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顶楼的小桌旁,顺着栏杆望向外面的荻花州,有些出神。
魈果然在躲着你,若放在以往,看见你坐于此处,那位少年仙人必定会出现在你身旁,冷言提醒你,莫要和他靠得太近。
言辞将你推得老远,却也并不会真的驱赶你。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对你……其实是过分亲近的。
你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前些时日去了稻妻,后来又到了须弥,好不容易回到了璃月,你便像往常一样四处斩妖,谁知却不小心落入了一处无主的秘境,还在秘境中见到了魈。
你本不是聒噪的人,但遇上了好久不见的老熟人,总归是开心的,魈又一如既往地沉默,衬得你好似格外话多。
直至触碰了最后的机关,预想中的出口并未出现,你们迷失在了一团旖旎的粉雾之中。
回忆起昨晚,那份早已消失的酥麻感又从心底爬上了皮肤。
少年仙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青涩,却将你拥得很紧。耸动顶撞间,他腰间的玉佩相撞,响得清脆,但那双鎏金色的眸子却透着从未有过的迷离。
他颈间的降魔杵垂下,贴在你的锁骨上,比他的唇更加冰冷,可你却越来越热,像浸在一汪暖池之中,被他撑得很满,他带给你的,是从未有过的充实和饱胀。
在最激动时,少年的音色还是那样清冷,他在你耳边一声声地唤你的名字。
“荧,荧……”
似是渴望,又透着痛苦。
他说:“荧,不要离开我……”
他又说:“荧,不要靠近我……”
他想推开你,又忍不住抱紧你。
那一刻,你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了魈对你的感情,过往相处的细节一幕幕浮上心头,愈发清晰深刻。
为何他总在言辞上刻意与你疏远,好像根本不愿见到你,却又与你定下“如遇劫难,便呼我名”的契约。
为何在偶然回头时,总能对上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眸。
为何独独愿意陪你一同前往璃月港看海灯节。
还有他提起“欲望”二字时,望向你的深邃眼眸……
在洞天之中,互道晚安后的欲言又止……
他的深情藏得那般深,却分明显眼又直白。
以前为何没有发现……
“荧,原来你在这里。”
你猛然惊醒,便见白发赤瞳的少年,带着一身秋意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你、你怎么来望舒客栈了?”突然在此时看见万叶,你无端有些心虚。
若说此时此刻你最不想见到谁,那大概就是万叶了,这还要从你搭乘死兆星号前往稻妻的那场旅行说起。
北斗和死兆星号上的船员都很热情,在海上航行的日子里,你也免不了和他们一起喝酒吃肉。
你平日的酒量向来不错,那日你却那难得醉得厉害,又晕又热时,便撞见了万叶。
他身上总带着一种清新的凉意,或许是来自于纯净的风元素。
你起初只是拉着他,想用他微凉的手消消脸上的热,后来却越来越过分,他被你拖回了房间,捆住了双腕。
不知是何时看的深夜文学给你的灵感,你解了他的衣带,低头含了上去,磕碰了半天,你总算找到窍门,将他含入了喉咙里,为他吞咽。
少年如秋风般和煦的气息,让你欲罢不能,你一次次地让他在你的唇舌间释放,又“咕咚咚”地吞咽下去,直至后半夜,你腮帮子都酸了,你才总算是彻底酒醒。
被你压住的少年默默望着你,眼睑泛着红。
你羞愧难当,想着该如何解释才能获得少年的原谅,他却只是温柔的托起你的脸颊,轻声向你求了个许诺。
他问:“若有一天,你决定要为一个人驻足时,可以优先考虑我吗?”
你满心的歉意,愧疚不已,便点头应了他,还赠了他一块洞天令牌,许他可以随时来找你。
所以后来在死兆星号上的旅程,他所有的放肆,你都包容了。
他会趁着无人注意,将你拉到甲板的角落,把你顶在墙上,封住你的唇,他每次都吻得很深,缠着你的舌吮|吸,与你交换唾液。
他会在入夜后,强势地将你推入卧房,顶进你的身体里为自己缓解。
他有着温柔又无害的外表,却总在那种时刻,熟练又坏心眼,撞得你受不住,你便不得不咬紧牙关,不敢发声,生怕被其他船员听见。
在你含泪望着他时,他又温柔地同你道歉,教你禁不住愈发纵容他。
总归,那场海上之旅是难忘的,充满了激情和不可说的秘密。
后来旅程结束,白发少年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枫叶书签递给了你,笑着同你分别时,你这才想起,枫叶万叶本也是位漂泊的浪人,他同你一样,不会在一个地方驻足太久。
那之后,你闯了稻妻,去了须弥,只在偶尔的深夜,想起船上那一次次荒唐的旖旎,有时竟也有些留恋,倒也无关情爱,只是一些很复杂的情感,你也说不太清楚。
你总是这样,会去留念那些曾陪伴你走过一段旅程的同伴,但你又分明的知道,你是异世的旅者,不可能为任何人停留,你还会认识更多人,有更多的同伴。
所以和万叶分别后,你便发誓不再同提瓦特的其他人发生那样的事。
可是魈……
你又该如何去面对他呢?
只是触及他那冰山一角的深情都有些让你被灼痛了。
“荧,你在想什么?”思绪到这里,便被面前的白发少年打断了。
他的眼神很柔,像一团能包裹住你的水,却又清透得好似能看穿你心底的想法。
你下意识便想闪躲,就听他温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听闻你从须弥回来了,我便想着来寻你,也有些日子不见了吧。”
“是、是呀。”你默默点头。
万叶好似没看见你的窘迫,反倒是冲你微微一笑,询问道:“你面前的位置,能坐吗?”
你这才反应过来,他还一直站着呢,可是你面前的位置往常坐的人都是魈,望舒客栈的顶楼,平日也不会有别人来。
你犹豫了一下,想起今日醒来时,穿戴好的衣衫,和空空荡荡的身侧。
即使你追来了望舒客栈,在此处坐了这般久,他也没出现,想来应当是在躲你。
以他那样的性格,此时大抵又在某处和妖物厮杀,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想起魈,你心底总是微微有些痛,你暗暗吸了口气,对万叶道:“请坐吧。”
傍晚的残霞太过艳丽,映得眼前少年的瞳色浓郁如血。
他坐到了你的对面,目光始终注视着你,昨夜实在太过火,你今日的身体格外敏感,很快便有些受不住这样直白的目光了,你轻抿着唇,有些担心被他察觉。
好在这时,万叶开口了:“荧,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今日见到我并不高兴对吗?”
你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慌乱,赶忙否认:“不是的,见到你,我很高兴。”
你只是因为魈的事情,有些心烦意乱。
你心虚地解释道:“我是有些累了。”
“昨晚……很累吗?”万叶这般问着,语气中满是关切,却让你下意识觉得是在意有所指,有些坐立难安。
你抿着唇,正想说些什么,便见少年伸出手来,掌心出现了一枚枫叶制成的项链。
“这是给我的?”你小声询问。
万叶笑着点头:“我可以为你带上吗?”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少年拿着项链,走至你身后,他距离你很近,近到你好似被他从身后圈在了怀里,能闻到他身上似是枝叶般的清淡气息。
你突然便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魈,或许因为同样被风神眷顾着,魈身上的气息与万叶其实有些相似,只是魈的气息更苦,更涩,像山巅清冷的花,自愿用一生来苦行,让人莫名的难过。
万叶将项链从你颈前圈过,他的手指微微按压在了你的后颈上,只是轻轻擦过,却又像是在刻意摩挲。
昨夜的荒唐,让你的皮肤本就愈发受不得刺激,万叶只是这样轻轻触碰你,你的心底便一阵阵地战栗起来。
你又想起了魈,想起了他的手。
那时在秘境中,他压在你身上,低头咬住腕上的黑色手套,用牙齿轻扯下来,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用裸露而出的手指一遍遍按压你的嘴唇,他的指腹上有硬茧,是常年用枪所致。
你承认那一刻,你心跳得厉害,或许是因为害羞,又或许是你真的对他心动了。
当万叶扣上项链的拉环时,你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昨夜那般失控,魈在你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他尤其喜欢从身后进入你,情到深处时,他便喘息着重重咬住你的肩。
万叶如此近距离地为你佩戴项链,他不可能发现不了,或者说,早在今日见你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了端倪,这才一字字,一句句都充满了暗示和探究。
就在你慌乱地想回头时,你的肩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
你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
万叶……在咬你。
而且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咬在了昨日魈留下印记之处,咬得很重,像是要将那里咬出一圈伤口。
“荧,你已经爱上别人了吗?”他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柔,却又带着难过。
“不是说好了,第一个考虑我吗?”
“你的心里,现在又在想着谁呢?”
你因他的话,心脏莫名一痛,你的呼吸很重,回头想要解释,话却被他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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