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不起的，除了阳光，还有玻璃杯碎片。
鹿茸拎着小白猫后颈，板起秀丽小脸，声色严厉。
“小孩子摔个杯子怎么了。”秦北锋在旁不以为意道，“又不是买不起。”
所以你专门给它打了个柜子来放啃坏的拖鞋和准备打碎的杯子，鹿茸懒得和他犟，又听敲门声不断，直接把露露往男人人怀里一塞，起身去开门。
“看你妈凶的。”秦北锋挠挠小白猫下巴。
“听见了喔！”鹿茸背对着他扬声。
公寓门打开，外头站着的人让女孩感到有些意外，一对完全陌生的中年男女，手里还拎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
女人一见她，立刻扬起笑容，扯过躲在身后的小家伙。
穿着可爱娃娃裙的小女孩乖巧有礼地打着招呼，“姐姐你好，我叫楠楠。”
“楠楠你好呀。”小女孩脸圆圆，眼圆圆，鹿茸心都要化了，蹲下身跟小朋友打完招呼，才一脸茫然地看向那对夫妻，“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小女孩看见跟来的男人，嗓音高了一个度，热络喊着，“超人叔叔，呀，猫猫勇士！”
中年男女更是笑容转泪，连连道谢，抛下手里东西，就要去握秦北锋的手。
秦北锋自然不会握，冷漠脸高举露露避开。
“猫猫坐飞机！”小朋友高兴惊呼。
场面尴尬困窘，鹿茸则一头雾水，直到她怕小朋友在楼道里站着吹风受凉把一家叁口让进屋，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用小朋友爸爸怒不可遏的话来说，搬家的老头就是个老畜生，借零食、文具诱哄年幼楠楠，骗她掀开裙子，给他摸。
说到这里，小朋友妈妈差点哭出声，“幸好……”
幸好那天老东西在小区花园正要对楠楠下手，秦北锋路过了。
男人照例不多言，抬腿便是一脚，踹得老畜生四仰八叉栽进草坪里，随后上前狠狠拽起他的衣领。
“我只警告你一次，再敢动她，她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把你干瘪的卵蛋割下来，再喂你吃下去，噎死你个老畜生。”男人冷笑出声，“老子说到做到。”
秦北锋知道，对这种上了年纪的老畜生，报警关不了几天，如果态度好点，痛哭流涕几声，大概率会从轻处罚，况且一旦闹大，人言可畏，小朋友现在是不懂发生了什么，以后难免会落下心理阴影。
“前些日子，大兄弟不是帮忙救火吗，我们抱着楠楠看了会，楠楠一个劲喊超人叔叔，回去问了才知道……”楠楠爸爸痛心说着，“难怪楠楠睡觉换衣服都不让我靠近，说是超人叔叔告诉她的。”
夫妻俩当时还以为是楠楠小学开了性教育课，觉得没必要，如今想来，越发后怕。
“真是谢谢大兄弟了。”楠楠爸爸千恩万谢，言语不够差点跪下。
“没什么。”秦北锋难得脸色尚佳，“都是有女儿的人。”
“有女儿了啊。”楠楠妈妈瞧眼外表年轻的鹿茸，“多大了呀？”
为人父母，欢喜伤悲皆因孩子，话题一转，夫妻俩面上愁容削减不少。
听叁人说楠楠的事情听得一颗心忽上忽下，鹿茸揉了揉酸涩双眼，侧目看向沙发旁。
楠楠手舞足蹈和小白猫追逐打闹，笑容天真活泼，丝毫不见阴霾。
“正追着你们女儿跑呢。”她不由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