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在皇帝身边转悠。当初出主意,派自己南下治灾的人也是他。文鸿没好气地喝了一杯茶。而且照目前形式看,对面二人还有隐形的阵营在。
世子爷心里冷笑。
原以为前来商讨的不过绮楼诸事,结果是要讨伐他?一个二个,有多少本事,不如让人开开眼。
何煜要气死了。前日雪大,顾念皇帝身体劳累,晚上没去找她。偏偏就这个晚上没盯住,叫人钻了空档!第二日一看,玉璟身上都是或粉或红的印子,还算有些理智地没下嘴咬。他已经大半个月没钻上床了!瓷杯在手里被捏得咯吱咯吱响。
“世子爷好精力。才回京复命,不等休息又入宫了。”
怪词滥调,看等会揍不揍他。
对面一点不怵,有力回击,“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自己的事,屁股擦擦干净。”
见文鸿不解,柳兰时稍作解释。“有人想要栽赃给你。”
一为当初柳家孙儿之死,二为江南太守之异。如果把文鸿,这个御前红人,和朝廷众臣联结在一起,单凭他自己的嘴,一时间哪里说得清。皇帝不怀疑也没关系,要是有心思,那不就更好?反正也不用花费人财,谣言传传的事情罢了。
“李堂?”
“不止。”
兵民为敌,官官相护。一帮狗养的没本事的东西!
瞥他一眼后略作安抚,何煜狠狠道,“总归人解决了。下次动手勤快点,别追到身后了还看不见,该死的早点弄死。”
“世子爷不谈谈,前日的事情…吗?”
原本想好好道谢的嘴嗫嚅两下,闭合不动了。好话胡赖话,在心上人面前,说得天花乱坠,对着两坨木桩子是半字讲不出来。他喜欢归他的事,要别的人来指指点点?
可惜当着柳兰时面,有的话不能乱说。
何煜已极不耐烦,掌心蓄力。亭外因为叁人内力较劲,刮过冽冽暗风。
二人的短暂结营即将占得上风。
不远处,又飘过来一片月白衣角。
“花园里有出好戏,陛下不去看看吗?”
宴散,隐身数月的褚元胤请见。
既然来了,便顺道诊诊脉。饶是褚医师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觉得她实在大胆。此人有嫌疑不说,医术总不比太医院院正高超,完全不该这么做的。
正要收拾好诊包,他却转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只是个医师。”
玉璟神色未见不虞,语气平淡。
“微臣谨遵教训。只是刚从那转过来,觉得夜色尚佳,陛下可亲往一看。”
“元胤,”她知道园庭里是谁,“进太医院后,连‘僭越’二字都认不出了。”
既然他一定要去,不妨给个机会。心气不低,大约还不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起身离榻,带人慢步前去,到达后停在门外。
褚元胤步伐极快,姿态轻巧,十分惬意地坐在剩下的那张圆凳上。
“微臣见过各位大人、凤君安好。”
还没等喊坐,已经自拿了果盘吃。全然不看其他几人脸色。
文鸿同他见得少,心里十分讶异。褚家之罪,即便不十分真,他这个嫡长子也难逃嫌疑,却在皇宫过着潇洒日子。褚太守对儿子更无一字询问。
偏偏这样,还送他来上京做人质。从前褚柳齐名,现在形骸浪荡,要不是医师身份,同样算得上半个纨绔子弟。
真是好生奇怪。
四个姿色各异的男人坐在花亭下面,怎么看怎么奇怪……玉璟往里深望一眼,到底不敢惹火上身。他们的事让他们解决去吧!天子要回去睡觉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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