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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临钦送了陈沧一个新老婆。
    比他原先那个更漂亮,更给力。
    希望他有了这个之后,能滚得远一点。
    陈沧见了,转头就喊了三火一句“叔嫂”。
    纪三白眼翻上了天。
    陈沧跑到新车旁,激动地要流眼泪了,一双眼一双手,就没从车上挪开过。
    那天被他偶然碰见,三火跟他说了自己的心思,他还有些难以接受。
    现在他能理解她了。
    季临钦这种男人,谁能不爱?
    至少这个老婆新鲜劲过去之前,他勉强接受了他们两个的关系。
    三火免不了要替季临钦心疼一下钱,可季临钦说那是他车库里最蹩脚的一辆。
    等她见识了季临钦的车库,一下子又心惊胆战地。
    紧着跟他说:“小叔,贪污腐败是违法乱纪的行为……”
    会被抓起来的!
    季临钦让她放宽心,他手脚干净着呢。还说这些东西,他的存款和房产,最后都是她的。
    大概算了算,纪三飘了,觉得自己不浑吃浑喝过日子,都对不起这些家产。
    心思漂浮不定的后果就是———
    开学后第一次月考,她考得一塌糊涂。
    原本她的成绩很不错,一直保持在年纪里前一百名,这次直接落到了两百名开外。
    季临钦下午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她最近状态不对,明显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放学去接她,她还乐呵呵的,直到季临钦问起来,她才心虚地拿出成绩单。
    回到家里,季临钦皱着眉看她的试卷,确实大多都是因为粗心错题。
    纪三在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季临钦的神情,心里头七上八下,见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才拧着手指说:
    “这次没发挥好……”
    季临钦嗯了一声。
    纪三哪能看不出来他这副样子是生气了,紧紧抓着他的手,急得都要哭。
    以前也有偶尔考不好的时候,爷爷严厉,气急了会打她手心,奶奶心软,护着她,最多单独教育两句,她有恃无恐,再打再骂也觉得没什么所谓。
    现在季临钦一皱眉她都心慌的要死。
    季临钦看眼前人可怜紧张的模样,叹了口气,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你可以不用太优秀,我,我们家,都是你的一分底气。可你学到的东西,获得的成就,都是你自己的。”指尖蹭蹭她的眼尾:
    “我只是希望你的以后能更有恃无恐一点。”
    纪三点点头,落了两滴泪出来,免不了有装可怜的成分。
    季临钦看出来了,没拆穿她,嘴上还说:“哭什么,又没生你的气。”
    可等纪三想拉他的手,他就是不给她。
    纪三伏在他腿间,喊着爸爸给他口了一次,好像也没什么用。
    纪三觉得季临钦的话有时候也不能信。
    他那天明明说没生气,可他这几天明显是在故意冷落她。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手也牵不到,放学也是叫别人来接。她晚上闹了不安分之后,季临钦还跟她分房睡,她去串门,房门锁上了!
    她认真学习了几天,急切需要一场考试来证明自己,好在高三什么都不多,就是乱七八糟的考试特别多。
    她拿着读书这么多年,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献宝一样地将成绩单献给季临钦,他总算肯夸夸她,给她一点甜头。
    纪三觉得,季临钦一是全世界最不择手段地家长。
    他偶尔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比如太忙,将答应她的约会一拖再拖———
    这个周末,他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纪三准备跟季临钦去山上度假区玩两天。
    一大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和季临钦一起出门,刚走了两步,一个电话打过来,又将他支走。
    天黑了季临钦才回来。
    生气的人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不想见他。
    季临钦在床边哄了半天才肯出来。
    纪三倒不敢真跟他闹,不过每次这种时候她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季临钦都能答应。
    比如周末她可以玩得晚一点回来,比如爱爱的时候能在他身上用些工具,比如季临钦会陪她练舞。
    前两天下了一场雨,天气一下子变得清凉,有了秋天的味道。
    风一吹,院里的树会落下几片叶,偌大一个庭院,跳起舞来挺方便。
    纪三过足了眼福,揩足了油水,气也消了。
    季临钦将她抱到石桌上坐着:“不气了?”
    因为换季,纪三前两天生了场病,是她在季临钦这病得最久的一次,到今天也没好。
    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贴贴额头还有点低烧,季临钦的心软了再软。
    她嘴上不肯软下来:“还气的,下周得把原计划补上。”
    季临钦应下了,低下头去亲她。
    亲到眼睛嘴唇都湿漉漉,季临钦给她擦擦口水,说:“抽个空回趟家。”
    “我知道,奶奶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我再不回去就不认识家在哪儿了。”手蹭蹭他的腰带:“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季临钦摇摇头:“最近很忙,晚上我回来接你。”
    “忙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她切一声:“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太危险了,就你这黏人劲儿,保不齐会被家里人看出来。”季临钦挑着她的发尾,缠在指尖,笑着问她:
    “或者我请假陪你回去,我们直接跟他们坦白……”
    “不行的!”纪三惊恐道:“爷爷得打死我。”
    这是两人头一次讨论起关系公开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要解决的东西多着呢,纪三心里兜不住,一瞬间慌地没底儿。
    季临钦看了她一阵,故意说得轻松:“他不会打死你,只会打死我。”
    “那可不一定,爷爷现在就剩你一个儿子了,打死我,他孙子孙女照常有……”
    两人讨论了半天,将纪康伯揣测透了。
    他那老古董,怎么接受他们俩有悖论理的关系?
    他如果身子硬朗一些,要么打死他们两个,要么赶他们出家门,她和季临钦成可怜兮兮的孤儿。
    要是身子不那么硬朗,别直接被他们气得撅过去。
    总之不管哪个结果,都是纪三儿承受不住的。
    她紧抱着季临钦,差点又要哭:“我现在高三,马上上大学,咱先别那么早坦白,要是大学里我喜欢上别人了,咱明面儿上还能做叔侄。”
    季临钦被她气死了。
    “你也可能会喜欢别人,说不定明天你就碰见个适合结婚的人……”
    “不会。”季临钦打断她。
    “你现在别说得好听……”纪三儿拽着他的衣领,让他低头,鼻尖对着鼻尖:
    “不管什么原因,你要是抛下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原谅我?”
    “嗯,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缠着你,我也走的。”
    纪三儿望着他的眼睛:“就算你要回头,要回来了,我也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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