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一小杯的雄黄酒,伴随心里的疑惑入喉。
他怀疑他们是不是一路就这样的,被带进被人所布置好的人间盛世之城。
白贞却因这时日有些烦躁,因此午膳只随便备了些凉菜跟米饭,她夫君许萱向来吃喝用度很是随性,在这方面,她也很是随心。这但凡是认识他们夫妻的亲友邻人,谁不羡慕她能有个那么好的夫君。
她婉约的笑着,见她夫君连喝酒都若有所思,而且她夫君从来克制,从不在大白天喝酒的。
她便担心一问,
夫君,这大白日的,怎么突然喝起酒来?
许萱见她突然展了眉头,也松了一口气,他见白贞来南陵的这一路上,均深锁眉头,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不悦了。
许萱见白贞忙着布菜,他也给白贞斟了杯酒,仔仔细细又温尔的说道,
"心中有所疑虑跟担忧,但见娘子心情愉悦,我也就开心的饮酒了,这端午佳节,娘子可别婉拒我这饮酒之意。"
白贞见许萱这细心温柔的模样,也有些飘然娇羞。
许萱本就长的貌似仙人的好看,身子骨里更有种药草熏香的柔切,她本是被许萱身上貌似她师尊的气质,给吸引了,谁知许萱竟是天界的保生大帝门下的徒儿黄医官。
只可惜,她尚在天界北宫时,并无机缘与当时还在天界的黄医官见上一面,只知道黄医官犯了天律,被贬下凡间历练了。
白贞丝毫无拒的就饮了这一小杯的酒,却入了口了才发现是雄黄酒,她大惊甚至难得一见的语气高昂,
"夫君,你这酒是雄黄酒?"
许萱见白贞的态度有些怪异,便以为她是不喜饮此酒,便有些歉意的说道,
"我是心想今日是五毒日,按理说是该喝喝这去邪避害的雄黄酒才是,娘子要是不喜,下回我们不喝了就是。"
白贞体内的周身气息突然不稳,雄黄夹带烈酒之气窜深至她的脑门窍孔,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着烧那般裂疼,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刺疼了几下,小心翻看竟是看见自己现了蛇皮之身,她大惊,她夫君制的药酒药性甚强,不消一刻,她身子竟有如此大的寸肉寸痛之感。
若是每年在人间的五毒之日,她都能靠着千年道行跟自身的调息,撑过这一日,谁知今日,却是误喝了雄黄酒。
她气息不稳的掩面,推了拒许萱的想替她号脉,气若悬虚的说,
"夫君,我身子实在不适,你出去让我一个人歇一歇吧,我这小日子来得实在腹下难耐,你替我熬几剂汤药可好?"
许萱见白贞如此难受,也自愧不已,便小心的搀扶白贞入床榻,小心翼翼的给她掩好丝被,才放下床帏,温柔嘱咐道,
"那娘子先睡一会,我煎好汤药,顺道替你煮碗面,我见你刚才什么都没吃,你这样身子会吃不消的。"
白贞点点头,只希望许萱赶紧离开,她很怕在许萱面前真的就化成条大白蟒,若有此时,他们的夫妻情份就很难再续了,也很难像现在如此夫妻和美,况且他们的仕林还那么小,正是需要爹娘的时候,她成了母亲才知道她实在割舍不下这骨肉亲情,她是不可能愿意离开他们父子的。
许萱虽有些不放心,离开后还真的一门心思的去借门灶火,给他夫人煎药煮面。
刚煎好药,怕汤药凉了,便着急的先端药入房。
谁知,他还没入房,就听见一种沙沙的摩擦声,还有一股凉气,从屋里渗了出来,他心大,以为是窗子忘了关,便推开门进屋。
许萱一进屋检查完窗子,正想走进床榻,掀开床帏,就看见一只白色大蟒盘在床榻之上。
他大吃一惊,甚至急忙倒退几步,瞬间竟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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