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前刚调换新座位,课上讲评着数学周测卷,正到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问,下课铃敲响,老师不可避免地要拖堂解释完。
班里有些闹动声音,外面走廊有其他学生经过,别的班已下课。
本就不算特别安静的环境,石一坐在教室偏左,听得更加不清楚,突然响起暴力踢动桌脚的声音,她愤怒地瞪向始作俑者。
江禁和她隔着中间一条过道,他眼中仅有手机上那张新鲜出炉的甜蜜合照。
若要说当年不过小孩一个,哪懂得什么情爱,但婴儿自出世便会缠着人不肯放,可见占有欲无关年龄,无师自通。
留在所在地,来这所学校,两样都不是江禁的原本打算,家里安排他出去念书,和她一个学校,合乎他心意。
小钟比江禁大两岁,之前住附近,他自认两人关系相当好,直至她一个夏令营结交了更多新朋友,还和其中一个走得非常近。
江禁赌气式留在原地,要人家回头看他,谁知这对她不带有一点影响,他要面子,国际学校熟人多也不能去,因此来了这里。
无趣无聊的公立学校,人人不是讲纪律就是比成绩,江禁选择随意度日,反正不是长久之计,安身立命另有他处。
石一干脆利落赏赐白眼过去。
江禁心情差,不满这一记直白指责,轻飘飘看一眼她桌上试卷。
石一要遮挡,速度不够快。
接着江禁大方展开他的,有意要她看清上面的分数。
“好了下课吧,还有不明白的明天数学课再说。”
江禁首先起身,经过石一,落下嘲讽二字。
“垃圾。”
这是江禁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石一没来得及回骂就被他跑了,同桌收拾着课本问她怎么一回事。
“高两分也好意思说我垃圾!真是气死我!”
谢银西要插话,被按住,石一不解气。
“这种垃圾自己不听课又影响人听课,”她右手握拳,“好想打他一顿!”
“我支持你。”谢银西知道石一在开玩笑,“但他确实比你高两分。”
“你是不是也想被揍?”今天小雨,石一要抢夺她的伞,“我们班竟然有这种垃圾,还换到了我旁边!”
“你是不是也在内涵我?”
“如果你要帮那垃圾的话,你以后就和垃圾同一类。”
哼,既然骂她垃圾,那以后垃圾这个名词就专称他。
雨天路滑,两人小心走了一段路,谢银西低估了该骂名对石一的严重性,再次提起江禁。
“你不觉得他还挺好看的吗?”
“谁?那垃圾?丑死了。”
“你这是偏见,我跟你说前几天隔壁班还有人跑来看他。“
石一顺手将手中擦纸巾丢进路旁垃圾桶,“再好看又如何,里面装的还不都是垃圾。”
进地铁前路过一个公交站,一辆黑色奔驰完全没有减速靠近驶过,谢银西走在前面躲过一劫,石一的鞋被溅湿一大块。
啊,这些垃圾!
“你中午回家烘干吧。”谢银西同情她。
石一厌恶下雨天气,天有一点不测风云,她这种不掌握资本的民众便因此更显窘迫,只能在奔驰车后破口大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