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子自幼最得王父钟爱,也有志依样做父亲,很不愿与女儿分离。但阿茝对峨峨的态度不甚友善。长此以往,恐峨峨心灵受伤。
王弗班之于峨峨,几乎是祖父式的存在了。峨峨交托给他,宣子最放心不过。
峨峨得知阿耶的决定,目眶中泪水涨起又落下,说很想念中和堂的风月潮音。小小年纪,已懂得宽父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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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翟甫来山阴,即遭阿茝羁糜。此举虽不孝,敬嫘和敬朱除了支持,无话可说。实在是敬翟太不争气了也。
自从陆氏子登上会稽王位,敬翟以他非己血脉,为防被吃绝户,在沂大肆挥霍,发誓要留一个空壳给会稽。府库空虚后,即向国内外举债。
债务到期,无力偿还,便发行当十钱。一枚新钱含铜量不及一枚旧五铢钱,却充两枚五铢钱用。债主们见沂王用新钱偿债,自然怒不可遏。
帝室与楚国的债主甚至怂恿天子、楚王出兵讨债。
敬翟才不在乎,万事自有女儿收拾。
待到阿茝真出手,他却后悔也来不及了。先是暴躁咒骂,后又声泪俱下地哀求,阿茝只是不理会,对外则声称沂王患了心悸病,留在山阴静养,另遣钱塘郡公到沂,临时属理国政。
沂国上下被敬翟折腾怕了,宁可接受这个外国摄政公,也不盼望他们的王归国。
阿茝的意思,继续推行当十钱,将债务搪塞过去。宣子却觉得,这样做太不地道了。偏他极有钱,自倾囊为沂偿债。
沂人大感激,有拥戴其为王之意。幸而阿茝明白,九兄兄呆迂,不爱惜阿堵物,亦不热衷王权富贵,天生不是造反人。
本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