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破处?只要你想要的东西,你都可以拿到啊。”莉莉丝讥讽,“你不想要的,再逼你也没用。”
“雪儿她是个人,她不是什么……东西。”诺亚蹙眉,“你不要这么说,我没有那么自私……”
莉莉丝的眼角滑落一滴泪:“你心里很清楚,对不对?就因为那个人是雪儿,我才会死心啊。诺亚,你宁可选择这样伤害我……”
……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不敢再说下去,她已经豁出去,丢掉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把全部的脆弱摊开来给他看。可他选择闭上眼。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我是在保护你。”诺亚叹气,“想想妈妈。”
莉莉丝哽咽:“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莉莉丝,为什么我不能是别人?”
同样的质问也在诺亚的心头盘旋。多少个难眠的夜里,他唾弃自己是个变态。他幻想他们两人中有一个是母亲领养来的,他去寻找证据,瞒着所有人偷偷去做亲子鉴定,可所有的鉴定报告都表明,他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血,浓于水。
莉莉丝还在逼问他:“回答我,抛开所有该死的伦理道德血缘关系,如果我只是个陌生人,你会爱上我吗?”
诺亚心头震动,他艰难地开口:“也许吧。”
“会或不会,我不想听到其他回答。”
诺亚沉默几秒,他还在骗她,骗自己:“不会。”
莉莉丝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沉声道。
“你对着神明发誓,你从未对我有过任何非分之想,连一秒都没有过。你从未想过抚摸我,亲吻我,进入我体内狠狠操我,射在我里面……”
“闭嘴!莉莉丝,你太过分了。”诺亚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你不敢听,这些都只是我幻想中你会对我做的事啊,难道你也想过,所以你不敢听?”
莉莉丝捧住诺亚的脸,逼他直视自己。
“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如果你愿意发誓,我便放弃,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互不打扰。”
诺亚的眼眸中倒映着莉莉丝完美的脸,皮肤清透,五官美艳,这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脸,想象着她在他身下承欢会有多么美丽而圣洁。
“你敢发誓吗?说你从未肖想过我,从前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诺亚看着她眸中倒映的自己,心被撕扯着,理智和欲望在体内叫嚣对抗。
他多么想吻下去,抛开所有杂念与道德枷锁,就带着她,远走高飞,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们的桃花源去。占有她,拥抱她,让她在他怀里喘息,没日没夜,一直做下去……
“我发誓,我会爱护你,尊重你,无论顺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富裕或贫穷,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陪伴你,帮助你,永远将你看作我最爱的妹妹,不会对你有任何男女私情,从今时,到永远。”
最甜蜜的婚礼誓言,被诺亚改写成最决绝的分手誓言。
莉莉丝的心碎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抚摸着诺亚的脸,同他一起发誓:“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只把你看作我最爱的哥哥,永远、永远,至死方休。”
诺亚痛苦地闭上眼。
“背叛誓言的人下地狱。”她说。
“背叛誓言的人下地狱。”他已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在说话。他真正的灵魂已经被他亲手锁进永不见光明的暗牢里,现在,只剩下一身躯壳还在呼吸。
“诺亚,最后再吻我一次吧。”莉莉丝声音发颤,“求求你。走出这里,誓言再生效,好不好?”
她都这样求他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莉莉丝闭上眼睛,泪珠从脸颊滑落。诺亚轻捧住她的脸,她的唇形饱满,粉红的唇瓣好似花朵一般诱人。
他慢慢靠近她,呼吸温热,抬头,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羽毛般的轻轻一吻。
莉莉丝的睫毛微颤,再睁开眼时,已是一片清明。
她终于说道:“回去吧。别让妈妈担心了。”
雨不知何时停下了,太阳从云层后探出头来,阳光穿过彩色琉璃窗,彩色的光晕漂浮在教堂内,宁静祥和。
雪儿感觉身体好似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听到莉莉丝和诺亚的脚步声,敲击在木地板上,他们正从里面走出来。她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们。
康利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侧过头,认真地看着她:“雪儿,你喜欢诺亚吗?”
“不。”雪儿呆呆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问她,但她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喜欢诺亚。
“足够了。”
康利站直身子,大跨步朝教堂里走去,一拳打在诺亚脸上。
诺亚猝不及防,吃痛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康利抓住他衣领,还想再给他一拳。莉莉丝大吼住手,想拉开康利,却被康利一把推开。
雪儿冲上去及时扶住莉莉丝,大声道:“康利,你在干什么?!”
诺亚一阵头晕目眩,鼻血冒了出来。康利愤怒地斥责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雪儿都不是你能任意玩弄的人,你这样做,同时伤害了两个女孩!”
“对不起……”诺亚放弃反抗,软得像一滩烂泥。
“别跟我说,跟她们说。”康利揪着诺亚的衣领,让他站起来。
雪儿连忙说:“我原谅你了!你们不要打架!”
莉莉丝悲哀又心疼地看着诺亚说:“我和诺亚之间的事,已经结束了。请你们回去以后也不要再说。”
莉莉丝看向康利和雪儿,她昂着头,强装高傲的表情,眼底却埋着一丝脆弱。康利放开诺亚,沉重地点点头。雪儿挽住莉莉丝的胳膊,她觉得这个女孩可能下一秒就要站不住了,此时此刻,雪儿多么想分摊些她的痛苦。
“你放心,莉莉丝,我们不会说的。”
回去的路上,莉莉丝头靠着车窗,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洋娃娃。雪儿紧挨着她,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不管她怎么捂,怎么搓,莉莉丝的手都像冰块一样凉。
她忍不住想哭,可是她不能哭。不能让珍妮看见他们这个样子,她透过后视镜和康利对视一眼,得在回家前想好合理的解释才行。康利的眼神好像有镇定疗愈的功能,雪儿看到他沉稳的样子,不由得放松了些。
不管发生什么,她要保护好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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