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顾逸亭认定自己上辈子死于未婚夫宁王之手,重生后唯求留守南国,与美食为伴,安稳度日。
无意中捡了个俊秀小哥哥,被对方体贴相待、百般相护,她心如蜜甜,一不留神被拐回了京城。
目睹一屋子人俯首跪地,尊他为“宁王殿下”…
咦?印象中凶神恶煞的大灰狼咋活成了乖巧小奶狗?
顾逸亭立刻遁走——不认识,不再见!
宋显维快马加鞭穷追不舍:
剧本上的销魂一夜呢?她还没对我“始乱”,岂能“终弃”?!本王不要面子的?
(嗯,媳妇面前,不要的)
【自以为完美避过前未婚夫·香甜可口·娇俏小佳人vs自以为被始乱终弃·可奶可狼·忠犬小王爷】
架空,双重生+双初恋,感情+剧情+美食。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重生美食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逸亭,宋显维┃配角:微博@容千丝┃其它:
一句话简介:宁王:媳妇味道好极了!
立意:前世缘,今生修;品千娇,尝百味。
第1章
顾逸亭活了两世,皆遭贼惦记。
前世的……不提也罢,这一回遇的却是窃贼。
应天二年春夜,南国,穗州云山,顾府别院。
溶溶月色交叠满室灯火,柔和了案前少女莹润的脸颊。
顾逸亭时而蹙眉,时而勾唇,素手不停翻着家传食谱。
书房广绣屏风半透,未能拦住廊外老妈子和丫鬟们的低议。
“海虾、海参、鳆鱼被偷,螃蟹被糟蹋……苏妈妈,你说,族亲不帮忙,咱们该拿什么参加六日后的百家盛宴?”
“说这就来气!四婶母那嘴脸!说咱家小娘子‘自恃父亲在京当官,好大喜功,而今出事才四处求人’……满嘴胡言!欺人太甚!”
“他们巴不得咱们输掉比试、彻底离开岭南!小娘子看透处境,想着自己解决,您何苦自取其辱?”
“老爷夫人远在千里之外,大少奶奶守寡,小少爷年幼,仅剩小娘子事事亲力亲为……我不操点心怎么成?”
“话又说回来,前两日,小娘子让阿福他们到半山挖了个大坑,也许……已有对策?”
顾逸亭凝神静听,心上如有暖流涌动,会心一笑。
门外脚步声如风般卷入书房。
一素衣少妇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啪”地丢下一根擀面杖。
“杀千刀的!定是府里有内鬼!等抓到那贼子,我必定将他擀平!做成葱油薄饼!”
“大嫂,先把盛宴对付过去再说。”顾逸亭软嗓绵绵,语带劝抚。
长嫂陆望春双手叉腰,大剌剌站在房中,丹凤眼直盯埋头细阅的小姑子。
一身家常素纱衣,外披淡鹅黄长褙子,纤纤楚腰,依依如柳。
脸容棱角柔润,五官如雕似琢,雪肤娇嫩,唇不点而朱,丽色惊人,细腻出尘。
对着这张千娇百媚的脸,陆望春的怒火有须臾凝固。
片晌后,她还是没忍住:“我、我快被你气死了!”
“海鲜不是我拿的,渔船又不是我撞沉的……你冲我发脾气做什么呀?”
顾逸亭眨了眨秋水明眸,一脸无辜。
陆望春说话一溜不带喘:“你这丫头!没有食材,任你研究出奇特新菜式又如何?
“还有!好端端的,干嘛出面揽下这桩比试?三年了!何不老老实实去京城?你伯父是堂堂吏部尚书!
“你若早几年搬进尚书府,学你堂姐当个大家闺秀,以这勾魂摄魄的小脸蛋、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一点即通的小机灵……嫁给皇帝当妃子也不为过!”
“噗……”顾逸亭笑出声,“嫂子忘了?当今圣上,是女子。”
陆望春一时语塞,半晌复道:“那皇帝总有兄弟、堂兄弟、表兄弟吧?京城王公子弟多如牛毛,任由你挑!”
“嘘!轻点声!你不怕人笑话,我可担不起!”
顾逸亭嘴上轻巧,内心深处的一根细弦陡然紧绷。
陆望春犹自滔滔不绝:“姑且不谈退位让贤的秦王、腿脚不便的晋王,单单说手握兵权、尚未成婚的宁王……”
“宁王”二字入耳,顾逸亭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修长精壮的身影。
蓄须的豪迈面容已模糊,但一双凌厉长眸,目光似刀,又蕴含炙热温度。
当时,他为她出一口气,当众把郡王堂兄一拳打翻在地。
那一刻的他,雄姿勃发,无比耀眼。
画面深深镌刻在她心中,温暖她多时,直到那场噩梦惊醒。
刹那间,无尽羞愧、耻辱、畏惧……百般滋味,冲破死而复生的时光,迫使她浑身颤抖。
陆望春似未留心她的异常,“平定谋逆后,宁王获近半数朝臣支持!他借‘非治国安民之才’为由,将皇位拱手让给一手提携他的熙明帝,后以少年之姿驰骋沙场,保家卫国。
“如此位高权重的年少英才!天下间多少女子,挤破头只为一睹其风采?他置之不理。而你娘则说,宁王曾私下派人到你伯父家,打听过顾家千金们!
“依我看,你甭管百家宴,赶紧随二叔公进京!没准儿……万千少女做梦都想得到的宁王妃之位,真砸你头上!”
顾逸亭呼吸如凝,胸口顿感利箭锥心之痛。
不不不!今生今世,她不求荣华富贵,惟愿离京城皇家越远越好!
上辈子早早入京,她锦衣玉食,与堂姐成了艳动京师的顾氏姐妹花。
而宁王身为最年轻的亲王,圣眷无限,风头无两,不知何故,偏偏相中顾逸亭,扬言非她不娶。
此事轰动朝野。
顾逸亭没作犹豫,答应求亲。
她在热议中等待风光嫁入宁王府之日,未料,徒生意外……死在逃亡之路。
一朝重生,她醒于举家北迁前夕。
大局如旧——女帝当政,宁王依然炙手可热。
顾逸亭怨过恨过悔过,终归不愿再趟浑水,遂不顾父母催促,想尽一切法子,如钉子般死死扎在岭南。
驻守南国的皇叔荣王,是个热衷美食的老饕,每年举办百家盛宴。
岭南望族各派代表参赛,优胜方可获丰厚奖励,更能得编纂《珍馐录》的良机。
若顾逸亭一举夺魁,一可长驻广南东路,二可避过京城孽缘,三可施展才华。
顾氏一脉对饮食有独到见解。
顾逸亭自上世已积攒了不少经验,今生长居南国,闲来阅读典籍,常与司厨探讨饮食之道。
既获新生,她渴望远离是非,尝遍百味,安享盛世太平下色香味俱全的快活人生,并尽一己之能,把家学传承下去,才不枉重活一回。
此刻,她勉强从错综复杂的往事中回神。
陆望春仍呶呶不休,由人生大事说到顾家族亲,再以“蒸炒煮炸煎焖炖灼烤”的方式大骂贼人,忽然插了一句:“什么味儿?”
顾逸亭淡笑着从案下摸出一精雕漆红食盒。
上层整整齐齐排列着绿油油的山药菊苗煎,清香诱人。
下层为晶莹剔透的豆沙团,水晶薄皮清晰透出流动的暗红馅儿,尤为趣致。
陆望春立马抛弃“酸汤腌恶贼”的自创菜式,眼冒金光,吞了口唾沫。
顾逸亭笑道:“我怕看食谱易饿肚子,提前备了些,嫂子可愿一尝?”
不出所料,陆望春停止咒骂,飞快捧起食盒,坐到一侧大快朵颐。
书房总算重归安宁。
*****
“小娘子!大少奶奶!阿福巡视时发现,山鸡不见了!坑洞内传出……野兽粗喘声!”
外头兴冲冲奔来一紫衣丫鬟,正是近侍紫陌。
顾逸亭搁笔,眉宇间喜色乍露:“快!备上铁笼、棍棒!带几条狗!小心点,别伤着那家伙!”
陆望春吧唧吧唧咀嚼食物,茫然发问:“山鸡野兽?搞什么鬼?”
紫陌解释:“小娘子发觉山上有野猪踪迹,吩咐人挖了个深坑,以干枝薄草覆盖洞口,绑上山鸡……如今瞧这状况,想必有惊喜!”
陆望春瞪视顾逸亭:“你一京官千金捉野猪?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下批南海渔船已然赶不上,咱们活捉一头野猪,用上等药材喂养几日,等盛宴当天清早宰杀,或许能创造独一无二的野猪全宴,”顾逸亭笑而挽了嫂子的手,“走!去瞅瞅!”
她走投无路,孤注一掷,赌了一把。
看来,赌赢了。
陆望春哭丧着脸:“我造的什么孽?丧夫就罢了……为何遭贼?为何大半夜干稀奇古怪之事?”
顾逸亭听她不情愿,改口道:“有劳嫂子,督促下人洒扫后院。”
“成!”陆望春满口答应,“我定腾出风水好位,让野猪充分吸收日月精华,成为健壮强悍的绝世好野猪……”
顾逸亭生怕旁人捷足先登,没再多听她的豪言壮语,当即带了七八人,提灯上山。
半月细碎清辉影影绰绰,一行人沿标记寻到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