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齐公子,不过是化名,他真实的名字应当是牧修齐。”
“那他为何要隐瞒身份来到盛戈?对了,那晚他与你说的铁器生意,是不是就为了这个?你后来答应他了吗?”
“算是吧,他此番化名而来恐怕是在为南越即将到来的年号更迭做准备,至于这铁器生意,不过是多让了他两成利润罢了。”
“年号更迭?”
“南越老皇帝应是撑不了多久了,据说他属意的是大皇子牧修远,但牧修齐对此决定一直不服,看来南越之后也避免不了一场纷争了。”
“那你与那牧修齐做生意,会不会牵连自身,若是将来那个大皇子牧修远继位了,会不会找你麻烦?”
“怎么,担心我了吗?”来晏安并没有直面我的问题,而是噙着笑意凑近了打趣我。
见他将话题又拉回到了我俩身上,我有些慌乱的避开他的视线,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茶有些凉了,我去再烧一壶。”
来晏安对我的逃避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他的理解反倒更让我愧疚,从上次为我针灸到为我让利于牧修齐,感觉我欠他的越来越多了。可现在我好像变得越来越贪心了,我无法下决心拒绝他,却又不能真正答应他,我这到底是不是渣啊。
端着茶壶,我一路深陷沉思,直至走入书房,才发现气氛不对。书房里除了来晏安,位于上座的竟然是许久没出现的房逸瑾。
看到这座瘟神,我立刻跪到地上,颤声说:“奴婢该死,竟不知五皇子驾临,冲撞了您,这就告退。”来到这里一年多,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不屑礼教,莽莽撞撞的乔艾了,虽然内心深处我依然无法认同这个社会根深蒂固的思想,但为了保命至少要学会低头。
“站住。”
房逸瑾叫住了我,拿茶碗的盖子刮了下茶叶却也不喝,方才继续道:“乔姑娘,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看着房逸瑾端着一副亲和作派,有些不解他怎么突然和我拉起家常来了,我俩不熟啊。
“托五皇子的福,奴婢一切都好。”
“那便好,依璃近来一直和我念叨着宫里闷,想见你呢。”
“奴婢惶恐,谢公主抬爱,不过想来九公主只是想念民间那些好吃好玩的了。”房逸瑾今日很奇怪,犹记得上次楚悦稍微表现出一点对我的不舍,房逸瑾就恨不得要杀了我的表情,我怎么还可能当着他面说也想见楚悦呢。
“是啊,依璃确实喜欢那些民间玩意。”房逸瑾假模假样地感叹道,接着又说:“不过最近南越与我国的关系紧张,我这做哥哥的也不敢让依璃轻易出宫游玩了。”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心中奇怪,但面对皇子又不能没反应,索性附和他道:“五皇子思虑周全。”
“哎,南越想与我们签署条约,但很明显,这条约对我们很不利,虽然我们国家紧邻天山,是防御外敌的天然屏障,但却也影响了我们管辖边疆城池的便利。他们就是想要仗着这一点,白白要我们几座城池,若要你说,我们应当怎么办才好?”
听到这,我脑中立刻竖起警备,房逸瑾今日绝对目的不纯,否则怎会问我一个女子这种牵涉到国家政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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