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什么情况,医院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我看你们前后脚从洗手间回来,怎么感觉气氛那么诡异,你跟他说什么了?”
“喂?”
“在干嘛?不会真回医院了吧。你那个长得很帅的智齿患者有事了?”
“好吧你先忙吧。”
“对了,我妈刚还埋怨我不应该搞突然袭击,怪咱们搅和了他们的相亲饭,哈哈哈哈!她说那个女孩回去就推说性格不合适,拒绝了。这个八卦看的好,咱们没白去!”
简晨划着手机,心里一团乱麻。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
对如今这种近乎无性的婚姻产生厌倦,守不住心里的防线而偷情出轨,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对象竟然还是安君!
她的大脑还是懵懵的,还能有比今天更魔幻的事情吗,稀里糊涂地被拉到一个陌生的饭局里,结果撬了人家的相亲男主角。
她想,也许后入时,她只是把安君当成了自己的丈夫,也许安君只是个屌替!
她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单纯的约炮,粗暴满足生理需求,没有掺杂任何情感,所以不能算是出轨。
她还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段子岳,她的丈夫,现在还辛苦地上夜班,而她却一时冲动睡了……
她不敢往下想,说不清是懊悔还是什么,眼眶里一时泪水充盈,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想憋回去,但是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手机响了一声。
陌生人的好友请求,附带一条信息,“我是安君,到家了告诉我一声。”
简晨关上了屏幕,望着车窗外呆呆地发愣。
进了家门,屋子里一片漆黑,门口还有段子岳随意踢蹬下的皮鞋。
她掏出手机来,给那条信息回复了三个字“到家了。”然后拒绝了他的好友请求。
不多一会儿,安君又来信,“晚安。”
简晨锁了屏幕,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夜晚,闭着眼睛编故事,或是把今天同安君的交集都复盘一遍。即使安君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也足够她回味上好几天,那段日子,什么都没得到,又好像什么都有了。
安君火力壮得像个小火炉,大冬天穿着单薄的校服,面不改色心不跳。简晨在心里笑骂他为了凹造型才这么做作。夏天打完球,安君像是洗了个澡,汗流浃背,球场周围聚集着三五成群观摩的女生们,简晨从不敢加入她们,只隔着老远眺望。
安君那时很招人喜欢,性格好,长得也不错,体育、学习哪样都能小小地出个风头。但他倒是没什么花边绯闻,连个暧昧对象也没有。
这更助长了简晨对他疯也似的暗恋。
简晨很有自知之明,不敢主动靠近搭讪,只能盼着能有机会和他坐一个学期的同桌。
可高中三年愣是没等到这一天,距离越隔越远了,她总是在大家都哄堂大笑时不自觉地看向他的方向。每周一次的选修课,可以坐在一起聊天的那一个小时,变得更加珍贵了。
她以为自己守口如瓶就不会被人发现, 直到她同桌将她埋藏心底的秘密平淡地说出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喜欢他,早已是个公开的秘密。
她在心里对他表白了无数遍,可是做出的最大努力,就是默认她的同桌将自己的心事转告安君。
简晨说,如果安君的反应是好的,再答复她,如果是不好的,这件事就闭口别提,就次作罢。
第二天,同桌什么也没说。
虽然是一个人的单相思,简晨却像是失恋了一样,原本午夜躲在被子里的小剧场时间,变成了偷偷的哭泣。无数的泪水被黑暗的夜吞没,将她整个人也吞没。
再面对安君,她强装着保持镇定,和原来一样,只是每周五的选修课主动换了座位,这下她连这个唯一的机会都拱手让人了。
可简晨还是忍不住撇头去看安君和他旁边那个美貌的新同座。
今晚的男人,这个把自己按在床上狠狠肏入的男人,跟那个少年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阴郁忧愁,恐怕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身体很好?
只是原来得去球场上看,现在在床上就可以判断了。
这一天工作忙的四脚朝天,晚上又翻来覆去地折腾了那么久,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不停地被梦魇吵闹,梦里也是今天的场景,只是每次都在安君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主动悬崖勒马了,梦里的她遗憾无比。可清醒的她又在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梦里一样……
第二日早晨,那条好友请求的小红点还是那么醒目的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简晨叹了口气点了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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