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是正式回家的第一天,大家都忙着和家里人团聚。
宋予时这个被全家人护在玻璃罐子里头的水灵豆腐块儿在刚到英国没多久,就被一向冷淡又疏离的周家的太子爷捧在手心心儿地哄着交往了,对方把她放在心上的程度完完全全就像是带小孩儿似的操心,有时候连亲哥宋珩洲都没眼看自己妹妹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加上周家这位少爷又因为家里的安排以及和她们毕业年份的时间差,比她们都要早一年回国,杜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地去打扰自己的闺蜜谈恋爱-
下午从傅氏的大楼出来以后,杜虞免得傅祈弦因为要顾及自己而被打扰了晚上的约会,因此没有联系自司机,直接站在路边打车便回了家。
小区的大门对于没有录入系统的车辆,即使杜虞可以刷脸进去,也只能徒步走进去。
好在遇上去巡逻的安保队正要出巡,用巡逻车捎了她一程,才免得要自己走快二十分钟的路才能回到家里。
等下巡逻车的时候和好心的安保人员道了谢,杜虞就刷指纹进了车库里。
她甚至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和一只照顾他们家事的管家和几个用人闲聊几句,从车库直接坐电梯上了叁楼,就拖着疲倦的身体把自己扔到小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布置成以往她在家里的模样,羊绒的抱枕和薄毯子都散发出刚被清洗过的清新味道,沙发套也换回她习惯的花色。
往时和傅祈弦打电话,偶尔他会坐在这张沙发上,布置整体都是黑灰的色调。
她常常都嫌弃着,黑灰看起来冷肃又无趣,让他快换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杜虞想着,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又开始有些难受,于是干脆按关了大灯和窗帘,拉了一个睡枕垫在自己的脑袋下。
把自己全部都塞进软软的薄毛毯里,她就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太累的缘故,反而就睡不深觉。
她的大脑迷迷糊糊地陷入混沌,半睡半醒间。
许多从前的事情便如老式的电影放映机,一幕一幕地闪过暗黑一片的脑海。
杜虞梦见了十七岁,在那个她即将迎来成年的夏天。
她一向都说自己是唯物主义者,坚定不移地。
但是在发现自己真的不可控的青涩感情,全数在不知何时都倾注在自己哥哥身上之后,杜虞一个人,到了寺庙里虔诚地求了一个愿。
听说,只要诚心,都可以求得所愿的一个寺庙。
为了能让佛祖听见自己的心声,十七岁的她跟着人流,徒步爬上了山顶。
那是一个很炎热的夏日。
似乎是暴雨将至,聒噪的蝉鸣声充斥着连呼吸都能察觉到潮湿的山林。
天色乌压压的,云层逐渐变厚。
杜虞上了一炷香,捐了灯油钱后,虔诚地跪在蒲团上。
她偷偷许了一个很自私,也很卑劣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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