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不以为然,“算了,别没事找事了。这种事很多女性都是吃哑巴亏,一旦爆出来,马上就被荡妇羞辱。”
“万一她真的需要帮助呢?”
同事耸肩反问,“来警察局的哪个不需要帮助?”
徐石开无言以对。
“你……你上次突然离开了,”这次徐石开斟酌着词句,小心观察她的表情,“不知道困扰你的事解决了吗?”
时眠撑着门框,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上次她全程低头,根本不记得徐石开的样子。
“你不是来问盗窃案的吗,”时眠避开他的审视,不自觉地将门阖上了一些。
徐石开抓着手中的笔,对她避而不谈的态度感到失望,他试图再表露一些善意,但时眠明显很抗拒。
他没再强求,简单问了下最近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敲门声。
时眠一直摇头。
没有任何进展。
“那就到这里吧,“徐石开按下笔盖,收起了笔记,想了一下,他还是开口,“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到警察局找我。”
时眠没吭声,徐石开很快离开,走廊的风涌来闷热的气息,她有气无力地关上门。
她已经丧失一开始破釜沉舟的勇气,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梁玉身上。
那么如此一来,这个家就散了。
望着布置简单的客厅,时眠慢慢湿了眼眶。她清晰记得在这个客厅发生的一切。
四岁时,她调皮,额头磕在了茶几上,时骞吓了一跳,第二天就把家具的棱角全都铺上了海绵。
八岁,她养了一只乌龟,小小一只趴在手心。后来冬眠,被梁玉误以为死了,扔在了垃圾桶,她哭了一整天。时骞半夜跑出去买了一只乌龟回来才哄好她。
十岁,时眠把时骞和梁玉的婚戒弄丢了,梁玉把她打哭了,是时骞抱她在膝头哄了很久。
时光一去不返,那些快乐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下午叁点,时眠到超市找到了梁玉。
“妈,我有一件事要单独和你说。”超市只有梁玉一个收银员在。时眠握紧拳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开口。
“什么事啊,你非得出门找我,在家不能说啊。”梁玉打了个哈欠,午后总让人困乏。
“我等不及了。”一旦开口,时眠发现自己的脑海非常清晰,语气也很镇定沉着,一条条地叙述着。好像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时骞最近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他还亲了我,不是脸颊,是嘴巴。他还动我的内裤。我怀疑他有变态的性癖。”
“啊,”梁玉大脑反映了许久,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可是你爸爸啊,你为什么这么说他?”
“我没有胡说,也没有冤枉他,你那天晚上出去,他就把我堵在浴室。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直接问他。”
“你……”梁玉吃惊地张着嘴,像一个故障的开关,“你、你……”她伸手测试时眠额头的温度,“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早跟你说了生病要吃药,非不听,现在胡说八道了吧。”
梁玉手忙脚乱地找手机,要向店长请假。
这个反应时眠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当梁玉真的不相信她时,她还是感到深切的无助,“我没病,我脑子清醒得很,不清醒的是你,你一直都没看见他对我做过的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梁玉环顾四周,生怕别人听到了,她慌张把时眠往门口推,“你要不舒服就赶紧回家,有什么事等……等我回去再说。”
时眠难以置信自己选择向她求助时,梁玉竟然会直接推开她。时眠神情恍惚地走出店门。
门外是酷热的天气,和聒噪的蝉鸣,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时眠一走,梁玉立即给时骞打电话,“老公,眠眠好像烧糊涂了。”
“怎么了。”时骞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时骞的声音,梁玉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她说……”梁玉觉得非常难以启齿,“她说,你……亲了她。我就觉得是不是她太敏感了,现在她人也大了,青春期又敏感,胡思乱想也是有的。”
电话里,时骞半天没说话,梁玉觉得空气突然令人窒息,“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难道不该否认吗?或者也认同时眠烧糊涂说胡话这件事。
梁玉半天张着嘴,等回过神来,手机已经挂断了。
她愣愣看着手机,半天反应不过来。
下章开吃,还有一更,我再修补下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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