他提拔上来的官员已经得用,左右丞相兢兢业业,每日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比以前少了很多,批阅起来很是轻松。
紫真端了茶水进来,放在了萧承钧习惯的地方。萧承钧看了不看地抬手去拿,却碰到了紫真的手指,不由得微微蹙眉,转头去看她。
紫真、紫桃是在东宫就伺候萧承钧的。当年纪皇后给太子挑选宫女,全都选的是样貌普通的宫女,谁料想女大十八变,紫真这些年竟有了几分姿色。
“皇上……”紫真适时露出了一丝羞赧的笑意。今年就要选秀女了,她已经到了放归的年纪,若是不曾被皇上宠幸,就要出宫去了。这些年作为大宫女何其风光,她可不想嫁个普通人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楼皇后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冷下脸来,“这是做什么?”语气不见得如何严厉,听起来还有几分调侃,但常年带笑的皇后一旦冷了脸,就必定是要见血的。
紫真吓得腿脚一软,怎么也没料到皇后会这个时候出现,往常都是帝后一起用了午膳,歇午觉的时候皇后先起身,到御书房来把剩下的折子批完,再回去叫醒皇上的,这会儿还没用午膳,怎么就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紫真连忙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跪下行礼。
楼璟冷冷地盯着她,直到她身上被冷汗浸透,才幽幽地说:“念在你自小伺候皇上的份上,去领二十廷杖。”
“谢皇后。”紫真颤抖着磕头谢恩,去年有个宫女勾引皇上,被皇后直接杖毙了,她只是被打二十廷杖,真是万幸,虽然二十廷杖也会要她半条命,起码不会死。
“濯玉……”弘元帝挥退了下人,起身走到皇后面前。
楼皇后从皇上袖子里摸出一方明黄色的帕子,沾着茶水将皇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拭一遍,末了在上面咬了一口。
“嘶——”萧承钧被咬疼了,倒吸一口凉气,而后被柔软的舌轻轻舔过,痛疼顿时变成了麻痒,指尖颤了颤,把手抽出来,却被那人不依不饶地揽到怀里,堵住了双唇。
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方才的事让楼璟意识到,这些年纪大了的宫女的确要立即放出宫才行,但开了选秀女的口,定然会有高官勋贵家往宫中塞女人,到时候恐怕更加焦头烂额。
楼璟烦躁地把奏折推到地上,将还未回过神来的皇上压在了书桌上。
“唔……不行,现在是白天……啊……”弘元帝挣扎不已,青白日宣淫是昏君才会干的事。
“皇上方才与女人眉来眼去,自当受罚。”楼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隔着龙袍在两片圆润之上拍了一巴掌。
萧承钧愣住了,他竟然,被皇后打屁股了……
看着帝王端肃的面容瞬间变得通红,楼璟便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大婚三年,他还是处在随时随地都会被萧承钧“勾引”的状态,也不脱龙袍,快速扒了明黄色的长裤。
“你……”萧承钧羞恼不已,起身就要揍他。
“啪!”的一声响,光溜溜的屁屁又被打了一巴掌,同时,一只沾了脂膏的手指便钻进了身体里。
“唔……”弘元帝急得眼睛都红了,“楼璟,你混……啊……”
御书房中,满室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