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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文豪 作者:木兰竹

    只是一般这种背景,若被考官得知,多半会遭到歧视。哪怕才华横溢,也会斟酌一二。上榜都难,更何况夺魁。

    吴怀能瞒到现在,大概是因为获罪者乃祖父,也可能罪名不深。时过境迁,便让众人差不多忘记此事了。

    若不是余柏林无意间提起,吴怀肯定不会将此事主动泄露。

    余柏林心中十分无语。

    看来吴怀是慌神了,以为自己露馅了。其实余柏林只是单纯好奇口音而已。

    若是吴怀心中镇定,回一句“原籍闽南”即可,不用多说。虽说华夏民众安土重迁,少有迁徙。但因各种原因迁徙的人也不是没有。吴怀原籍闽南并非多令人匪夷所思。

    看吴怀这样子,余柏林有些于心不忍。

    余柏林看过吴怀文章,又听其诗句,由文观人,觉得此人心中不仅有才气,也有一番气度。且吴怀得中解元之后,他在从县试一路走来的经历也为人所知,其事迹都表明,这是一个持身以正的读书人。

    若因自己一时好奇,而让吴怀前程受阻,余柏林觉得内心有愧。

    不过余柏林还未开口,曾毓便先道:“你祖父因何事流放?”

    吴怀垂首道:“因擅自耽误劳役。”

    曾毓道:“你祖父可是名为吴珅?”

    吴怀疑惑道:“祖父名讳的确如此。”

    曾毓又道:“他人是否还在?”

    吴怀道:“祖父三年前已仙逝。”

    曾毓叹息:“可惜了。你是由你祖父教养长大?”

    吴怀呐呐道:“……是。”

    他父亲刚来此地,便水土不服,去世了。之后他母亲也相继离世,是祖父祖母拉扯他长大。

    四年前祖母因病去世,不到半年,祖父也忧思成疾跟着去了。家中只留他一人。他一腔诗书,全是祖父教授。

    曾毓对余柏林道:“此子不错。”

    在明知祖父之罪可能对自己前程有极大影响,且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逼问,吴怀在提起祖父之时,脸上却是敬重怀念明显大于窘迫之意。可见此子孝心。

    余柏林知道这大概有内情,不过这不是询问的时机,便准备私下再问问曾毓。

    曾毓已经对余柏林夸赞吴怀,其意就是让余柏林将此事圆过来,别让吴怀因此事影响科举。

    若吴怀此事传开,又被误传得罪余柏林,他今后别想在科举上更进一步了。

    曾毓会主动示意为吴怀清除障碍,让余柏林更为好奇。

    不过即使曾毓不说,余柏林也对自己一时好奇让吴怀陷入如此境地挺愧疚,不会不为其说话。

    余柏林和蔼道:“闽地多读书人。怪不得了。”

    吴怀心中松了一口气。听两位上官所言,自己身世应该不会造成不良影响了。

    “学生惭愧。”

    “你既然来自闽地,听说闽地多海,与北疆贫瘠是否大有不同?”余柏林笑着问道。

    吴怀道:“学生在少年便已离开闽地,只记得闽地‘通印子鱼犹带骨,披绵黄雀漫多脂’这一印象了。”

    余柏林无语。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二?虽然他的意思是让吴怀夸一夸闽地缓和一下现场气氛,但是你只记得吃是怎么回事?资深吃货吗?

    第96章

    余柏林半晌没想出该怎么接话,总不能说,好啊好啊,等本官有机会就去吃吃看吧?

    “这里的烤全羊也不错。”曾毓突然道。

    余柏林:“……”钟灵兄你画风是不是不太对?

    曾毓对着余柏林眨了眨眼睛,余柏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都四十来岁的大叔了,别卖萌好不好?你的儒雅名士的风度呢?

    吴怀眼睛一亮,面露敬仰神色,看的余柏林再次身体一颤。

    对面也不是正常人啊。

    余柏林挥挥手,让吴怀坐下。算了,有曾毓实力抢镜,他已经不用再想怎么消除刚才因为一时多嘴,给吴怀带来的不良影响了。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得出来,曾毓和吴怀祖父应该有旧。那么吴怀即使是罪臣之后,也对他今后科举和仕途没有影响了。

    刘仪也把心重新放了回去。看来他以后还要继续对吴怀更关照一些。

    因吴怀的插曲,现场热烈的作诗气氛消散了不少,余柏林也不再重提作诗的事,现场进入互相敬酒的自由环节。

    余柏林和曾毓作为上官,自然举子们也会成群结队的来敬酒。敬酒的举子们都是满饮,余柏林和曾毓只需要嘴皮子沾粘酒水即可。所以即使几百人轮流敬酒,两人也没有丝毫醉意。

    除了众位举子之外,考官们也在刘仪的带领下与余柏林和曾毓敬酒。

    与京城乡试的主考官不同,刘仪等人晋升机会并不多,所以自己底气也要弱上不少,对余柏林和曾毓也更显殷勤。

    宴会结束之后,余柏林腹中有些饥饿。

    无论哪里的鹿鸣宴,都是清一色的白水煮肉,对养尊处优的余柏林而言,实在是难以入口。在来鹿鸣宴之前,余柏林都是先吃了东西垫了肚子。

    不过成年人饿得快,到月朗星稀的时候,他已经有些腹中空空了。

    走到门外,余柏林上了马车,看见马车中坐着小憩的人,不由笑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若是举子们看见你来了,估计会更活跃一些。”

    封蔚这才醒过来,揉了揉双眼,打了一个哈欠:“有点累,就在这里睡了一觉等你出来,懒得进去了。”

    “既然累了,就先回去睡啊。”余柏林道。

    封蔚抱着余柏林蹭了蹭,半眯着眼睛继续打瞌睡:“这不是顺路吗,就等着你一起回去呗。饿了,回去吃点什么?”

    “牛羊肉?还是糕点?或者喝点粥。”余柏林问道。

    封蔚毫不犹豫的答道:“肉。”

    “晚上吃肉不太消化吧?”

    “肉。”

    “不符合养身啊。”

    “肉。”

    “……好吧。吃哪种?”

    “想吃加了很多孜然和辣椒粉的烤羊排!”

    “……晚上吃这么油腻的?”

    “想吃小羊排!”

    “……好吧。”

    封蔚脑袋搁在余柏林颈窝处,把打哈欠困出来的泪花蹭到了余柏林脖子上:“好困,好累。”

    “做什么了?”余柏林道。

    “蹴鞠比赛,我跟金刀卫那群人杠上了。”封蔚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鼻音,像是撒娇似的,“刘溥那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敢向我挑衅!”

    “赢了还是输了?”余柏林拍了拍封蔚的脑袋,马车行驶过程中震动幅度挺大,他脑袋在自己脖子这里顶一顶的,挺难受。

    “那还用问吗?”封蔚有气无力道,“本王会输?”

    余柏林又拍了拍封蔚的脑袋:“实在想睡就靠我腿上。”

    封蔚打了个哈欠,乖乖的躺余柏林腿上。马车够大,内里空间挺广,封蔚躺着也不难受。

    “这段时间运动会,太累了。除了蹴鞠,还有篮球,还有羽毛球,还有赛跑……”封蔚闭着眼睛道,“我参加了蹴鞠和游泳,都赢了。”

    “这段时间水中挺凉的,还游泳?”余柏林不赞同道。

    封蔚笑道:“这算什么凉的,冬天的时候,我还会去没冻伤的河里捞鱼,不过那是以前了。”

    余柏林想起有人有冬泳的爱好,倒也不怀疑封蔚话中的真实性:“小心一点为好。”

    “安心安心,从水里上来就有热姜汤喝。”封蔚又打了一个哈欠,侧过身,把脸贴在余柏林小腹上,睡过去了。

    余柏林感觉到小腹处的暖意,十分尴尬。

    贴在这种位置上,还有马车的震动,实在是会让人产生不可言说的反应。

    余柏林忙把封蔚的脑袋往外推,封蔚迷茫的睁开眼,刚想说什么,结果马车轮胎可能压到了小石子,弹跳了一下,封蔚“咕噜”滚了下去,脑袋重重的磕到了马车车厢地步。

    “王爷恕罪!”听见车厢里的声音,车夫忙惊恐道。

    “没事。”封蔚捂着脑袋坐回位置上,“这下子瞌睡全醒了,长青你谋害亲夫啊。”

    余柏林脸一红,道:“抱歉,我不小心……”

    “我知道你不小心。”封蔚突然狡黠一笑,手掌就贴了上去,“是这里的问题吧。”

    余柏林反手就是一拳,封蔚忙侧身闪过,口花花道:“又不是没有帮过你,怎么这么见外。来来来,我帮你。”

    对于在马车里就要动手动脚的封蔚,余柏林直接用暴力表示不满。

    不过封蔚一脸“我无赖我无耻我无所畏惧”的样子,硬贴了上去。两人对彼此身体都很熟悉,封蔚一抹一捻,哪怕隔着衣料,余柏林就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

    虽然明知道这里不行,但身体的反应实在不是用理智就能控制住的,特别是对方还是亲密之人。

    “你把嘴捂住,早点收拾好早点结束。”封蔚凑到余柏林耳边轻声道,“偶尔在外面,也挺有意思啊。”

    他一边说着,手上一边继续动作。

    因为要害被捏在封蔚手中,余柏林投鼠忌器,不敢再动弹。

    这地方被磕着碰着,那会疼的想死。虽然之后可以找回场子,但何必自讨苦吃。

    不过之后,余柏林还是会让封蔚为现在的胆大妄为付出代价。

    现在……还是把身体反应先解决了一下吧。余柏林心想,封蔚这大胆的样子,真说不清谁才是从现代穿越回来的人了。

    封蔚见余柏林妥协,很开心的亲了上去,用舌头和嘴唇帮忙余柏林堵住异样的声音。他的手熟练的钻进余柏林下袍,轻轻的安抚余柏林。

    “也帮我啊。”保持着唇齿间亲密的距离,封蔚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暧昧的声音中传进余柏林的耳中。

    封蔚一边说,一边握住余柏林的手,钻进自己下袍,直到熟悉的暖意和触感包裹住自己,才满意的继续为余柏林服务。

    马匹踏在地上的声音,马车轮胎在地面滚动的声音,路边虫子鸣叫的声音,两边人居偶尔传出的声音,这一切都将马车中那微不足道的异样声音掩盖住。当马车到达王府,马车夫恭敬的请封蔚和余柏林下来时,两人除了嘴唇有些红肿,眼角和脸颊也有些微红之外,并无其他异样。

    “先沐浴吧。”封蔚吩咐好烤小羊排之后,就拉着余柏林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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