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面似乎没有要多说些什么的意思,好像是相信了她离谱的说辞,话音里的笑意依旧很重,“那你早点睡,我一会儿也出门了。”
杜虞嗯嗯地随口应了两声,又习惯性地脱口而出,“哥哥要去应酬嘛。”
根本来不及刹车的话语就这样顺畅地说了出口,而傅祈弦也没有觉得异样,似乎这样被杜虞过问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答得很快,“不是。但是件很重要的事儿,得亲自去。”
“噢。”杜虞在枕头上打了个滚,也懒得继续去计较自己到底要怎么样和傅祈弦相处了,所有的预设在撞见他之后就悉数化为虚无的不切实际,在他面前随心已经成了本能。
没聊一会儿,床头的电话响起。
电话对面的傅祈弦也隐约听见了动静,杜虞正心虚着要怎么继续编谎话,他却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就让她挂掉了两个人的通话。
杜虞被前台的电话催促得没心思再多想,急急忙忙拉上行李就出了房门往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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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登记签名过后拉着自己那只巨大的行李箱从隔离酒店出门,刚走出大门离开空调,就被湿乎乎的热空气黏得浑身难受。
即使从小在南市长大,气候也已经适应,却还是难免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
心里又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坚持要拿这么大个箱子,而不和其他行李一起寄回国。
当时在毕业前夕是她最不想和傅祈弦联系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傅氏联姻新闻让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控制好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
因此即使傅祈弦多次说起回国之前一定要告诉他,杜虞也径直忽略掉了。
但也因为要避开傅祈弦,毕业回国的零碎大小事情都要自己去办。她不是不能独立,在外生活这么久到底也如鱼得水地过来了,只是傅祈弦以往对她在大事情上的照顾面面俱到,把她惯得惰性不可避免的也出来了些。
杜虞想到这里就有些愣神地叹了口气。
虽然说和闺蜜宋予时互相有帮衬着其实也算是十分便利,但终究是没有以往傅祈弦帮忙安排那样顺利而周全,现在连家里的司机都是刚才敢联系叫过来。
想起自己刚才那副没骨气的样儿,杜虞不禁开始后知后觉地头疼,要怎么和家里说。
毕竟一会儿司机到了,家里人自然也就都知道她回来了。
杜虞皱着眉思考着,边低下头翻了翻背着的包,想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问司机到了没有。
结果刚捏着手机抬头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正静静地停在路边的等候区里。
杜虞有些不可置信地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多看了两眼,还没来得及多想。
下一刻。
身长玉立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占据了此刻脑海里所有乱糟糟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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