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说吧,他们要是动真格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把哈夫炸个稀巴烂。”
东方夜抬起眼来,扫了他们一眼,不高兴的说道:“就不能等我剪完头发再发表高见吗?”
白奇拿起烟点开,纪年却是说道:“这些问题迟早会面对,”
“最好是要提前想好对策。”
白竹撩了撩剪短的头发,看向纪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纪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出来,“当然。”
东方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纪年哥你该先说结论,真是吓死我了。”
纪年将小本本放到桌子中央,众人围上去看着,司怀皱着眉问道:“你写的是什么?”
纪年指着上面的树状图说道:“这是撒耶城各大势力的关系图。”
东方言突然开口说道:“安妮赫尔斯的孩子是跟元老院的执政官生的?”
众人转头看向司怀,司怀解释道:“我没有问过孩子的父亲,所以,有可能吧。”
转而又问纪年,“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纪年抬了抬下巴,“表哥告诉我的。”
大家又都看向东方夜,东方夜说道:“赌场里面什么八卦没有,消息保真。”
纪年继续说道:“与此同时,与这两个势力有仇怨的则有另外三大家族,”
“其中贝恩家族与赫尔斯家族是姻亲,他们家的大女儿嫁给了赫尔斯家的大儿子,本想强强联手,不过看样子是黄了,两家有嫌隙很久了。”
“塞弥尔家族是世代从政的家族,在政治圈里有话语权,他们家没有儿子,就扶持了一个女婿上位,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执政官,他的原配就是塞弥尔家的千金,”
“这个执政官很有意思,跟赫尔斯家生了一个孩子,自己家里却是一个孩子都没有。”
白竹说道:“所以,这个原配知道这件事,并且心生不满。”
东方夜补充道:“不止,这就意味着塞弥尔家族无法再掌控元老院。”
白竹问道:“最后一个家族呢?”
纪年指着本子上的另一个图,“最后一个家族姓舒曼,”
“他们现在在撒耶城也是最被排挤的一家,目前处境还挺落魄。”
白竹不明白,“那他们跟赫尔斯和元老院有什么恩怨?”
司怀垂下眼睫说道:“哈夫最后一代王后就是舒曼家的女儿。”
“一个很漂亮很有胆识的王后,他们一家五口全都被元老院处决。”
“当时舒曼家在内地的声望非常高,相当于现在的赫尔斯家族。”
东方夜问道:“我听八卦说,舒曼家当时几乎是变卖所有家产想要救回一个孩子。”
白竹问司怀,“孩子保下来了吗?”
司怀摇摇头,“我不清楚,我们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处决已经结束了。”
白竹看向纪年,“你想我去联合这三个家族?”
纪年摇摇头,“不,不用联合他们,你只需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让他们自愿卷进来,”
“到时候,权利重新洗牌,他们自然会为了利益争夺起来,你只需要找到一个可以控制的人,帮他坐上元老院执政官的位置就行。”
“这只是一部分工作,还有另外一部分工作。”
纪年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神看向司怀,“听说,你有赫尔斯家族一半的继承权。”
司怀挑起眉来,“你想让我跟安妮离婚?”
纪年反问道:“不可以吗?”
“反正他们都不在乎你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东方夜揽着白竹坐了下来,看了司怀一眼,继续拿起剪刀给她修剪头发,嘴里说道:“那件事情,不就是他们的试探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白竹笑着说道:“你们真是小看司怀了,赫尔斯家族才不会愿意弄死他,”
“他可是个行走的摇钱树啊。”
纪年收了小本本说道:“即使不弄死他,也肯定不会让他自由。”
“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会明知你是他情妇的情况下还要动手。”
白竹哼哼道:“不就是怕我吹他的枕头风,把人忽悠走了嘛。”
白奇一拳头砸到桌子上,“就因为这?”
“这破理由?”
白竹耸耸肩,“不然呢。”
司怀看着杯子里的酒精,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小石榴突然说道:“他要哭了。”
众人瞬间消音,司怀抬眼看向小石榴,很快又垂下了眼睫。
东方夜摸了摸白竹的发尾说道:“剪好了。”
大家又都把视线转向了白竹,白竹站起身来甩了甩短发,“短发好舒服啊。”
原本的长发如今短至了肩头,让她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状态一般。
白竹歪着头摸着发尾问道:“好看吗?”
众人纷纷点头说好看。
东方夜说道:“我也想剪了,白竹你帮我剪。”
小石榴坐直了身子,叫道:“啊,那我是不是也要剪了?”
东方言也啊的叫了出来,“你们都要换发型啊,那要不我也剪剪?”
白竹拿着剪刀坐下来,“夜哥,我帮你修修发尾。”
东方夜转过身,白竹拿着剪刀认真的剪着他的发尾,他的头发又长又直,颜色也淡,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特别好看。
东方夜说道:“你们继续聊啊,别停下来啊。”
“刚刚说道哪里了,司怀要哭了,哭了吗?”
司怀无语的看着东方夜,“没有哭。”
随后叹了口气,“一定要这样吗?”
纪年歪着头看着他,“你应该知道,只有这样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分走他们一半的财产,都不需要我们动手,他们家就会垮掉。”
白奇抽着烟说道:“只是让他们的手别伸的太长,又不是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家那么有钱,就算只剩一半也够他们吃喝玩乐了好吧!”
司怀很明显还在纠结,白竹清了清嗓子,“你们别为难他了,他也不容易。”
于是将司怀的事情简单明了的讲述了一下。
末了说道:“如果我在他的位置,我会选择维护自己的家人,而不是半路出现的陌生人。”
司怀抢着说道:“你们不是陌生人。”
东方言叹了口气说道:“哎,也是没有想到,大家都这么不容易。”
随后白竹摸了摸东方夜的头发,“夜哥,修好了。”
东方夜转过头来亲了亲白竹的嘴唇,“谢谢。”
白竹拿着剪刀坐到小石榴后边,“小石榴,我给你也修一修。”
小石榴清脆的说道:“好。”
将头发全都披到身后,白竹给他修好后面的发尾,又把他转过来,看着他明显长长的刘海儿说道:“你闭上眼睛,我给你把刘海儿也修一修。”
小石榴乖乖的闭上眼,白竹仔细给他修整着。
东方夜起身拿了几个酒杯过来,一人面前摆了一个,打开酒瓶说道:“所以,你们讨论出来什么结果没有?”
白奇端起杯子一口喝尽,“不管有没有结果,我们都要再回一趟撒耶城。”
纪年点点头,“是,还得是悄悄的去,至少别让他们那么快发现白竹出现在撒耶城。”
司怀一直看着白竹那边,白竹捧着小石榴的脸,帮他把脸上的碎发吹干净,“好了。”
小石榴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白竹,笑的双眼都弯成了月牙状。
白竹摸了摸他的发顶,东方言凑过来,指着头发说道:“帮我也剪一剪。”
白竹看着他整理的好好的发型,“你的难度太高了,不会剪。”
东方言哎呀一声,扭着白竹的胳膊撒娇道:“你都给他们剪了,我吃醋了,我不管。”
小石榴一把揪住东方言的耳朵,“我来帮你剪。”
说罢就要去拿剪刀,东方言赶紧护着头发喊着救命,全场跑了起来。
看着他们俩的打闹,白竹笑了起来,是那种直达眼底的笑意。
她转过身,正好与司怀对视上,眼里的笑意瞬间就冷了下来。
白竹拿过酒杯喝了一口,“不如现在就走吧,纪年跟我一起,我们快去快回。”
纪年站起身来,“好。”
白奇叫了起来,“不能吧,你们想丢下我?”
小石榴坐到白竹旁边,“我也想跟你一起。”
东方夜直接说道:“白竹,你现在拖家带口的,抛下谁都不现实。”
白竹有些为难:“咱们人太多,目标太大。”
司怀突然出声道:“你可以把俘虏全都放了,分散开他们的视线就行,”
“而且,把这么多人留在这里,还要消耗食物和水。”
白竹将视线移到东方夜处,东方夜对她轻轻点头。
白竹点点头,“好。”
她拿起一个酒瓶就往外走,“我去安排一下,你们继续玩。”
白竹离开后,房间里的几个男人各自看了一眼,全都安静了下来。
东方言轻咳了一声,“那个,司怀,我们都是白竹很亲近的人,”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试着跟我们相处了试试。”
司怀淡笑了一下,东方夜说道:“白奇,讲一讲白竹小时候的故事呗。”
白奇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啊,小时候就很有主见。”
“现在想来,都感觉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样。”
他喝下一口酒,开始讲述起来,那些久远的,一个倔强的女孩的往事。
过了许久,故事的余音完结下来,白奇喝下一口酒说道:“我真的很后悔,”
“要是那时候我可以跟她有更多的沟通,而不是自大的认为自己能搞定一切,”
“也不至于把我们的关系搞得那么糟。”
他抬起眼来扫过面前的人,“或许也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纪年举起酒杯来冲他说道:“感谢你那时候的愚蠢。”
东方夜也举起了酒杯,小石榴见他们都举起了酒杯,也拿起一个空杯来倒了点酒。
司怀举着酒杯说道:“那我要感谢你们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规则。”
东方言高举着酒杯喊道:“干杯干杯,感谢我们还能相聚在一起,感谢能让我遇见小石榴。”
当的一声,玻璃杯碰撞到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