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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贝贝这一觉睡下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看了看手机的时间——10:30。
    头昏脑胀的阳贝贝从床上爬起来,“哥,你咋都不叫我?”
    “你们昨天都累到了,我想让你们多休息一会儿,”相意无指了指桌上的早餐包,“我买了牛奶和面包,你赶紧吃一点,我去看看你姐姐怎么样了。”
    欧野泥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那一场令人心惊胆颤的性爱之后,相意无似乎还不满足,他从盲妻角色扮演中得了一些新奇的甜头,又压着她翻来覆去操干了几回。
    是以阳贝贝都已经睡醒了,欧野泥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相意无来唤她,“野泥,我们该起床出发了。
    欧野泥尝试着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始终爬不起来。
    相意无看她全身软绵绵的没力气,干脆自己取下了她已经晾干的衣服,坐到床边从头到尾地帮她穿了起来。
    刚把这一系列举动做好,阳贝贝就进来了,“姐,我都已经醒了,你怎么还睡着呢?”
    欧野泥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睡觉也分为静态和动态,静态的就是阳贝贝的睡法,动态的就是她的睡法。
    “同样都是劳作,为什么男性就是恢复得更快,这不公平。”欧野泥看着生龙活虎的相意无,实在和焉哒哒的她悬殊甚巨。
    看她撅着嘴唇瞪着自己,相意无笑道:“男性和女性的生理构造不大一样,骨骼肌含量更为丰富,疲累后恢复的时间也就更短。”
    “姐,我昨天晚上在睡梦中……好像整个晚上都听见「砰砰」的打雷声,”阳贝贝的脸上露出迷惑之色,“但是早上起来看到街边干燥,光打雷不下雨呢。”
    不是光打雷不下雨,而是隔音的效果不大,而相意无动作又过于剧烈,雨都定点定量的淋到她一个人身上了。
    本着爱护祖国花骨朵的心情,阳贝贝和欧野泥和相意无都只是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没有对阳贝贝做更详细进一步的解释。
    阳贝贝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
    眼尖的他把视线落在了相意无喉咙间的一块区域,“哥,你的喉结是怎么了?”
    相意无抬手抚了抚残留着痛痒感的凸起区域,含蓄地微笑,“可能是早上用刮胡刀的时候不小心磨破了一点皮。”
    当然不能告诉阳贝贝这是昨天晚上欧野泥扮演盲妻play时给他吮吸留下的痕迹。
    “你还需要用刮胡刀?”阳贝贝登时忍不住质疑出声,“可是你根本就没有胡子啊……”
    相意无从阳贝贝的眼中看到了一句没有说出口的台词——“你的脸比太监都干净。”
    相意无以手背划过自己的下颌,果然是干净如剥壳的鸡蛋,细腻而光滑得没有半点胡茬。
    他心中思忖着,看来只有让欧野泥怀上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才能从侧面证明他的性能力了。
    否则的话,就依照他这幅洁白如玉的外形,还真的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吃过早餐,相意无一行人上了路。
    欧野泥甫一上车,就仰面躺在靠背上又开始昏昏欲睡。
    阳贝贝坐在副驾驶位上,从后视镜里看着欧野泥,“姐,你怎么搞的?眼睛消肿了,嘴唇倒比昨天还肿得更厉害了。”
    欧野泥不知道应该从什么角度上给孩子讲述这种怪异的症状,“也许是眼泪从嘴里流出来了,好好给你哥看着前方的路,别分心了。”
    相意无听见欧野泥对着阳贝贝把他的称呼从“相教授”改为了“你哥”。
    他不知欧野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想起昨天晚上她叫了自己无数声“老公”,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相意无先把阳贝贝送回了家里,欧野泥让阳贝贝顺道把她的背包一块拿回家去,随后让相意无把她送到通荣医院的楼下。
    相意无为欧野泥拉开车门,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他知道欧野泥肯定是去见宋远哲,霎时间心头生成了一种强烈的失落和不安。
    他知道欧野泥所做出的决定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左右的,他猜测了许多可能性——
    在人生大事告一段落的情况下,欧野泥仍然会选择回到通荣医院上班,回到宋远哲的身边吗?
    像宋远哲这样的男人,知道欧野泥已经没有其他束缚,一定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开展进攻。
    欧野泥见他面色沉沉如水,不像是兴致高昂的模样。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他说明白。”
    虽不知道欧野泥会对宋远哲说什么,也不知道她究竟会选择如何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相意无还是按耐住的心中想要提前得到最终回答的冲动。
    他目送着欧野泥走进了通荣医院的办公楼,才缓缓调转车头,回到自己的工作地点。
    一抵达研究院,秘书艾达就将他缺席整天的事务一字排开铺排在他的面前。
    相意无正在审批阅览文件,有敲门声响起,“相院长,我可以进来吗?”
    他抬头向门口望去,见门边站着一个容色憔悴的清瘦年轻男子,是欧野泥的前男友之一的阮帆。
    “请进。”
    得到相意无的许可,阮帆慢慢地步入办公室,将自己的申请表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相院长,我之前提前支取了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后来我又依靠领到的奖学金还了一部分,现在我过来进行核销手续,以便接下来正常领取研究院逐月发放的生活补助。”
    相意无看阮帆这样的状态,猜测他这段日子以来的生活必然不大好过,否则潘琪也不会离开她,转投其他人的怀抱。
    阮帆在欧野泥交往期间脚踏两只船,最终船翻落水私德有亏,归根结底都是他的个人选择,相意无不便多加以指责。
    他仍然礼节性的对阮帆进行了关怀慰问,“最近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要说起困难,倒是有一些,”阮帆苦笑着,有种人生沉浮的无奈感,“自从欧野泥提前从我这里榨取了3万块钱之后,我跟潘琪的生活状况都不太好,两个人抠抠搜搜地过了一段时间,潘琪实在忍受不了,就偷偷的跑了出去……”
    祸兮福之所倚,阮帆也不知道眼下局面究竟是好是坏。
    “自从潘琪离开我以后,少了一个人的生活发花销。作为一个糙老爷们,我没有什么太大笔的支出,整天沉浸于学校实验和室宿舍两点一线,也没有什么花钱的机会,生活反倒好转了,不如以往困难。”
    真是令人困惑不已的组合搭配。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穷山恶水相互拖累着步入深渊,然而一旦分开了,各走各的路,倒好像彼此都没有在一起的时候那么糟糕。
    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千奇百怪。
    阮帆看着容光焕发的相意无,心中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其实我有好几次都看到欧野泥坐上了您的副驾驶座……”
    欧野泥与和他交往的时候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行色匆匆的,她一旦上了车,就在安全的密闭空间中陷入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抓紧一切时间进行小幅度的闭目养神。
    不过一会儿,相意无也上车了。他神色温柔地看着欧野泥,没有叫醒她,而是抖开一床薄毯给她盖在身上。
    每当远远看到这一幕时,阮帆的心中都充满了一种难言的酸苦。
    就算被别人看见了,相意无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心虚理亏,“我跟她既不是师生不伦,也不是商业竞争关系,男女之间的正常交往没什么的。”
    欧野泥在分手的时候像只战无不胜的铁公鸡一样啄得阮帆满身伤痕,当他冷静下来细细思索,总归是他不对在先。
    阮帆眼神黯然,“其实如果她不是急急忙忙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攒钱上,是一个很好的人。”
    比起动辄流光水和神仙霜的潘琪,欧野泥并不重视名牌奢品,永远奋斗在捡金币的路上。
    一个家境普通的男孩子,如果能有这样一个贤内助,想必能轻松很多,更容易过上一个幸福的人生。
    “她以前总是很忙,甚至每次我跟她接吻的时候还来不及伸舌头,她就要去挣钱了。如果她能够给我多给一点时间,我未必就会跟她分道扬镳……”
    “你要是再描述的如此具体,”难得因昨日好心情而嘴角噙笑的相意无神色冷了下来,“我可当真会生气的。”
    按照阮帆的说法,岂非欧野泥能够见缝插针地给他挤出时间来喂顿肉吃,已经是格外对青亲眼有加法外开恩了?
    “对不起,”阮帆如梦初醒,“我不是有意的。”
    他不是有意要揭相意无的伤疤,引发相意无的怒火,“……只是因为我的女朋友潘琪后来找了个富二代,他的名字也叫xiangyiwu。”
    他一时间有些感慨,这辈子为什么自己所爱过的女人总会被叫做xiangyiwu的男人收入囊中,可能这也是命运之手的捉弄。
    “我曾经跟野泥是有一个很好的开头的,在异国他乡回程的飞机上,我将她的学生证交还给她……”
    然而很可惜人生无常,太轻易获得的缘分总是不会让人去珍惜。
    临走前阮帆喃喃,“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相院长。”
    让阮帆离开之后,相意无略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最近不仅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甚至有些疑神疑鬼了,不仅仅是宋远哲,就连已经跟欧野泥无甚关系的前男友阮帆也能叫他心绪不宁。
    真是草木皆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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