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楠嵛是个一旦身上不舒坦,精神状态就跟着直线下降的人。
阿黄看到他的身影老远就飞奔而来,曹楠嵛一只手将袋子打开,另一只手仍旧按着后脖颈没松开,许是这几日坐的太久,一直面对电脑,导致隐隐发痛几日的骨头跟从里面发炎了似的,疼痛一直蔓延到肩膀两侧,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
不行理疗一下,曹楠嵛想着,的确很久没按摩了。
不等他在脑海中搜寻出一个可以按摩的地儿,右手被轻轻拂开,一只大手精准按住那截肿胀的骨头,微微用力。
“啊!”曹楠嵛痛呼一声,左胳膊下意识后击,又被人挡住。
“这里疼?”瞿天问道。
一听是他的声音,曹楠嵛扭捏了片刻,就不自觉放松下来:“轻点儿瞿医生,别给我按坏了。”
“按不坏。”瞿天的回答一板一眼:“走,去我办公室,我给按按。”
白给的按摩师傻子才拒绝,曹楠嵛有些好奇:“你不是眼科大夫吗?这个也会?”
“大学时期学习过。”瞿天解释。
办公室跟离开的那日一样,甚至连沙发上毛毯摆放的位置都没怎么变,曹楠嵛那天心里有鬼,无法面对瞿天,这才光速消失,谁知相同的场景布局,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管“逃亡”多久,都无法逃开的错觉。
我想多了,曹楠嵛自我安慰。
瞿天将立在墙角的折叠床拿出来,在上面铺上一层医用褥子,然后拍了拍,冲曹楠嵛说:“脱掉衣服躺上来。”
曹楠嵛顿时跟烫了似的,“脱、脱掉?”
瞿天看着他一副害怕被玷污清白的模样,微微挑眉。
曹楠嵛被这个动作刺激到,色厉内荏地想,躺就躺!医生跟患者的关系,怕个球?
然而某人脱衣服的动作实在缓慢。
瞿天靠在床边,都想来根烟:“怎么,慢条斯理的,是等着我欣赏吗?”
曹楠嵛“唰”就把衬衣脱了。
他没什么人鱼线跟腹肌,但身材很匀称,腰细得不像话,大大方方走到瞿天跟前,很快就在床上趴下了。
瞿天开始没动,像是定住了似的,直到曹楠嵛不服气的催促了一声:“我好了!”
“嗯。”瞿天掩去眼底的墨色,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红花药酒,然后洗干净手,在掌心倒点儿,搓热后轻轻贴上曹楠嵛的肌肤。
两人俱是一怔。
口头之争永远挡不住身体的诚实,然而谁都没有点破,轻柔的暧昧开始在空气中浮动,瞿天的掌心顺着青年的脊梁骨从下至上,眼神却从上至下,他看着曹楠嵛脊梁骨下陷,形成一个凹陷,阴影落在其中,一直没入青年的裤子。
“啊……”被瞿天按住最疼的部位,曹楠嵛身娇肉贵,一个没忍住轻哼一声,明明是痛呼,却意外的粘腻湿润。
瞿天半边身子一麻,稍微加重力道。
“啊!你轻点儿!”曹楠嵛有些顶不住。
“这才到哪儿?”瞿天不为所动,“没感觉的能有效果吗?想喊就喊,我又没拦着你。”
“啊~”
“医生,你技术不行啊~”
“轻点儿~”
门没关严,外面提着一堆礼品前来感谢的郁泽有些懵。
这、这是咋了?
“哼~你到底行不行啊~疼死了!!!”曹助理的咆哮在此刻听来那么娇嗔。
郁泽轻轻放下礼品,掏出手机开始录音,完事干脆果决地发给了宣哲,配字:【没看出来啊宣总,我以为您教出来的人应该威猛无比。】
这边语音一播完,闻霜心都凉了,他跟踩在肩上的系统同时僵硬扭头,看到宣哲单手扶额,轻轻按揉着。
难得,也有天花板逃避不想面对的时候。
“系统。”宣哲冷声:“你不是说曹楠嵛谈恋爱的几率是百分之三十,而且就算是恋爱了,也该是强势的那一方吗?”他微微睁开眼睛,眸子里全是阴郁,紧盯着系统:“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系统挥动着小翅膀一个劲儿往闻霜怀里钻:“哎呀,人性是最难以估量的东西,变量太多了,不怪我天花板呜呜呜……”
闻霜在意的倒不是这个,他心里早有预料,只有宣哲一个在自欺欺人。
“这也太激烈了……”闻霜讷讷:“曹助理那么……那啥,我都没听见瞿医生有什么反应。”
宣哲一把将人拽到跟前,恶声恶气:“你想听见什么?!”
郁泽将礼品放在门口,觉得打扰人做这种事简直天打雷劈,于是转身匆匆离开,希望瞿医生能明白他的一片好心。
瞿医生能理解,但曹助理肯定是理解不了的。
郁泽买了些糕点回家,打开玄关的门,客厅里面空荡荡的,这要让外人看到不免觉得怪异,但郁泽神色如常,刚换好鞋子周清就摸着墙壁从一楼的洗手间出来,“郁泽?”
“是我。”郁泽穿的运动鞋,见周清出来另一只鞋子来不及解开鞋带,直接踩下,快步朝周清走去,“不是让你在卧室呆着吗?”
“急。”周清眼睛上的纱布还在,但各类副作用跟不良反应已经没了,瞿天见他在医院待不住,就建议回家休养,唯一的叮嘱就是营养跟上,别磕着碰着。