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不到3分钟,就有人冲进了后院,那是接到电话的院方直接联系洛家的结果。
听着慌乱的脚步声,覃清野不动声色的隐藏着。
他记得很多年前,洛家就有个规矩,除了家庭内部人员,其余人必须是Beta。
他只是赌他们还在沿用当年的规矩,好在事实也的确如此。
眼下,洛溪衍虽然被送走了,他却不能松懈,因为他必须在洛家人失措的空档悄无声息的离开。
体力恢复到差不多,覃清野借着墙边堆砌的杂物一跃而上,原路折回。
出了巷口,他捂着脸打了个车。
司机是个Beta,见覃清野捂着脸,揪着残碎的衣领,停了一下,才犹豫道:“我……需要帮你报警吗?”
覃清野险些当场炸毛,理智让他压住到嘴边的话,忍辱负重的摇摇头,一上车就示意司机快点开。
全程,车里都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他让司机停在了离小区有段距离的位置,准备下车。
刚下车,司机师傅就顺着窗口递过来一件外套:“穿上吧,赶紧回家,别哭了。”
覃清野咬咬牙,伴随着剧烈的心口起伏,接过了那件衣服。
毕竟比起衣不蔽体的穿过整个小区,穿一件出于好心递过来的衣服,真的不算什么。
覃清野围上衣服,火速离开。
推开门,覃清野回到了新房子里。
晚上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出乎意料,甚至让他觉得不甚真实。
但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想那么多,他只想洗个澡,痛痛快快的睡一觉,忘掉这不该发生的一切。
走进浴室,一扇巨大的落地镜让他立时愣在原地。
因为极度震惊,覃清野后退了半步。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挺惨,但惨成这种模样,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
好好一件洁白的短袖此刻沾满了尘土和碎草叶,领口直接被撕到胸口以下。脖颈间的隔离贴残破不堪,身上沾染着难以忽视的脏污血迹。
吻痕从腺体边缘一路朝上,越过耳根直顺到脸颊。
覃清野收紧指节,牙关吱咯作响。
他双眼紧闭,可一阖眼,脑子里浮现的竟都是洛溪衍灼热的喘息和略带凉薄的唇温。
覃清野猛地回身,一把撕掉了残碎的隔离贴。
冲动是魔鬼,这一撕疼的让他险些跳脚。
上头的疼痛让覃清野缓了半天,才走进浴室。但洗着洗着,覃清野就察觉到了不对。
明明水温还显示着恒温,可他却觉得水很凉。冷到最后他不想洗了,才擦好身上向往外走。
他单脚伸进拖鞋里,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站不稳。
他猛地扶住墙壁,才后知后觉到刚刚的视线模糊不是洗澡的水雾所致,一直以来的水温异常也不是温控器坏掉的缘故。
他披上浴袍,从衣服里翻出手机,往外拨通了电话:“丁医生,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来找我一下,我可能……不太好。”
说完,覃清野整个人跌昏在浴室门外。
“喂?”电话里的声音急切,“清野?覃清野!”
与此同时,洛溪衍被送到了医院。
颠簸的床铺让洛溪衍略有清醒的迹象,随之而来的,是极强的信息素潮。
推床的主治医生司夜猛地捂住腺体停在原地,把几个同行的Beta医生吓了一跳。
能压制司医生SⅠ级信息素的,绝对是个能在分化期引起大型信息素泛滥事故的Alpha。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几个Beta医生飞也似奔向隔离间。
一进隔离室,他们立即采取了强制措施。
他们把洛溪衍转移到专业器械上,扣紧绷带,配合着在他的腺体处抽取出微量的信息素。
他们的动作极快,好像生怕眼前的Alpha忽然醒来。
当他们出来时,洛母匆忙迎上,询问情况。
医生站定,看着洛溪衍背后墙面上投影的各项生命指标道:“重要生命指标正常,体内激素水平明显紊乱。17岁分化,承受的痛苦远比正常人更多。
根据司医生的表现,这孩子的信息素应该是SⅡ级及以上,所以疼痛和折磨也会呈幂次增长。情况严重的话,不排除危及生命的可能。具体的治疗方案,司医生会再和您商量。”
说完,他转身离开。
洛母心疼的捂住胸口,隔着透明的隔离房望向洛溪衍,默默祈祷。
洛溪衍信息素的浓度指标还在上升,无限逼近临界阙值。
蓦地,洛溪衍睁开了双眼。
首先袭来的,是周身而来强烈束缚。他环视一周,确定自己正在Alpha隔离室,很快明白了自己正在分化的事实。
平静的在自己的信息素海里躺了一分钟,洛溪衍终于确认了整个屋子里充盈的这种海冷香是他自己的。
昏迷前,他心情烦躁,正在院子里透气,后来……
束缚感限制了他的思维,他动作轻缓的将每一根束缚带从紧急手工拆口拆开,缓慢坐了起来。
这一动作着实把在监控室里实时观察们的医生都吓坏了,从医十余年,还没有哪个Alpha能在分化期时冷静的将束缚带解开。
观察间外的医生正要启动紧急模式,却被司夜一把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