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梦圆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对,董事长,你招特助的理由是说明白了,但这和特助和你住在一起完全没有关系吧?”
“宋特助,我记下的东西若不马上收拾就会丢失,你是希望在我问起的时候不得不花时间去寻找失物,还是第一时间就整理归档方便日后查找呢?”
强词夺理!
宋梦圆还没来得及想到反驳的话,齐冶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宋特助,现在就下班回家收拾东西,然后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今天就要搬过去?”宋梦圆一下子被带偏了。
齐冶来到门口,微微侧身看向宋梦圆:“宋特助,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请尽快完成。”
宋梦圆又气又急:“齐——董事长!我不可能在几个小时内就收拾好全部东西,搬到你的住所,说什么也得给我几天的时间准备吧!”
“这该是你自己思考的问题,不要什么事都问我。总之你今晚就要搬过来。”
齐冶转头从自动门出去了。
宋梦圆呆立原地,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齐冶是真的变了,以前她可没有这么强势,也不懂怎么主导话题走向。现在的齐治对她来说,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比起这种纯私人的感受,齐治那公私不分的命令更叫宋梦圆感到难办。
要听从齐治的命令,今晚就搬过去?还是干脆甩掉齐冶,继续我行我素?不,她既然要装作不认识齐冶,就应该公事公办,不然就有点仗着过往那点情份耍特权的味道了,她又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前任。
宋梦圆一打定主意,就有了头绪。
反正她也只打算干一周,拿到五万就走人,今晚只带些换洗衣物,就当是在外宿一周了。齐冶若问起为什么不见其他东西搬来,找借口推脱,捱到一周过去就行。
至于齐冶家住哪,问问其他人得了,事到如今,宋梦圆也懒得去问本人。
宋梦圆离开公司,回到居住的居民楼,推开防盗门,楼道的感应灯亮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楼东屋的门也打开了,从内里走出了一个稍显瘦削的中年妇女。
陈姨怎么出来了?
宋梦圆暗抽一口冷气,停下脚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陈姨才刚跟她说涨房租,这番出来,不会要提比涨房租还可怕的事吧?
她心里转动着种种念头,面带微笑打招呼:“陈姨,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呀?”
陈姨凉凉地扫了一眼宋梦圆:“不好意思,之前涨房租的事就算了。”
竟有这种好事?!
宋梦圆差点没捧心幸福地晕倒,但陈姨一贯的态度让她迅速清醒过来,不可能有这种突然天降馅饼的好事,后面一定有反转。
果不其然,陈姨续道:“有人看中那房子,想买下来,我已和人家签了合同,一周内倒出房子,正好要到月底了,这段时间你就找地方搬出去吧,还有,这个月的房租别忘了交上,最好现在就给我。”
宋梦圆面色顿时煞白,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楼道的感应灯也灭了,那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
“怎么,房租交不上吗?”陈姨跺跺脚,再次唤醒感应灯。
宋梦圆咬咬牙,说:“陈姨能保证到月末最后一天前,我还能住在这里的话,房租我现在就转给你。”
陈姨冷哼一声:“只要一周后你能搬走,我自然没问题。”
宋梦圆低头打开包包,准备去取手机,忽然背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宋特助,我应该有跟你交代过,尽快搬过来,为什么还要房东给你留一周的时间?你的东西有这么多吗?”
这把声音也太耳熟了,还有这话也太讨人嫌了。宋梦圆一脸黑线地转过头,看到齐冶拉开防盗门进来,非常自然地来到她的身边。
宋梦圆还没来得及问齐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齐冶又开口说话了。
“法律上一般情况是买卖不破租赁,房东出售房屋前,有义务先行通知房客。你在宋特助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房屋出售,宋特助完全可以向你要求赔偿。”
陈姨目瞪口呆地望着齐冶,忽然回神,恼羞成怒地质问宋梦圆:“她是什么人,突然跑出来找我的茬?”
宋梦圆还没说话,齐冶抢答:“我是她的上司。”
陈姨皱了皱眉,神情不善地看向宋梦圆:“你还找来上司给你撑腰了啊?你前儿还说那个老男人是你的老板呢,这又是打哪儿来的上司?”
曹总是女的,可宋梦圆已经无暇去纠正陈姨的偏见,她可算是看出来了,齐冶就是来添乱的。再不阻止齐冶,今天恐怕就要往最糟糕的结果一路狂奔了。
宋梦圆看到齐冶又要张嘴,急忙喝住她:“董事长,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擅自干涉!”
齐冶微蹙眉头。
宋梦圆从包里取出手机,看向陈姨:“我们还是按刚才说的那样……”
陈姨打断宋梦圆的话:“我听到她刚才的话了,你这不是已经找到新房子了么,怎么还要赖在我这儿不走?”
宋梦圆无奈道:“这是董事长自己的想法,和我没有关系……”
齐冶插嘴:“不对。宋特助是否要搬走,和她找没找到新的房子毫无关系。合约还没到期就赶走房客,这是典型的违约。宋特助完全可以向法院起诉,向房东要求赔偿。房东大妈确定要违约将宋特助赶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