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倒映着的人脸很精致,却也很苍白,眼下的乌青用粉底液也掩盖不住。
万俟安本以为经过那次之后阿音能同她跟亲近些,谁料恰恰相反;现下阿音每日同她说的话不超过三句。
还都是些不轻不重的问候。
真是可恶。
指尖按动内线,万俟安将阿音唤进来。
她依旧是穿着西装冷着脸不近人情,深邃的眼底却有几分不自然的闪烁。
万俟安没有废话,她现在憋着一肚子火:“跪下!”
阿音怔了片刻,还是僵硬地乖乖做了;大小姐不会再做些什么吧......
“你知道你的身份吗?”万俟安半倚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
“您的保镖。”
纤细的鞋跟踩着阿音的肩膀,万俟安发出一声冷笑:“哼!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我的狗,要被我肏的狗。”
“不!我不是!”
肉眼可见的慌乱落到万俟安的眼中却变成了赤裸裸的嫌弃。
至于嫌弃些什么,万俟安也不知道;也许是嫌弃她的狠心,也许是嫌弃她的体弱,也许是嫌弃她见到阿音被万俟老爷子打压时的默不作声......
只是......
视线再度望向窗外,万俟安的神色复杂。
算算日子,老爷子,也快要死了;压在她与阿音身上的大山终于快要倾颓,不知怎的,万俟安的心中隐隐有着不安。
可能是因为这世上最后一个有着血缘的至亲是被自己慢慢毒死的吧......
阿音若是知道,会站在她这边吗?
还是会暗道她狠毒,然后她们就此离心?
嘴角划过一抹嘲色,万俟安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是啊,她们本就没同心过,又何谈离心?
她无非是用些臭钱,用些下作的手段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她万俟安本就是个低劣至极的人!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万俟安想一脚将她踢倒,然后对她吼着:你滚吧!别回来了!滚啊!
可是她舍不得。
“阿音,”她顿了顿,而后为掩住颤抖骤然提高声音;“你出去!”
“小姐?!”
不对劲,很不对劲!
阿音本以为万俟安肯定会狠狠发泄一番,方才她敢忤逆她,也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这不是万俟安的性格......
恍惚间阿音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午后,七岁的万俟安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低声抽泣,夕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片片凌迟着她,血流成河。而她只能躲在门后的阴影处,窥视着她;双脚也像灌了铅,不得动弹。
就像现在这般。
“你走吧,我还有工作...”万俟安倦倦地答着,顺便随手翻开了方才刚签过字的文件。
“您...文件拿反了。”心中的担忧吞没了旁的小心思,阿音抬头直视着万俟安的眼睛;“您看起来很累。”
美目灼灼,顷刻暖透万俟安的心房。
她小声地哼了下,在走去沙发的途中轻轻揉了揉阿音的脑袋,算是让她起来。
见到万俟安没再叫她‘狗’,阿音当下也松了口气,亦步亦趋地走到沙发边。
“明天是周末,您想出去走走吗?”
小狗狗能主动邀请她了啊,有进步~
万俟安撑着头作沉思状,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这个动作阿音在陪她谈判时看到过很多次,往往都是在衡量利益;此刻对她做这个动作,还真有些伤人。
也是,她没有什么谈判的筹码。
垂眸掩下那些伤痛,阿音没有看见万俟安上扬的嘴角。
“两个条件。第一,地方你定,要有意思的。第二,今晚陪我睡。”
嘶~陪她睡吗,那不是又要...
“小姐,我...!”
“想什么呢,”万俟安起身拍拍阿音的屁股,手感真棒;“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雷暴雨,明天晴天。”
阿音恍然,自家小姐很怕打雷的。
真是的,万俟安老说要肏她,现在一提到‘睡’她便会联想到某些旖旎的场景。
当天晚上,万俟安确实老老实实地在阿音的怀中睡去。
只不过一条腿挤到她的胯间,梦中无意识地摩擦了几下。
阿音大气也不敢喘,僵挺着背过了一整晚。估摸着万俟安彻底睡沉后才敢蹑手蹑脚地去厕所换了内裤,生怕被她发现自己湿透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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