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冤鼓阵阵临耳。
江安县洪县令问,堂下所跪何人。
男子答言,
"家住南陵郡滨江县溪尾村,名唤汪深,为汪泉之长子。"
江安县令又问,"作何因,拦轿状告滨江县令?"
汪深又言,
"徐县令纵凶伤人,正值大旱之年教唆地痞流氓夺占我家龙泉井水,家父因此被殴打成伤,卧床数日后,竟气绝身亡。徐县令不顾这些年都是荒年,竟连连强征家家户户之米粮,更是鱼肉乡里多年,汪深实在忍不了这口气,这才想上京告御状。"
汪深满腹怨气,甚至是气愤不断地向大堂之上,讲诉这滨江县的徐县令是如何在大旱之年,还能富的满腹流油之道。
洪县令内心怀疑此人,怎会如此清楚徐县令的所作所为,莫不是狗咬狗一嘴毛,所惹出来的祸端。洪县令心想,他实在是看太多这种,主因分赃不全,愤而跳出来站在高处告状的无耻之人了。
虽洪县令虽心中疑惑,但还是按下疑虑,他脸色严肃的装模做样,自以公正所居,希望能在顶头上司周天成太守跟都城来的两位贵客面前,留下一些利于官场仕途的好印象。
因此,洪县令又问,
"为何不向滨江县的顶头上司南陵郡的高太守,说明此事?
偏要长途跋涉,跋山涉水的往京城去告御状?"
汪深满目通红,愤概其语,
"前些年,南陵有句戏语,是这样说的,
都说苛政猛于虎,南陵人都说山中虎王还得向徐太守俯首称臣。
每每有人想向巡守大人或是高太守状告此事,均没有好下场。
莫不是路上遭贼所劫杀,就是家中会有人突然出事,
再不然就是当事者意外落水身亡或是无缘故的从人间消失。"
汪深说完这戏语,也知其言论粗鄙,难登大雅之堂,
他俯首跪拜,看着堂上大人们,乞求伏跪之言,
"更别说,在早些年前,南陵太守早就改名换姓了,哪里还是高太守?
南陵人,老儿男女都知晓,这南陵郡早就是姓徐的了。
汪深只求大人们,替南陵百姓做主,救民脱离苦海,我们南陵人实在太苦了。"
退堂之后,一众堂上大人各存其想其思。
江安县边界
永川郡周太守,登高城墙往南陵而望。
洪县令战战兢兢的在旁作陪,这闷热天气就算是深夜里了,还是除不了烦躁。
洪县令伏小坐低的低声询问,
"太守大人,你看这都入夜了,小的在府邸里有备了些酒菜,大人不妨……"
洪县令还没说完,周天成就阻言,
他指着远处从南陵周山拔山涉水过界之后,又渡河过来,远远不断地难民而语,
"加强城门戒备,从今日子时起,不再对南陵方向大开城门,且实施入夜禁令,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戌时过后,不得随意在外游荡。"
洪县令听完一惊,他心里想道,敢情这周太守的心肠,竟是比他还狠吗?
要弃这些如同手足的子民同胞于不顾,他出言阻止,
"大人,如此做法会引来民愤的啊,更别说此举,会对你的声望有损。"
周天成对着城外冷冷一瞧,目光如明月清冷且孤寂,
"声望算什么,吾身带的是永川郡的太守官印,便是永川郡的父母官,我若不先保护自己的郡城之子民,有何颜面去面对这些对我信任有加的城民?"。
尔后,周天成把手掌置放在还温热的城墙之上,他细细抚着石墙的纹路又语,
"南陵来的难民参差不齐,一但人数到达我们无法控制的人数,
这些人涌入江安县甚至是永川郡,后果便不堪设想。"
洪县令一想,周太守的自保之举,对于他们同坐在一条船上的人来说也没有错,只有永川好了,他这江安县令才会当的轻松,他便唯唯喏喏的称是。
尔后,周天成让洪县令拿了笔墨过来,周天成言,洪县令书写。
周天成言道,
"其一,派人从永安郡甚至更远的地方收购米粮谷薯,清点重整米仓数目,既往不究,但若有一谷仓出了意外,我要你一根手指,两座谷仓出了问题,我要你儿的两根手指。
其二,在离城界的百尺之处搭建凉棚二十座,让医者厨子兵将入驻。
其叁,在县里散播,不再开放难民进城的消息,以安民心。
其四,我已派人到南陵打探情况了,倒时你就与时俱进的更改供给的米粮跟收留人数。
其五,加强城中跟城界的备守,决不可让难民任意进入城。
其六,继续增派边界将士从官道给南陵送水送粮,若有南陵难民私自越界,千亲万苦的逃到大怒河取水,不得阻拦伤害。"
岂知,云皓听到周太守欲所行此事竟是大惊,云皓甚至觉得周太守此行事太过于狠毒果断,他便夜里就找了洪县令跟国师,商讨此事。
让云皓意外的是,国师也同意他的想法,认为周太守的处事,实在太欠缺考量,
如此之行,根本就是至于那些难民而不管不顾。
洪县令却自言,自己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实在不敢自作主张。
让云皓听了洪县令的推脱之言,只气的甩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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