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阴阳差错的,他的那个朋友正是自己在娱乐赛的时候遇到过的那个叫华栖的小演员。
如果那时他能来娱乐赛,他们大约会更早的相遇。
他的存在真正让楚星怀放下心来——命运并不会被注定,原来书中的角色并非会必然按照原书的轨迹走下去。
或许乜炙才是一个特例。
决赛在T市举行。出发的前一天,楚星怀原以为自己会激动的睡不着,但大约是解了一个一直以来的心结,他意外的入睡的很快。
一夜无梦,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早。
出发之前,卢贝贝四处张望:“怎么没看到老板?”
付安年昨天回了训练基地,给他们鼓了劲说自己已经拿了第一排的票,到时候会带几个朋友一起去看比赛,让他们好好打,能尽力就行。
“他早上有事先走了。明天大概会直接去T市比赛馆看比赛。我们不用等他一起出发。”
“好吧。”卢贝贝撇嘴,“我原本还想在路上听他说更多他们当年打比赛的事呢。”
他说完又感慨:“T市啊!!我们有三年都没有去过了。”
“是啊。”Delete也很感慨,“虽然三年前你还没进队。”
其他人都笑了。
卢贝贝做了个鬼脸:“哼,我这是替队长感慨的。”
谢影深点点头:“确实有三年了。一眨眼过去了这么快。”
一个职业选手能有几个三年?
他露出坚定的神色:“走吧。出发去拿冠军。”
几人动身的同时,付安年也正在驱车赶往P市郊区的看守所。
这条路往来车辆不多,不一会他们便到了。
“老板,需要在这里下车吗?”司机的声音让他回神。他睁开眼睛没有动,反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偏头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周围修葺的很简洁,绿树成荫的门口悬挂着白底黑字代表国家机关的庄严大字正提醒着人们这里并非普通地方。
付安年叹了一口气,知道见过这短暂的一面之后,再见池艽可能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
司机等了等,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他透过后视镜一看,原来付安年没有急着下车,反而掏出一支烟点燃。
半响,烟快要燃完了,烟雾中的人突然开口问:“你说,人为什么会变呢?”
他问的没头没尾,让前排唯一的听众有点不知所措。所幸付安年也不是想要答案,他熄灭了烟,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办完一系列手续,他终于见到了这位阔别数月的人。
池艽的状态比他想的还要差。
对方穿着样式老旧的看守所的衣服,袖口甚至洗的有些发白。付安年想,和他以前意气奋发,穿西装革履走上舞台的样子差的太多了。
池艽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两人无言的坐了一会。
付安年看着时间快到了,开口叫了他一声:“池大宝。”
池艽终于有点反应,他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别这么叫我。”
付安年似乎短暂的笑了一下,他敛了笑容:“其实你去西婳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在干什么了。”
“现在说这些什么有什么用呢?”池艽说,“当初你也并没有阻止我。”
“是这样。”付安年顿了一下,他有些黯然,“我原本想着,事情不严重的话,你想做点别的也无所谓,无非就是想要多挣点钱。”
他看池艽无动于衷,便继续说到:“我知道你家的情况。十年前咱们还在一个战队打比赛的时候,有次比赛的前一天,我听见你在厕所的隔间里哭。”
他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那时他还年轻,他家条件不错,自己有小金库能投资,所以缺钱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一直根本没有这个概念。直到后来他开始打比赛,了解了不少选手的家庭情况,才知道不少人就是为了钱才来比赛的。
那时候比赛还没这么正规,全靠人眼盯着。他们那天运气不好,打了一场明明赢了却因为裁判的误判而被取消资格的比赛。
那场是什么赛他已经记不清了,但只记得这场比赛对他之外的每个人都很重要,因为赢了之后难得有奖金奖励。
当时每个人都很消沉。
池艽更是下场之后就一个人偷偷走了。他本来要回家,但他怕这人想不开便跟着过去了。
没想到这人其实是去厕所的隔间里哭,哭的很小声,却非常压抑。
后来他这才知道原来池艽家为了支持他在这个城市打比赛,把家里唯一的地给卖了。他姐一气之下自己远走高飞去了其他城市打工。而他父亲现在生了大病,却没钱看病,一拖再拖,似乎拖不下去了。
他这才明白,大家都是凭着一腔热爱在打比赛。但有人的热爱,背后却很沉重。
他说到这里似乎有点难受,却还是维持着平稳的语调继续说下去:“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有机会了,有一天我能发达,一定带上你们一起。不再为了一场比赛的奖金而。”
所以后来他在得知池艽退役后混的不好后,便让他来了自己的战队。
“这些年咱们搭档,我也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情变得异常喜欢敛财,甚至连婚都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