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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庶子之陪读 作者:冬月青

    书名:侯门庶子之陪读

    作者:冬月青

    文案

    四岁的楚嫣身为侯门庶子、前朝皇族后裔,母亲早逝,父亲不管,被选入宫给五皇子作陪读。

    憨人有憨福,还是天有不测风云?!

    四岁的楚嫣从此过上了好吃好喝,有夫子、有皇子的美好生活。

    (楚嫣:你确定没骗人么?=3=:当然,俺可是你亲妈!)

    (掩面偷笑o,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孩纸,你会懂滴。不过,你以为俺会告诉你不?)

    (当然。。。。。。不)

    且看呆萌傻如何进化成腹黑妖孽受!(哇咔咔,想想就激动)

    看着俺满眼的诚意,相信俺,俺是亲妈俺不虐!

    PS.1VS1,HE,攻宠受,腹黑温柔帝王攻X呆萌憨傻侯门受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玄景,楚嫣 ┃ 配角:周云,轩帝,楚弥,玄幽,秦玉 ┃ 其它:1VS1,HE,腹黑攻X呆愣受,美人多多,不虐

    ☆、云中城

    他叫楚嫣,今年快四岁了,一直与老阿姆生活在这个有着一棵老槐树的院落中。这个院落有些破败荒凉,三间主房两间耳房,在历经四世王侯之府中,即使只是一个庶孙,也显得颇有些寒酸。不过,对于他来说,从自己房间的窗外,看到的不是一样的天空么,那棵老槐树,总让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苦恼,只要出了这个院门,总会不断地有小孩想要欺负他、捉弄他。

    他知道老阿姆原来也是母亲的阿姆,后来母亲去世了,也只有老阿姆陪着自己,不过,即使母亲还在的时候,在他的记忆里,这个院落也是很安静的,父亲很少过来,其他人,就更会避而远之了。他那时候还小,也记不清太多。

    到现在,总有很多仆人会暗地里指指点点,说这个院落是个不吉利的地方,那棵老槐树聚集阴气,尤其在母亲死后,大家觉得这个说法更有道理,都更不愿靠近这个院落。

    楚嫣很喜欢这棵老槐树。每到五月,就会有满树嫣红的槐花,每到深夜,就会透出一阵细微而幽凉的夜来花香。细碎的花瓣落下来总是铺满厚厚的一层,从那枝桠间、花层中,能看到幽深的夜上发光的星子,或者温暖的阳光。

    与往常不一样,他今天的心情很雀跃,就像那棵老槐树枝头上的那只老鸟,一直在那跳来跳去,欢快地叫了许久。今天,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日子没见过的父亲来看他了,虽然板着脸,很严肃,但他听清父亲说要带他去京城。长这么大,他还没有离开过这个云中城,也只有在偶尔的节日里,才能由老阿姆带着到集市上玩一会,集市上很多吃的与漂亮的玩具,每次能够买得一样,他就很高兴了。

    父亲这次竟然说要带他去京城,在他的想象中,那肯定是一个更大更热闹的集市,而且父亲还会陪着他。即使父亲很严肃,也很少来看他,但在他心里,总有着敬畏,也许是老阿姆看到父亲时的神态感染了他,也许是父亲作为一家之主无时不在的影响。

    却说这个王朝也才历经四世,在乱世之中定纷止争,筑下王朝的根基。而楚嫣家族本是先朝王族的后裔分支,在乱世之中追随了苍帝得以封王。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先朝封王的后裔,任谁也不能容其在榻前酣睡,更何况是猛虎之畔。苍帝命楚嫣的曾祖楚离攻打凶悍的胡人部落,却只给了一支战斗力乏乏的军队,即使死战也莫可相敌,楚离便率城而降。直到楚离身死,楚嫣的祖父才率领家族乞求新帝的原谅,降格袭封为云中侯,回到中原。

    自然,楚家一直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无法真正得到帝王的信任,看似高贵而实际上又惹人嘲讽的存在。直到楚嫣的父亲在诸王的叛乱中为当今轩帝立下首功,被封为平川侯,一切才看似安全一点。而楚嫣父亲楚越也并非嫡子长孙,如今世袭云中侯应该算是楚嫣堂伯父,体弱多病,经年无子。

    自楚嫣曾祖以来,楚家便一直居住在云中城。云中城靠近边塞,水草丰茂,平野一望无际,清澈的河流从又深又青的草中流过;在天际靠近云的地方,筑起了一座城,风蚀雨侵,城墙上的巨石透着斑驳的痕迹,石缝间长着绿色的青苔。这是一座带着自由与野性色彩般的城,就像那原野上的风一般。

    这天清晨,楚嫣早早被老阿姆拾掇起来,他感觉自己还没睡醒,完全在迷糊之中,就被老阿姆拎到了侯府的正堂,记忆中只有过年时自己才被带到这个肃穆的屋子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祖父端坐在上座,父亲与主母陪在下座,楚嫣被这气氛激灵得一慌,顿时清醒了许多。偷偷瞄了一眼上座的祖父,眯着眼,像在打瞌睡一般,满脸的褶皱像那老槐树皮一样,可是才没有那老槐树那么亲切,楚嫣心里想着。

    主母的儿子楚澹赖在母亲怀里撒娇,比楚嫣大五岁,也是侯府中唯一的嫡子。楚嫣两个庶出的兄长楚弥、楚翼也早已站在一边等候,一个是主母的通房丫头所出,一个是小妾所出。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弟弟,楚嫣还记得那天的饭食要比平常好许多,多好几道肉食呢。

    楚弥是庶长子,妾室许氏所出。一般侯府世家妾室比嫡妻先生下小孩,某种意义上是对嫡妻与嫡妻家族的不尊重,楚嫣的父亲楚越,并非放纵随性之人,无谓的事不会做,因而并不是许氏捷足先登,只不过是嫡妻张氏第一胎生了个女儿。

    张氏与楚越之间总共也就这一儿一女,楚翼母亲余氏则是张氏身边的丫鬟做得通房丫头,在生子后得了个妾的名分。楚嫣很少见到兄长楚弥,楚澹身后经常随着楚翼,倒时不时地欺负作弄楚嫣,从开始的好奇、希切亲近,到后来见到就会产生排斥、甚至畏缩。

    楚嫣呆呆地也随兄长站在一旁,看着楚澹在母亲怀里撒娇,眼中不禁生出些艳羡。楚越常年在外,对孩子管束较少,楚澹自然在家中比较娇纵,楚老爷子平日就一团糊涂,家中大小事务别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是闭着两只眼。

    楚越本就瞧楚澹那副娇气的样子不惯,想自己十岁时都是一头仿佛刚出山的小虎崽了,再瞧瞧自己唯一的嫡子,可现在又不好置气,只是拿眼神不断地削楚澹。经年沙场的煞气只微微散发,楚澹见到父亲的眼神便噤若寒蝉,一头埋进母亲的怀里安分了许多。

    楚越不再管他,向自己父亲恭谨道:“圣上特别恩宠,命我把几个孩子都带去,让几位王子自己挑选自己中意的陪读。”老爷子只是在座上微微点了头,像表示听见了,又像只是打瞌睡般。

    楚越早习惯了父亲这样子,便也没再说什么,与张氏说了些,即摆手示意,命仆人将老爷子扶下去休息,径自走出,跨上门前早已备好的马,很是利落。楚嫣只觉一团晕乎,视线还未从祖父的褶皱中爬出来,便又被老阿姆像赶鸭子般,慌不迭送上了院中的马车。老阿姆很担忧地看着他,细细地吩咐道,“这次阿姆不能陪你一道,你在路上要乖,要记得跟着你大哥哥。”

    楚嫣乍听到心里有些慌起来,得好长时间离开阿姆一个人,虽然还有父亲和兄长,可是父亲兄长离得那么远的感觉。但楚嫣看起来还是很淡定,也许只是懵了,呆呆的样子而已。

    他望了一圈,看到两位哥哥,老阿姆所说的大哥哥楚弥,已有十多岁,靠马车左窗坐着,也没多瞧他几眼便一直望着窗外。楚弥穿着一身云白衣衫,眉清目淡,轮廓细致柔婉,看起来有些若即若离的模样,有些像偶尔见到的许姨娘。在楚嫣印象中,许姨娘是一个比较温柔的人,说话轻声,还会给他好东西吃。

    楚翼则靠右窗坐着,七八岁的模样,眉浓眼圆,瞧着虎头虎脑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像是有些不适应兄长的气场,也许是没跟在楚澹身边,少了倚仗的气势便乖觉了些,很是安分。

    不过即使楚翼看着很老实,楚嫣见到他还是有些发怵。马车也没多的空位,楚嫣身板小,在两人中间倒也不是很挤。但挨着楚翼就有些不自在,屁股禁不住往楚弥那边挪了好几下,把楚弥挤得贴上了马车壁也不自觉。

    楚弥被挤得有些难受,忍不住瞧了楚嫣几眼,瞧那小小胖胖的身躯不断挪动着屁股,脸上的肉胖乎乎的,还一副迷糊不自觉的模样,觉得很是有趣。楚嫣也发现了不对劲,回头便看到了兄长含笑又有些戏谑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回挪了几分,垂头安分地坐好,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手指。

    瞧着那颗黑丫丫的小脑袋,楚弥顿时仿佛被触动了那根作为兄长的神经,忍不住摸了摸楚嫣的脑袋,摸了几下又觉得有些奇怪,便又很快放开当作什么也没做过一般望着窗外。楚嫣却像是得到某种信号一般,眼神顿时都亮了,便又挨着楚弥近了些,感觉到很安心,就像被接受、被保护了一般。

    楚澹则是单独在一辆更为舒适豪华些的马车上,马车外壁涂着黑漆,交错着一些朱漆抹的花纹,马车四角雕刻着楚家的家徽——展翅南飞的朱雀;马车里面铺着松软的被褥,备着楚澹平日偏爱的吃食,还有一个贴身侍候的小厮。

    楚嫣所坐的马车只是外壁涂了一层清漆而已,三人大眼瞪小眼地挤在一块,相较起来——嗯,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马车一路向南驶去,向长安驶去,楚嫣一直记得,那个时节,是槐花盛开的时节,离开的时候,槐花在院子里落了一地。一直来不及拾取。虽然,那年他只有四岁。

    作者有话要说:

    ☆、平川侯府

    疲累最容易消弥旅途最开始的新鲜感,楚嫣起得早,本就没有睡够。马车颠簸得有些厉害,不消一会,楚嫣便只觉得脑袋昏重、四肢酸软。坐在中间,怎么伸长脑袋也看不到多少风光,楚嫣便忍不住像小鸡啄米般发困。那颗黑丫丫的脑袋看着都磕碜的慌;身子一个趔趄,楚嫣便一下激灵得睁开眼,等发现安然无恙,便又开始昏昏欲睡的节奏。不想马车磕到一块石头,猛的摇晃一下,楚嫣重心不稳,便被摔扑在马车里。

    楚弥与楚翼原本都望着窗外百无聊赖,只是散发着眼神的空茫发呆而已,听得肉球撞击木板、还有空气回荡的声音,再看看楚嫣一副迷登的模样,楚翼便忍不住笑了出来,楚弥觉得还是要生出些同情心才好,但看着肉球摔在地上的模样,在无聊的时间里,实在也忍不住想发笑。

    等楚嫣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时,心中忍不住生出些委屈,看着兄长忍不住的笑,委屈仿佛又多了些。委屈那酸酸的感觉最容易催发眼泪,可是催发眼泪又能怎么样,没有人会纵容、也没有多余的温暖会烘干那酸涩的湿润的感觉。于是,楚嫣只是很呆很愣地重新坐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脑袋里当作空茫茫的。

    楚弥瞧楚嫣这副模样,不禁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虽然平日很少接触到这个弟弟,但见他很是憨态可爱,又早早没了母亲,本来也没有什么厌恶排斥,一时间只觉得那根名为兄长的神经又开始作祟了,发酵得心里莫名的一团柔软。

    许是长路漫漫,楚越也没有心疼儿子的心思,连续赶着很长时间的路,楚嫣不消一会便忘了委屈,又开始打瞌睡了。楚弥悄悄将他搂在怀里,免得他又摔了;抱在怀里软软的、暖暖的感觉,楚弥母亲并没有其他的孩子,这种感觉对楚弥来说也很是新鲜,又有些不自在,总的来说却还是很舒服的。

    等到日暮西斜,楚越终于让马车在途径的一个小镇歇了下来。小镇当街只有两家相对的客栈,楚越不甚挑剔,瞧着哪家人少便去了哪家。楚嫣从迷糊中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楚弥兄长的怀里,楚弥被楚嫣的动静惊醒,发现终于到了歇息的地方,再看看怀中的小孩,似乎有些赧然。

    一日的马车颠簸下来,几个小孩都有些恹得慌,即使是最健壮的楚翼、最年长的楚弥、最舒适的楚澹,楚翼本就不是个娇纵乖张的小孩,离了楚澹和楚嫣他们在一车,倒是十分良善,只是一时也不好意思和楚嫣他们亲近起来。

    楚越并没有让几个儿子先休息一番,直接拎上了饭桌开饭。楚弥和楚澹都恹得很,没什么食欲,不过即使是楚澹,也不敢在父亲面前撒泼,多少总吃了些。楚翼则像个小牛犊一样,再怎么着是不会减了他的胃口的,而楚嫣则看着一桌好吃的,口水早被激了出来,两人一起倒吃得特别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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