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换个角度想,没有人知道他在观看灵气方面的特殊,即使是最厉害的人偶师来了,大概也只能辨别出这两个人偶的不同,不可能像他一样天生灵力浓厚,集于眼上就能看清灵气的多少浓稀和走向。
所以任理可能顶多会觉得他只能找出两个特殊的人偶而已,根本分辨不了两个人偶的区别,只能在里面做选择,所以这个灵气稀薄的人偶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还有六分钟。”任理抬手看表,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眼底一片漆黑,好像是已经把他们当成死人看待了。
齐梧心里一紧,深吸一口气稳住略微有些絮乱的呼吸,再次认认真真的,仔仔细细的把所有的人偶全都看了一遍。
没错,就是他之前看的那样,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猜测的那个。
但是他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只要有一分的不确定,那么他所做的决定都会毁了这里所有人,他承担不起。
况且,还有彦隽。
他不自觉转头看向彦隽,后者也一直看着他,眼里全是陪伴。
“我有一个选择,但是我不确定。”
彦隽摸了摸他的头:“那就不要选。”
齐梧惊讶的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看到他转回头看向任理,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两个人可以走一个。”
“没错,”听到这句话,任理嘴角嘲讽的勾起来,“怎么?你想离开吗?”
齐梧一怔,之前的信息量太大,他都没有记住任理说的话。
彦隽摇头,也没有去看齐梧,直接道:“怎么离开?”
“很简单,谁先弄死谁,另一个人就可以走。”任理诱导彦隽,“我知道你很特殊,他即使是个人偶师,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相反,你只要……”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彦隽打断:“不用,让他离开。”
他是指谁,所有人和人偶都明白。
齐梧一听就急了:“卧槽彦隽你演悲情剧呢?!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他离开?!”
彦隽嘴角上扬,正准备说话就见齐梧猛地退后一大步,退完觉得不够又退了两步,这才满意的看着他:“我跟你说,即使你突然掏出一个什么刀子借我的手捅你两刀现在也是不可能的。”
彦隽一脸黑线,他发现跟齐梧在一起该有的气氛完全不会维持到三秒,无奈道:“那我就不会自己掏出刀子自己捅自己吗?”
齐梧:“……”
齐梧:“别冲动!”
“还有三分钟。”任理眯起眼睛盯着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两人,“想谁离开趁早决定吧两位。”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毁掉他们了。
彦隽听到这个时间,身体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之后又抬起脚朝齐梧走去。
齐梧没有退,任由他走过来将他抱住,只觉得眼角酸涩的厉害。
“听着,彦隽。”齐梧脸上没有了之前的不正经,只有勉强的笑意,“你不需要付出什么,从始到终事情都与我有关。”
是他要给他父亲报仇才杀了那些人,之后才惹上人偶组织,然后又杀了任解,最后引来了任理,才会导致这个结局。
自己的事自己承担,自己种下的因自己了解果。更何况这个牵连的人还是彦隽,他唯一一个喜欢上的人。
彦隽默默的听着他说话,他没有告诉齐梧,他平时也看悲情剧,一般这个时候就是主角双方相互揽下担子,这个说我去死那个说我去死,双方说上几个来回才发现其中一个先死了。
先下手为强,他决定在齐梧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的时候先动手。
虽然不确定任理的话是否真实,但是只要有一个能让齐梧离开的可能性他都不会放弃。
正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被齐梧推开。
“等等,我知道是哪个了!”齐梧抓住他的肩,双目睁大激动不已。
他刚刚追溯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突然想起齐家宝典某一页仅仅一小段的介绍。
当灵气与外物绑定在一起的时候,往往需要更多的灵气去控制它,就像他的腐蚀人偶一样,是跟化学物品结合在一起的,每次寄出花费的灵气都比其他人偶多。而灵气大的同时,只要摧毁人偶,就能同时强行将外物摧毁。
跟他之前想的恰恰相反,原来是这样。
齐梧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眼睛发亮的运起灵力,准备一击摧毁那个灵气浓厚的人偶。
另一边,郊外的复式别墅里,任解拿着锄头给院子里的菊花锄草,一边锄一边低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吟完停下手里的锄头微笑着看着脚边的被捆成一团的任笛:“朋友,采菊花吗?”
任笛嘴里被塞了一把菊花,捆成团的身体在地上挣扎,瞪着任解的瞪出来了。
任解好心情的示意一旁的佣人把任笛嘴里的菊花拿出来。
虽然最开始他的确以为任姜又是在试探他,但是等了一天之后他依旧没有等到重新困住他的结界,用已经被结界削弱的没有剩多少的灵气感受了一下任姜的气息,发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还是通过秘密的方法将他当年最后剩下的几个隐藏的下属招过来了。以前他被困在结界里,他不能穿消息出去,别人也找不到他,现在任姜下落不明,说不定还有其他人虎视眈眈。
所以他就顺水推舟的将下属召回,干脆在这里守株待兔,看看还有哪些人打着他的主意。
这一等,可不就等到了任笛么。
任笛嘴里的菊花被拿出来了,但是嘴里依旧残留了一堆花瓣,不小心嚼碎后苦的要命,闻着味道更是熏过头。
他将嘴里的花瓣吐出来,吐完后抬头看着依旧淡然的表情,心里嫉恨极了。但是他突然想到什么,瞬间就痛快的笑起来,扭曲的面孔让任解心里有些不安。
“抓住我了又怎么样,为了抓住我你在这等了这么多天,可错过不少事情哈哈哈。”
“什么事情?”任解皱眉
“任理回来了。”任笛笑的狰狞,“可是他以为你死了,就去□□,可惜实力不够,就弄了些东西,准备跟仇人一起炸死!”
任解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已然卷起风浪,不平静了。即使这样,他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骗我没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