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自己的名字从师尊的嘴里叫出来,元家宝就忍不住激动起来——但是想到这几年师尊好像从未叫过他的名字,平时只要师尊眼神一到他就立即就位巴巴地贴上去,他就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没节操。
景灼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虽然觉得在找徒弟的时候还要叫徒弟的名字有些麻烦,毕竟以前他们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徒弟就会乖乖到他跟前来。不过既然徒弟都开口这样要求了,他这个做师尊的答应了也无妨。
“既如此,那为师日后便叫你名字也无妨。”
元家宝闻言在心里比了个大大的剪刀手,然后兴奋地又给自己用方才师尊喝过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自家师尊面前。
景灼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茶杯,顿了一下,然后接了过去饮了一口。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碰到的地方正是元家宝方才接触到的位置。
元家宝见他喝了,整个灵魂都快要变成白色小人飘起来了!
间接接吻不要太棒!
师徒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天——虽然一直是元家宝提起什么话题,景灼偶尔接一句罢了。
元家宝虽然开始修真,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活了二十多年,有些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比如吃饭睡觉。
在筑基之前,吃饭自是不可避免,但筑基之后,大部分的修者都是服用辟谷丹。如果是元婴期的修者甚至更高修为的修者,连辟谷丹都可以免去。
在刚进入筑基期的时候,元家宝曾经也试过服用辟谷丹,但是那种像杂草一样的味道让他实在受不了,试过一次之后,他便将辟谷丹扔到一边去了。
心里不断感叹——果然修者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这种东西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不过既然师尊这么说了,他要是想修炼的速度再快一点的话,口腹之欲多多少少还是能免则免的好。
跟师尊聊了一整天,元家宝连睡觉都忘记了,等他回过神来,第二天的阳光已经照射在大地上留下潇洒走一回的印记。
竟已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但是此刻元家宝只觉得自己精力无穷,丝毫没有感到疲惫。
看着自家一天帅过一天的师尊,元家宝不禁捂住了胸口——完了完了,元宝大人这是耽于美色,无法自拔了么?
当初在破庙里的那种感觉在销匿了这么久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元家宝就觉得脑仁疼。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试图将那种从心里慢慢往脑袋里爬的奇怪感觉甩掉。
一只微凉的手伸了过来,放在了他的头顶。
元家宝讶异地抬头看了过去,发现自家师尊正看着自己。
默默对视了许久,元家宝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海,将那点好不容易快要爬到脑袋里的感觉冲得一点不剩,整个人都开始犯迷糊,整张脸也腾地一下就红了!
卧槽卧槽卧槽!元宝大人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怎么办!?
“我!我、我我……我去给师尊做吃的!”大声喊完,元家宝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景灼的眼前。
“……”才筑基不久便能瞬移了吗?看来徒弟的天赋在他预料之上,既如此,过段时日掌门师兄提过的炼境之行,让徒弟也去对徒弟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对于修者来说,有好的机遇能为自身的修仙路做一些铺垫。他在元婴巅峰困顿多年,近年来他能感觉到隐隐有突破进阶化神的预兆,往后闭关的日子只怕会越来越久,更重要的是,掌门师兄恐怕与他一样。
如今静云派在门外虎视眈眈,若是他与掌门师兄皆闭关,三师弟一人应付起来恐怕会很吃力。身为东华派的大弟子,徒弟自然要担上相应的责任来守卫门派。
在此之前,手里能用的筹码跟力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若是徒弟被人欺负了……
想到这种可能,景灼眼里寒光一闪——待他出关,便是那人身销魂陨的日子!
还不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经历什么悲剧的元家宝此时双手捂着通红的脸,御剑不知飞往哪里。
回想起师尊将手放到他头顶时的那触感,他的身子都麻了。此时吹了些凉风,脑子里还是像浆糊一样不清不楚的,腿也还麻着。
不行了,在师尊的美色轰炸下,元宝大人要可耻地堕落了!
现在回去又不知怎么面对师尊,元家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方才竟然跟师尊说去给师尊做吃的,我真是脑子有坑才会这么说……唉。”
师尊的修为在元婴巅峰,早就辟谷多年了,更让他觉得自己愚蠢的是在前不久师尊出关时就跟他说凡人口食能免则免什么的,转头他就跟师尊说给师尊做吃的……
想到这里,元家宝一脸生无可恋地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元宝大人要废了!
就在元家宝陷入自我厌弃的时候,一阵幽香传来。他不自觉的动了动鼻尖,然后抬起头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这是飞到哪里了?
元家宝左右看了看,然后默默地站了起来。
“这不是后山崖么?一片荒芜的平常也没人来。”
循着那阵幽香,元家宝收了剑站在崖头往下看去。
一片白雾茫茫。
“……”
叹了口气,左右一片荒芜,就算他是木系天灵根,也很难有用武之地啊。
但又好奇能散发出这样幽香到底是什么东西……元家宝深吸一口气,然后便开始往下爬,让剑悬立在身旁以备随时有可能的危险。
他不是没想过御剑,但是这样一片茫茫白雾,贸然御剑而下只怕无法脱身。
只是当元家宝爬下去的时候,看着眼前长在悬崖中部的那株灵植,不!是那片灵植!差点手下没稳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