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桑弯着腰整理裙摆，林向喃刚刚走过来居然踩了一脚，没好气地看着她吃自己的早餐，“颁奖有什么可紧张的。”整理完拿起桌子上面的手机，靳则周的回复还是早上出门的那一句。
【别急，刚上车。】
明桑探头从后台往礼堂看了一眼，已经只有靳则周名牌后面的座位是空着的。
“靳教授还没来？”林向喃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出声问。
明桑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听着手机里卖弄冰冷的机械女声，不止怎么心跳越来越快。
“联系不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给沉赴打了电话，也是不接电话，明桑正急着满后台转圈，外面台上已经叫到了她的名字。
林向喃推着她的背催促，“先上台吧。”
明桑出了后台，看见台上已经走上来的颁奖嘉宾了，眼神亮了，是沉赴。
总算有个能联系上的人，也不顾台下有摄像头，明桑快步走到他面前，“靳则周呢？”
对面的人一脸懵，“我也不知道，京大临时让我来颁奖，好像是联系不到他。”
明桑心里越发不安，靳则周也没说他今天是颁奖的，“那你怎么也不接电话？”
“临时被杜教授叫来的，手机没电了啊。”沉赴也摸不着头脑，靳则周一向安排好一切，不是个会突发情况的人。
明桑心不在焉抱着奖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人都下了台，大家都在等她发表获奖言论。
脑子里前几天准备的稿子和对台下本应该看着她的那个人一齐消失，明桑嗓子涌起一阵干涩，台上晃眼的灯光照得她恍惚。
“这个项目让我第一次将目光放在了脑机接口上面，我第一次知道有这么神圣的技术，它让残疾者重新拥有手脚交流，失去行动能力者继续完成爱好，甚至可以让无声者通过信号开口。”
“它不仅仅是冰冷的工业制品，在它的作用下，受伤的人可以握手，拥抱，下棋，写诗。”
“我希望更多的人能使用上它，希望所有对这个技术寄予厚望的人能如愿以偿，”明桑说到这里眼神落向第一排里唯一空着的座位，“而我此刻最想感谢，表达爱意的人不在这里，但我知道他听得见。”
“靳则周，如愿以偿，一世周全。”
台下从听见靳则周的名字开始气氛骤然燥热起来，学生起着哄，明桑眼睛盯着礼堂的门口，等着那个人像动漫一样，打开裂缝。
礼堂台下还是昏暗如常，她慢慢走下台，沉赴站在后台门口，看见她下来有些焦急，“刚收到靳家的电话，说靳则周在医院，让我带你过去。”
“医院？他怎么了？”明桑等不及换衣服，拽着裙子就和沉赴往外面跑。
沉赴也急的满头都是汗，开了车过来就转弯出校门，“不知道，语气很急，先过去。”
到了京一院前面的一个路口，明桑抠着安全带看红灯，绿灯亮起，沉赴起车拐弯，右边突然冲出一辆黑车像这边冲过来。
明桑还没来得及反应，呆在座椅上看着车冲过来，沉赴下意识打方向盘，为了避免副驾驶被撞只能急转弯冲上旁边树上。
嘭——剧烈的撞击让明桑惯性撞在前面，缓缓流动的液体遮住眼睛，还有全身挤压的疼痛，她转头看驾驶坐上的沉赴已经昏了过去，满头是血埋在方向盘。
救他，明桑已经说不上害怕还是疼痛。
她忍着痛点着甩到地面上的手机，按了拨通键，眼前倏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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